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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回到家,把毯子放在窗邊,拿了條睡衣去洗手間洗澡,洗澡時水開得很小。 她家房子不太隔音,這個時間點會吵到家里人睡覺。 她家有四口人,爸爸mama,還有一個正在讀寄宿高中的弟弟。 “瑤瑤,”蘇瑤聽見聲音,應了聲,“媽?!?/br> 趙新華披了件睡衣從臥室出來,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怎么忙到現在才回來,晚飯吃了嗎,要是沒吃冰箱里有粥,我給你熱熱?!?/br> 蘇瑤:“吃過了?!彼粤艘淮蠛袎鬯?,肚子撐得都快鼓起來了。 聽著趙欣華的話,有時候連蘇瑤自己都分不清楚她這個媽到底是關心她還是不關心她。 說關心她吧,她大半夜才回來,他們一個電話都沒打給她,一點都不擔心她會不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英勇犧牲。 說不關心她吧,還想著給她熱粥。 蘇瑤:“挺晚了媽你趕緊睡吧,我要餓了自己會找吃的?!?/br> 趙欣華突然想起來什么:“這么晚了你是怎么回來的,公交地鐵都停了吧,打車貴啊,得六七十吧,下次開警車,不要錢?!?/br> “公車私用是要被處分的,”蘇瑤說道,“我沒打車,同事開車送的?!?/br> 趙欣華一下子不困了:“男同事還是女同事?” 蘇瑤:“男的?!?/br> 趙欣華:“這么晚特地送你回家,是對你有意思吧,跟媽說說,人怎么樣,有房子嗎?” 嚴格算起來,許嘉海是被陳星河拉過來的,特地送她回家的不是許嘉海,是陳星河。 蘇瑤:“媽你想多了,我跟他什么都沒有,累了一天困死了,我去睡覺了?!?/br> 趙欣華:“你這都馬上三十了,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急呢,女孩子不嫁人干什么,我昨天還見著你那個小學同桌了,人家都三胎了,倆都是男孩?!?/br> 蘇瑤:“那她可慘了,至少得準備兩套房子,將來還得伺候兒媳婦坐月子?!?/br> 趙欣華不贊同道:“你懂什么,那是人家的福氣,再辛苦也是甜的?!?/br> 蘇瑤不想就這個問題跟趙欣華吵架:“說吧,是不是又給我安排相親了?” “你大姨夫的同學不是在云江理工大學的圖書館工作嗎,說要給你介紹對象,大學老師呢,下個月你抽一天出來見見?!?/br> “你不就喜歡長得好看的,個子高的,肚子里有墨水的嗎,這次肯定能成?!?/br> 蘇瑤:“不見?!闭f完關上門,把趙欣華的嘮叨關在了門外。 別的不說,趙欣華倒還是挺了解她的,這種類型的男人對她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 長得好看的,個子高的,肚子里有墨水的,蘇瑤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這說的不就是陳星河嗎。 陳星河的長相可以說是非常完美地踩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可惜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危險,身子也太弱,上了床得被她反壓,沒男人勁,折騰不起來。 蘇瑤從床上坐起來,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剛才在想什么,一定是這兩天累得累出精神出問題了。 第二天一大早,蘇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暗香,像是蜜桃柑橘混合了一點烏木香,非常好聞。 不光好聞還很溫柔溫暖,蘇瑤低頭,看見自己抱著陳星河讓許嘉海給她帶上的那條毛毯,香味就是毛毯上發出來的。 這男人,活得竟然比她一個女人還精致,蘇瑤把毛毯扔到一旁起床,打算把毛毯洗洗還給他。 正要往洗衣機里扔,蘇瑤看了一眼成分表,60%的真絲,40%的羊毛,太嬌貴了,得干洗,再不濟也得冷水手洗。 蘇瑤怕洗壞了被陳星河訛上,不敢再用洗衣機,吭哧吭哧地手洗了一遍,晾在陽臺里面。 到了市局,蘇瑤召集眾人開會:“桃,給你家陳副打個電話,人怎么還沒到?” 吳青桃很快打好了電話:“陳副病了,請病假?!?/br> 蘇瑤皺了下眉:“什么???” 吳青桃:“沒說?!?/br> 蘇瑤現在沒空去管陳星河,開好會重新審了一遍溫良和楊初敏,得到的線索幾乎和昨天一樣。 溫良一口咬定楊初敏殺了蔣真真,楊初敏拒不承認,說蔣真真在陷害她。 蘇瑤帶人重新偵查了一遍,從蔣家到四中,再到云江河邊的第一案發現場,包括溫良綁架楊初敏的那間小木屋。 沒發現任何蔣真真蓄意陷害楊初敏的證據。 江不凡一邊翻看手上的物證一邊說道:“就是楊初敏的殺的蔣真真,她不承認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br> 蘇瑤當然也希望是這樣,但蔣真真是怎么料到自己會被楊初敏殺死的,真的不存在誘殺或陷害嗎。 蔣真真的目的很明顯,利用自己的死亡奪取關注。 畢竟,沒有什么比一個已經被警方宣布死亡的人突然出現更能抓人眼球了。 她成功地在一億多人面前訴說了自己被霸凌的委屈,同時釘死了楊初敏殺人的罪行,又用一把彈.簧刀救下了溫良。 蔣真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她必然也能預料到這一系列事件之后,溫良一定會為了維護她攬下所有的罪責。 事實確實如此,溫良一口咬定自己是主犯,拼死都要維護蔣真真。 蔣真真利用自己的死亡設局,從始至終她要救的人都是溫良,她一定會像溫良維護她一樣維護溫良,她一定留下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