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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心是怎樣一點點死掉的。 她死在了最好的年華里,連她最愛的那盆臘梅都沒開。 窗外的風卷帶著簾子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床榻上的人坐了起身,他像是被奪了魂魄一樣,空洞麻木的盯著前方。 他捂著額頭不說話,guntang的眼淚不停的滴落在被子上,然后滲入消失。 外面的天還是深藍的,壓抑的抽泣聲混在風聲之中。 他咬著牙,悔恨萬分的說:“皎皎,對不起?!?/br> * 凌晨一刻,臨休中學。 “還真是宏偉壯觀呢?!?/br> 裴令抬頭看了眼那遮天蔽日的陰氣,這比她預想的要厲害多了。 “你確定要去這樣的地方救一只鬼嗎?” 裴令看著面前西裝革履,一副精英人士的男人,再次提醒:“放棄自己的精彩人生,為了一只鬼?” 對方用一種你也是鬼,搞什么性別歧視? “不管是人是鬼那都是她?!?/br> 裴令認真的點了點頭,一副滿意的樣子:“很好,那你就做誘餌吧?!?/br> “讓他陪著你?!迸崃钪噶酥干磉叴┲{色道袍的林玄直,“有事情往他背后躲?!?/br> 某企業CEO用挑剔的眼神上下看了林玄直一眼,然后發出了質疑的詢問:“往他后面躲?” 裴令嘖嘖稱奇,“林道長,長得太年輕也是種不專業啊?!?/br> 林·冷酷無情·玄直:“他信不信不重要?!?/br> “您不進去嗎?”男人有些慌張的問。 裴令挑了挑眉頭,有些嫌棄的說道:“怎么,現在才想起來怕,是不是有點晚了???” “不是,我害怕救不出來她?!?/br> 裴令看他那副焦急萬分的樣子,突然失去了取笑的心思,擺了擺手,“好了,你老老實實的跟著,出了事我隨時在?!?/br> “林玄直,不到大boss出場不要喊我?!?/br> 裴令一副拽的不得了的樣子,把頭上的簪子取下插到林玄直的發髻上,消失在原地。 某位沒見過世面的CEO:“林道長,那位厲鬼小姐呢?怎么突然不見了?!?/br> 林玄直摸了摸發上的簪子,眼里蕩出點笑來。 CEO:我大概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林玄直刷著學校的門禁卡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邊走邊問:“你怎么知道你要救的人在里面呢?” 男人停下腳步,說:“他給我托夢了?!?/br> 林玄直:“你怎么確定不是你的臆想?” “醒來后我的枕頭上多了這個?!蹦腥藦目诖锬贸鲆环庑?,他的表情有些難過,“那是我第一次向她表白的時候送給她的?!?/br> 林玄直點了點頭,徑直走向陰氣最重的那一棟樓。 可是剛走上去就被呼嘯的狂風止住了步伐,那風起的特別詭異,像是小范圍的龍卷風,卷帶著一些試卷,像定位導彈一樣,向著兩人卷來。 “往后退!”林玄直第一時間喊了起來,可后者的速度還是慢了點,一張試卷卷走了他半截指頭。 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四周開始響起竊竊私語聲,帶著興奮和狂躁的笑。 “云舒!云舒你在嗎?”男人捂著受傷的手指喊了起來。 “閉嘴!”林玄直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他拿著手上的木劍將詭異風暴斬開。 “它們都瘋了,喊是沒有用的?!边@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鬼魂怎么會瘋?而且是大批量的瘋,要不是這些鬼被困在法陣里,不到凌晨不能出來,附近的活人早就死絕了。 宗門只以為是個不守規矩的厲鬼鬧事,卻沒想到會是這樣棘手的情況。 “你看那是什么?。?!” 突然拔高的聲音刺的他耳朵發痛,林玄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cao場跑道上有空鞋在跑,中心草地上有鉛球在拋飛。 隔壁的兵乒球臺上有人在打球。 林玄直從布包里取出一沓符箓,還沒來得及散出,那群原本在旁邊觀望的鬼魂突然現了原形。 斷胳膊斷腿的跑步男孩,拿頭顱當鉛球的瘦高少女,用眼珠子當乒乓球的胖男孩,還有吹口哨的體育老師,都跟喪尸攻城一樣撲了上來。 某企業CEO四處張望,選了顆離自己近的樹躲著。 那邊的林玄直正在以一敵四,看起來似乎有點吃力。 “真是一點都不靠譜?!蹦称髽ICEO抱怨了一句。 “可能是神棍吧?!?/br> “你說的對?!?/br> 他贊同點了點頭,接著僵住了身體。 這個時候學校還有活人嗎? 他微微側目,和一雙幽深空洞的眼睛和他對視上。 “?。。。?!”他往后跳了一大步,以超出平常雙倍的速度跑回了林玄直身邊。 女鬼拿著標槍桿子,倒立著往他的方向跳,每跳一下她的腦袋就會在地上留下一個血印子。 林玄直拉了他往高三級教學樓跑,漂浮在空中的符箓擋住了它們前進的步伐。 “早知道我就不進來了?!备诹中鄙砗蟮哪腥吮г沽司?。 林玄直看了他一眼,冷漠道:“沒有人逼你進來,是你自己展示完深情厚意?!?/br> 走上二樓,教室里傳來上課朗讀的聲音。 林玄直放輕腳步往前走,旁邊的男人把自己縮成了鴕鳥,但他還是沒有錯過教室里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