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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的語氣嚴肅起來:“說清楚,是誰提出來要做同桌的?” 周林軍不得不答道:“楊初敏?!?/br> 蘇瑤:“小江,把照片拿出來給周老師看看?!?/br> 江不凡應聲,把蔣真真躺在法醫解剖臺上的幾張特寫照片拿出來給周林軍看了一眼。 女孩滿身傷痕,身上穿衣服會被蓋住的地方沒有一處皮膚是健康的,腋下針孔被水泡過之后呈現出觸目驚心的殘忍和可怕。 蔣真真死了,只是五個漢字,聽的人不一定有什么感覺,必須讓他親眼看見才能直觀地了解這五個字背后的沉重。 周林軍的鼻尖冒了冷汗,緊張地搓著雙手。 蘇瑤把周林軍的反應盡收眼底:“把你所有知道的照實說,不要再妄圖粉飾太平,這減輕不了你的任何責任,警方遲早會把所有的真相都查出來?!?/br> 周林軍雙手抱著頭,臉上偽裝出來的輕松自然不復存在。 周林軍知道瞞不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最初他的確以為楊初敏賀小荷對蔣真真的霸凌只是鬧著玩。 后來楊初敏提出要和蔣真真做同桌,蔣真真不同意,楊初敏的父親,一個小有權勢的企業家,親自給周林軍打了電話,說自己女兒非常喜歡蔣真真,一定要和蔣真真做同桌,話里透露出來會給他很多好處。 兩人坐了同桌之后,蔣真真找了周林軍幾次,說楊初敏欺負她,跟她做同桌是為了監視和控制她,她們還把她堵在廁所里,用針孔扎她。 蘇瑤忍住想打人的沖動:“都這樣了,你還覺得是鬧著玩,不管?” 周林軍躲開蘇瑤的視線:“再后來蔣真真就沒找過我了,我以為她們已經和好了,我以為沒事了?!?/br> 周林軍抱著最后一絲僥幸:“蔣,蔣真真應該是意外落水吧?” 蘇瑤:“目前還不知道,但校園霸凌跑不掉?!?/br> 周林軍急忙問道:“那我的工作?” 蘇瑤:“八成是保不住了,哦,不是八成,是十成?!?/br> 江不凡心想,這種人果然自私,最后關頭想的還是自己的工作。 蘇瑤:“那位叫賀小荷的,把她叫過來?!?/br> 周林軍:“她請病假了,沒來?!?/br> 像當初給蔣真真打電話一樣,蘇瑤讓周林軍給賀小荷打個電話。 賀小荷的手機沒關機,接電話的也是本人,只是精神不太好,說話顛三倒四,看上去的確像生了病的樣子。 蘇瑤帶著江不凡出去,隱約還能聽見周林軍在小聲念叨:“意外落水,意外落水,肯定是意外落水,不可能殺人的,不可能!” 江不凡問道:“蘇姐,我們現在是先去蔣真真班里找幾個學生再調查調查,還是去找賀小荷?” 蘇瑤:“給吳青桃打個電話,問他們在哪?!?/br> 江不凡打了個電話過去,掛了之后說道:“他們在高二(3)班?!?/br> 蘇瑤:“那張求救紙條的筆跡鑒定結果出來了嗎,是楊初敏寫的嗎?” 江不凡:“出來了,不是?!?/br> 蘇瑤:“把我們這邊查到的跟他們說一下,對他們會有幫助?!?/br> 她跟陳星河之間的賭注是他們私下里的,她不想輸,對他這個人也意見頗多,但查案更重要,他們必須互相合作。 私人感情不能影響工作,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從辦公樓出來,江不凡:“楊初敏為什么要霸凌蔣真真,還把她打成那樣?!?/br> 通過他們的調查,蔣真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子,她的好是各方面的,她的長相、成績,包括性格。 那個女孩,即使身處黑暗,也在努力朝著光明奔跑。 江不凡低頭看了看之前讓小巫查的楊初敏的資料。 “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有沒有可能,通過皮條客姚圓從蔣大林手上買下蔣真真初夜的人是楊初敏的父親,或者是某個楊初敏喜歡的人,楊初敏覺得蔣真真破壞了她的家庭或感情,恨死了蔣真真,開始帶人欺負她?!?/br> 這時,蘇瑤的手機響了起來。 “蘇隊,姚圓找到了!” 蘇瑤帶著江不凡迅速趕到娛樂城,車子還沒找地方停下,一道人影從眼前跑了出去,正是姚圓。 姚圓長得又瘦又小,一鉆進人群猶如老鼠跑進玉米地,滑不溜秋,他對這片地形特別熟悉,鉆進鉆出,把追捕人員甩出去老遠。 蘇瑤拉開車門,拔腿追了上去,厲聲道:“站住,警察!” 姚圓一聽到這個聲音,不禁想起三年多以前被這個女人支配的恐懼。 當時是在掃黃,他都從樓頂跳出去跑了,被她看見,飛身就把他撲在了地上,他的一條腿當時就被她踹斷了,到現在骨頭都還沒完全長好。 姚圓拼命往前跑,頭也不敢回,生怕慢了一步又要被踹斷一條腿。 蘇瑤閃身翻過欄桿,爬上一棟低矮的廢棄建筑,踩著屋檐往下一跳。 “嚓——”的一聲,蘇瑤抓著姚圓的胳膊把他帶到了地上。 姚圓擦著地滑出去好幾米遠,感覺自己的肋骨都斷了,五臟六腑都在疼,“嗷”的一嗓子嚎的像殺豬。 蘇瑤從腰間掏出手銬,“咔嚓”一聲把姚圓銬了起來,拎著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提溜起來:“再跑?!” 姚圓是個混社會的,渾話葷話張嘴就來,在警察面前也改不了本性,哭喊道:“蘇警官,你男人在床上壓得住你嗎,這他媽也太彪悍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