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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皎聽著也沒有什么反應,只問:“你失蹤的那六個月在何家祭壇對嗎?” 林玄直點頭,“是?!?/br> 她湊近了些,緊緊盯著她的眸子,繼續問:“所以你早就知道裴玉是當年殺害我的兇手對嗎?” “是,何曉山把你抓走的時候,何掌門找到了我?!?/br> 林玄直不敢有任何隱瞞,“何掌門告訴我當年的真相,那三個匪徒只是裴玉找來的劊子手,那是他的計劃中的第一步,他知道裴玉早晚會殺人滅口,所以他們隱瞞了門派實力,希望我能成制約裴玉的利器?!?/br> 何家,最后何家才是勝利者不是嗎? 玄門和執法部都認可何家的存在,活人們甚至把他們當做正義英雄。 “我擔心他會加害你,所以接受了何家的提議,但我沒有想到他會那樣迫不及待的動手殺我?!?/br> 她盯著茶幾上的遙控器發呆,根本沒在聽的樣子。 “皎皎?” 她還是沒有反應。 “皎皎,但凡有第二條路,我都不會選擇讓你一個人面對?!?/br> “對不起,皎皎?!?/br> “對不起?!?/br> “林玄直?!焙勿ɑ亓松?,問他:“何家向你要求了什么?” 林玄直馬上抬頭,回答:“我答應他們,如果成功殺死了裴玉,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何家?!?/br> “盡你所能……”誰知道他們會提出什么過分的需求。 何皎皎說:“你現在是鬼魂,不是林家掌門的兒子,你能有什么權利?” 還是說,她們想要的幫助,是她? 何家犧牲了何曉山讓她成為了鬼王,又救了林玄直,還幫她殺死了裴玉,于情于理她都沒有理由不幫忙。 “林玄直?!焙勿ㄓ昧说奈兆∷氖?,說:“你聽我的,何家的事你不許插手,他們如果有什么需求讓她和我談,知道嗎?” 林玄直看了眼被握住的手,果斷點頭,“好?!?/br> 何皎皎抿了抿唇,問他:“死后的修煉也像那六個月一樣嗎?” 林玄直回憶了下,回答:“基本上差不多?!?/br> 她抬手捧著她臉,輕輕的吻了吻他鼻尖,眼睛泛著碎光,“是不是很疼???” 那并不存在的心臟似乎瑟縮了一下,他握住他的手腕,有些呆愣,“你不生氣嗎?” 他是做好了哄她幾年的準備的,上次如果不是看到他滿身的傷,早就不要他了。 “不生氣?!彼撕罅它c,臉上掛著淚痕,鄭重其事的說:“以后都不生氣了,也不鬧脾氣了?!?/br> 這該高興的,可是他心里實在酸澀,何皎皎本就應該是張揚的、愛使性子的,她想做什么都可以,用不找委屈自己。 “對不起?!?/br> 何皎皎被他弄得哭不出來了,“你老說對不起干什么?這跟你沒關系?!?/br> “保護你是我的責任?!彼帜ǖ羲樕系难蹨I,語氣依舊自責,“可我既沒保護好你,還總讓你掉眼淚?!?/br> 何皎皎搖頭,她沒那么無理取鬧,林玄直他,“已經做得夠好了,真的?!?/br> 林玄直聽著,露出點笑:“榮幸之至?!?/br> “林玄直,你能回來太好了?!?/br> 電視里還在播放新聞,裴家弟子全部被帶去了執法部接受調查。 天還沒亮,暖黃的燈光照亮著大廳,沙發上的兩人耳鬢廝磨,交頸依偎。 * 裴玉一死,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一切又恢復如初。 對于何家來說,這是個豐收到底好時候。 罪魁禍首都已死去,裴家的其他弟子也受到了懲罰,裴氏玄門被迫解散,而另外兩大玄門對何家也頗為禮遇,執法部愈加。 由于裴家成了世界的罪人,當初被迫害的何家自然就成功洗脫了冤名。 “說吧,何家需要我做什么?” 何皎皎主動到了何家,希望能盡快還了人情,省的越拖越麻煩。 何蕭意像是預料到了她會這樣,作為親姨,她免不了多說幾句:“皎皎,你不用這樣防備猜忌,何家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當初的事情我們并不知情,等知道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br> 何皎皎并不領情,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和何家沒有半點干系。 “就算我的死跟你們沒關系?!彼f:“但你指望我對一個投放噬引,虐殺族人的門派又什么好感?!?/br> 何蕭意說:“噬引是裴玉投放的,讓曉山去吞噬發瘋的厲鬼,也只是迫不得已的辦法?!?/br> “迫不得已,哪有那么多迫不得已?” 只不過遮羞布罷了。 “你們可以揭穿他,不是嗎?你們不過是舍不得這個能翻身的機會?!?/br> 何蕭意沉默了,她的確反駁不了。 “說吧,要我做什么?”她有些不耐煩了。 何蕭意說:“讓玄門公開道歉,公布當年的真相,我們要讓每一個活人都知道,何家才是當年的受害者?!?/br> “可以?!昂勿ㄆ鹕?,“我會盡快辦好,我們就此兩清,以后別來找我和林玄直?!?/br> 這烏煙瘴氣的鬼地方,四處熟悉的臉孔,總是會讓她回憶起一些不好的東西。 “皎皎老婆,我們都是棋子罷了?!?/br> “何家對我來說是家,所以我沒辦法拒絕他們的請求。但我知道,對何家來說我只是他們鍛打的一把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