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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搶了自己這汴陵第一美男子的幾分風采。陳葛不由得哼了一聲: “石渠兄,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石渠沒有察覺他話中惡意,而是驚訝:“陳兄你怎么知道的?” 他摸摸自己的臉:“說起來,最近飯量大了,皮膚也白嫩了,臉上團了兩團rou,腰帶也緊了不少。嘿,我們家春花說我以前太瘦,缺些男子氣概,如今胖了一些,還更俊了,特地去布莊給我做了新衣裳?!?/br> “你這妹子,是拿你當不拿薪俸的知客呢!” “咦?”石渠一愣,復又笑道,“陳兄又胡說了,一定是嫉妒我有meimei,你沒有?!?/br> “……” 陳葛氣窒,心道,你這個憨憨,早晚被你meimei賣了,還替她數銀子。 哼,就算他被長孫春花坑到只剩條褲衩,又和他有什么相干!陳葛瞪他一眼,領著尋靜宜繞過他便往里走。 還沒走出多遠,便被前頭迎面而來的人嚇了一跳,嘴唇顫抖著換了幾個稱呼,都覺得不妥,終于抓住一個,慌忙深揖下去: “……嚴先生!” 春花是聽了門子通報,才領著嚴衍迎出來的。她狐疑地看看陳葛,又看看嚴衍: “陳掌柜,怎么行這么大的禮???” 陳葛訕訕一笑:“我是……仰慕嚴先生為人?!?/br> 這位斷妄司的祖宗怎么還在汴陵? 春花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嚴先生已受聘為我春花錢莊的大賬房了?!彼y掩得意,“我聽說,此前尋大當家也去嚴先生處遞過拜帖??墒?,嚴先生還是擇了我這塊良木呢?!?/br> 嚴衍淡淡一笑:“東家,莫要太張狂?!?/br> 春花下巴一揚:“我一向這么張狂?!彼呐乃募?,“嚴先生跟著我,慢慢就會習慣的?!?/br> 陳葛被她的顯擺嚇了一哆嗦。誰會相信斷妄司的大天官會屈尊在一個錢莊當賬房?。 他投向春花的目光幾乎要帶著憐憫了,長孫家怕是要出大事。 筵席既開,春花引著吳王妃入了主席,招呼藺長思在左席坐了,自己坐在王妃右側。 “春花,快說與我聽聽,今日有哪些閨秀到場???” 春花有些心虛地睇了藺長思一眼,見他眉宇柔和,這才寬下心,安心將座中閨秀挨個介紹了一遍。 “右首第一位是趙家姑娘,據說做得一手好丹青;第二位是田家姑娘,家中做珠寶生意,有一位舅公在京城禮部任職;再后頭一位是李家姑娘,自幼有過目不忘只能,三歲能詩,七歲能文,咱們春花酒樓影壁上那首詩就是她題的。還有,尋家的靜宜meimei,今日也來了呢?!彼郎惤?,特地讓藺長思能聽得仔細,“尋家meimei在閨閣中調的一手好香,據說尋家香藥局的大師傅還常常去向她請教?!?/br> 藺長思失笑:“這些閨閣秘事,你都是從哪里打聽到的?” “我自有我的渠道啊?!贝夯_他擠擠眼。 這時席間忽然齊齊傳來驚呼,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尋靜宜摘下了冪離,露出了一張略顯蒼白的絕美玉容。她神情寧靜淡泊,柳眉翹鼻,眸如秋水,仿若臨湖西子,我見猶憐。 吳王妃感嘆了一句:“尋家這丫頭,幾年不見,出落得如此美貌,難怪都說她是汴陵第一美人呢?!?/br> 春花目不轉睛盯著尋靜宜看了一會兒,笑道:“如此美人,世子爺不動心嗎?須知紅顏如花,有花堪折直需折……” 吳王妃道:“容貌倒是其次。我倒聽說此女勤修女德,嫻靜文雅,頗有貞姜班昭之風?!?/br> 藺長思原本淡淡含笑,聽了此語,道:“只可惜,美人如花隔云端?!?/br> 吳王妃沒有聽出他話中他意,連連拍著春花的手:“快將那尋家丫頭喚過來,讓我好好看看?!?/br> 尋靜宜端了琉璃杯,款款來到席前,莊重地給王妃和世子行了禮。王妃便問她,平日在家中都做些什么打發時光。 她俏臉微紅,輕聲道:“小女在家,多是種花、制香、讀書這三件事?!?/br> 王妃來了興致:“你平日種什么花?制什么香?” 尋靜宜道:“小女喜種蘭草,庭中有小打梅、龍巖素心各兩盆,綠墨、白墨、徽州墨十盆。制香以嬰香、乳香、雞舌香居多,有時也從香藥局取些稀少的香料,自己配著玩兒?!?/br> 王妃聽她語聲輕柔悅耳,情態嫻雅,心中十分喜歡,看了春花一眼,道:“今日是斗香大會,可惜我對香道不甚了解,正缺一個像你一樣的行家在旁解說呢?!?/br> 春花立刻解意,忙站起身: “王妃、世子,那些制香師們都在后園等待,我去提點一番,免得他們亂了順序。此處就請尋家meimei作陪,為王妃解說,如何?” 吳王妃拉著尋靜宜的手,讓她在身旁坐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藺長思。 “長思身子不好,往日也在家中鉆研香道,你們兩人正好切磋?!?/br> 春花笑靨如花,抬起頭時與藺長思視線觸了一觸,直覺他眸中似有悵然,不禁垂首,福了一福,側身離開。 陳葛坐在下首,正好與長孫石渠坐在鄰席。一落坐,便見石渠不停地向他使眼色。他實在不想搭理他,怎奈對方鍥而不舍,他只好嘆了一聲,勉為其難地湊過去: “干什么?” 石渠笑嘻嘻為他倒上一杯酒:“陳兄,你與尋家關系這樣好,尋仁瑞怕不是要將妹子許配給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