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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撿回去一看,不得了,里面的內容太變態了?!?/br> 蘇瑤站在陸海明身側湊過去看了看,手寫的字體,詳細地記錄了兇手強.jian殺人的心路過程,語氣充滿恨意,扭曲、亢奮。 “今天的雨太大了,我不禁想起十五年前的那天,那個死蕩.婦又在和野男人交.配,臭婊.子,可惡可惡可惡!” “街上沒有人,我過去跟她搭話,她很快就上當了。賤人手上還戴著戒指,已經結婚了吧,結了婚還這么yin.蕩,出來勾引男人……明明很享受,還裝作一副很痛苦的樣子,虛偽,該死!” “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是個怪物,不,我不是,我沒錯,都是那個老.母。狗的錯!” …… 筆記上面的字跡都是一開始很整潔,龍飛鳳舞,很漂亮,到后面越來越凌亂,紙張被劃得爛掉,墨水滴得到處都是,甚至還有自殘的血跡。 兇手最終還是沒對那名“死蕩.婦”,也就是他的母親下殺手。他一共殺了三名女性。 并不是連環案上記載的四個人。 要么他只殺了三個人,要么他殺了包括梁小寧在內的四個人,只是還沒來得及寫在筆記本上就因為某種不可抗力停止了。 比如坐牢、昏迷、殘疾或死亡。 陸海明讓把這份物證交給物證部門:“照著上面的圖案跟當年的樣本比對,看是不是同一個人畫的,鑒定一下這本筆跡的真假,越快越好?!?/br> 說著又點了幾個人,親自帶著流浪漢去了發現筆記本的拆遷現場。 蘇瑤站在走廊窗邊看著幾輛警車開出市局大門:“證實那份筆記本的真實性之后,破案就只是時間問題了,感謝這次的拆遷,感謝陸隊的堅持?!?/br> 自從案件重啟,當年的被害人家屬們仿佛看到了希望,三天兩頭往市局跑,等案子破了他們就可以了卻這樁如巨石般沉痛的心事了,也讓死者得以安息。 蘇瑤想到梁小寧母親做的那個夢:“希望能早點找到梁小寧的尸體,讓她入土為安?!?/br> “當然,梁小寧要是還活著就更好了?!?/br> 陳星河抬手幫蘇瑤額前的一縷碎發撩到她耳后,指腹無意間擦過她的耳垂,收回手說道:“你還打算跟李書彬見面嗎?” 蘇瑤摸了下自己的耳朵,轉頭看了陳星河一眼:“這個天你還會冷?” 他的指腹是涼的,盛夏里像一塊冰。 仔細看看,他的臉色其實也不太好,泛著白,不是健康的白,是帶著一點病態的蒼白。 蘇瑤上下打量了一遍陳星河:“你的身體是不是又不行了?” 考慮到這個男人時不時會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自尊心,蘇瑤補了一句:“洗冷水澡了?” “男人的身子是不能隨便拿出來討論的,”陳星河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蘇瑤一眼,“你腦子里整天都在肖想些什么?!?/br> 蘇瑤:“.….” 行,她就不該多嘴關心他。 看這人還能浪,說明他的身體狀況沒那么糟糕,蘇瑤答道:“應該會見的,我得把他家的湯壺還給他?!?/br> 想到自己詭異的相親史,蘇瑤有點惆悵地嘆了口氣。 她的相親對象們全被她親手抓進牢里去了,就連李書彬,誰都不敢說他是完全清白的。 蘇瑤看著窗外電線桿子上成雙成對的麻雀,一時更悲傷了:“我這個體質,看來老天爺是打定了主意讓我一輩子結不了婚了?!?/br> “局里的好男人這么多,還都是國家幫你政審篩選過的,絕對沒有違法犯罪,”陳星河側過身看著蘇瑤,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你就不考慮在局里找一個嗎?” 蘇瑤一下子被陳星河的話點醒了:“你說得太有道理了!” 陳星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頗有心機地往下拉了一點,露出凌厲漂亮的鎖骨線條:“局里有沒有看上的?” 說著往蘇瑤眼前站了站,霸占了她整個視線。 “本來看上許主任了,發現不合適,”蘇瑤認真想了一下,“內勤的小李不錯,賢惠能干,家務活肯定干得也好。一隊的副隊長周哥也不錯,深情體貼,算起來他都失戀三年了,可以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年初新來的管黨務的小劉也不錯,他還會跳舞,去年年會表演過” 陳星河:“……” 陳星河臉一沉,又往蘇瑤眼前站了站,他個子高,幾乎要把她整個人籠罩,聲音低沉:“還有嗎?” 就差把你看不見我嗎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蘇瑤看了看陳星河:“對哦!” 陳星河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她就算選他他也不會立刻答應她的,誰叫她沒有第一時間想到他。 他分明一直站在她面前,居然還是被最后一個想到的。麗嘉 是個男人都應該有點脾氣,要是太容易被女人得手,她們就不懂得珍惜了。 蘇瑤:“還有宣傳部的老錢,別看人家叫老錢,其實也才二十三,暖男,他還會織毛衣呢?!?/br> 陳星河:“…..” 連姐弟戀都想到了,愣是沒看見他? 陳星河沉著臉走了,整個下午都在埋頭工作,誰都不理。一閑下來滿腦子都是蘇瑤的聲音。 “賢惠能干,家務活干得好?!?/br> “深情體貼?!?/br> “會跳舞?!?/br> “還會織毛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