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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抱著手臂站在一旁:“陳副,陳小仙男,您是來春游的還是來上班的?” 沒有新的案件,陳星河正在看云江市近二十年來的刑事案件資料,聞言頭也沒抬:“上班?!?/br> 看在他幫她追愛的份上,蘇瑤決定對他對上級領導不禮貌的態度不予追究,僅此一次。 蘇瑤從外面回來,又熱又渴,走到墻邊打開冰箱。 一向只有礦泉水和西瓜的冰箱被塞滿了,各種精致的點心、進口水果、巧克力、冰淇淋、果汁、可樂等,琳瑯滿目,應有盡有。 蘇瑤拿了瓶冰鎮桃汁喝了幾口,冰涼清甜的果汁滾進燥熱的喉嚨。 這一刻,蘇瑤體會到了跟土豪當同事的幸福和喜悅,決定對他的資產階級做派睜一眼閉一只眼。 蘇瑤回到座位上:“江不凡,那張求救紙條給我一下?!?/br> 江不凡把物證袋拿了過來:“怎么樣蘇姐,你剛才在派出所看見蔣真真了嗎?” 蘇瑤搖了下頭:“沒?!?/br> 蘇瑤打開微信,找到楊初敏的名字,點開了她的朋友圈。 楊初敏最新發布的一個動態是一張在cao場上體育課的照片,高二(3)班大多數同學都入境了。 “看他們的鞋子?!?/br> 江不凡仔細看了看:“沒人穿那雙白球鞋?!?/br> 蘇瑤:“這鞋是應付集體活動買的,小廠,價格很便宜,穿著不舒服,現在的學生條件多好啊,這種便宜貨大都穿完一次就扔了?!?/br> 江不凡琢磨了一下:“云江河里撈出來的那只沒準就是哪個學生扔的?!?/br> “應該不是蔣真真的,昨天晚上她都直播了,看她的狀態很好,心情看起來很不錯,不像是出事的樣子?!?/br> 蘇瑤拿出手機打了一下蔣真真的電話號碼,依舊提示關機。 她用桌上的座機打了一下蔣大林的電話,說自己是派出所的,需要針對未成年人直播的事對蔣真真問話。 蘇瑤摁了免提,蔣大林的聲音響了起來:“真真?!?/br> 似乎在喊人。 回答他的是趙云:“真真覺得家里悶,出去了?!?/br> 蔣大林對著話筒說道:“真真出去了?!?/br> 沒聽到蔣真真的聲音蘇瑤不死心:“幾點回來?” 蔣大林:“不知道,等她回來給你們回個電話?!闭f完掛了電話。 蘇瑤跟江不凡對視一眼:“蔣大林八成是在演戲,蔣真真出事了?!?/br> 江不凡抓了抓頭,愈發疑惑:“可昨晚蔣真真確實出現了啊?!?/br> 蘇瑤認真琢磨了一下:“萬一是錄播呢?!?/br> 很多人看直播會先入為主的以為是在線直播,其實未必。 江不凡皺了下眉:“可昨天晚上蔣真真直播的時候說過這樣一句話,她說‘今天有《朗讀家》,一會我要去看?!??!?/br> 《朗讀家》是某衛視推出來的一檔讀書節目,每周二晚上播一次。 蘇瑤自然明白江不凡的意思,蔣真真的這句話很容易讓人以為她在直播。 要是提前錄好的,就表示有人故意讓她說出這句話,誤導別人她在直播。 可蔣真真在直播里表現得太自然了,她面部肌rou自然放松,笑容干凈、清澈,沒有人在強迫她。 蘇瑤:“小江,把那段直播視頻拿去給技偵那邊的人看看?!?/br> 是直播還是錄播,用技術手段一分析就能知道。 蘇瑤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求救紙條:“寫這張紙條的人肯定知道點什么,起碼是半個知情者?!?/br> 她懷疑是楊初敏。 蘇瑤正要聯系楊初敏,對方先一步把電話打了進來。 楊初敏:“蘇警官,真真今天還是沒來上學,我們幾個同學打算今天晚上放學買點水果和牛奶去她家看她,但她爸媽不讓?!?/br> 女孩的聲音帶著一點哭腔:“她以前從來失聯過這么長時間,給她打電話打不通,發消息也不回,我們都很擔心她?!?/br> 蘇瑤:“你們好好上課,不要去講真真家,真有事我們會查出來的?!?/br> 楊初敏止住哭聲,支支吾吾地說道:“那你們小心一點?!?/br> 蘇瑤敏銳地覺察到了什么:“什么意思?”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像是不敢再往下說,終于還是鼓起勇氣:“蔣真真她爸會打人?!?/br> 蘇瑤:“你是怎么知道蔣真真她爸會打人的?” 蘇瑤能猜到,但她這一句也并不是多嘴,比起推測,證人證詞才是最關鍵的。 楊初敏再次哭了出來:“我在真真身上見過很多傷痕,還陪她去了學校的醫務室?!?/br> “真真太可憐了,請你們一定要幫幫她?!?/br> 最后,楊初敏低聲說道:“那張求救紙條是我寫的,我怕她養父母找我麻煩,沒敢留自己的名字?!?/br> 蘇瑤在電話里安撫了楊初敏幾句:“你很勇敢,你已經做得很好了?!?/br> 掛了電話,蘇瑤打了個電話給派出所那位女民警,讓她馬上帶人去蔣真真家:“見不到蔣真真本人就把蔣父蔣母帶派出所去,別讓他們跑了?!?/br> 蘇瑤站在辦公室窗前,往蔣真真家的方向看了看,好像她能看見什么一樣。 陳星河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去,靠在窗邊看著她:“急什么?!?/br> 蘇瑤是個急性子,實在無法理解陳星河的慢條斯理:“能不急嗎,萬一蔣真真真出事了,那可是一條人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