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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杯子抿了一口熱水,聽見身后的賀一鳴在獻殷勤。 “你好啊,我叫賀一鳴,就是祝賀我一鳴驚人的意思?!辟R一鳴同學逗樂子。 燕安捧場地笑:“真是個好名字?!?/br> 賀一鳴忽然扭捏起來:“你的名字也很好?!?/br> 燕安用力點頭:“那當然?!备缫宦牼褪切置?,親生的那種。 賀一鳴噗嗤笑,覺得新同桌怪有趣的,隨口問:“你以前在哪里上學,怎么高三了還要轉學?” 燕安回:“我之前在A國讀書,想考公安大學,必須得回來啊?!?/br> 賀一鳴哇了一聲:“你想當警察?”語氣很不可思議。 燕安燦然一笑:“對啊?!?/br> 賀一鳴被晃了晃眼,不由自主勸:“當警察又辛苦又危險,待遇還低,不太適合女生?!?/br> 燕安眼眸明亮:“可總要有人當啊?!?/br> 賀一鳴愣住了,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握拳:“那我也要當警察?!?/br> 少年人啊,是如此的天真可愛。 燕安笑彎了眉眼:“那我們一起努力?!?/br> 真的只是為了考公安大學,所以回國? 不! 燕黎音不信,那么多學校那么多班級,怎么可能那么巧。故意,肯定是故意的,秦亞男故意回來報復她。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告訴別人她是燕家的親生女兒,流言蜚語就會席卷重來,自己又要遭受一番唇槍舌劍,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會毀于一旦。 瞬息之間,燕黎音毛骨悚然,呼吸都變得凝滯。 上了一節英語課之后,就是體育課,高考體育考四項。100米、800米、5米三向折回跑,這三項必考;籃球、足球、排球和體cao四選一。 燕安排球打得很好,性格又爽朗,很快就和打球的女生熟悉起來,說說笑笑,十分融洽。 燕黎音遠遠地看著,忍不住想她們是不是在議論她,不安游走全身,她眼眶漸漸紅了,眼底淚光閃爍。 霍景澤循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高高躍起打球的燕安,自從轉校生來了之后,燕黎音就變得不對勁,他問:“你認識她?” 霍景澤對燕安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他只知道秦亞男,這幾年來,燕黎音在他面前不只一次提起過這個人,帶著愧疚不安的心情。 其實燕黎音早就知道秦亞男已經改名成燕安,可她從不曾改口,似乎這樣,秦亞男就永遠都是秦亞男。 “她就是亞男?!毖嗬枰暨煅手_口,“我不知道她會轉到我們班來,爸爸mama哥哥誰都沒有告訴我,沒人告訴我?!彼难蹨I慢慢滾下來,傷心又無措。 饒是情緒寡淡如霍景澤都驚了下,燕家那個親生女兒?他望過去,陽光活潑,實在很難和傳聞中的小可憐聯系起來。 霍景澤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燕家親生女兒轉學過來,燕黎音卻現在才知道,的確傷人。他只能說:“你還有我?!?/br> 燕黎音睫毛顫了顫,是啊,我還有你,幸好還有你。 “阿澤,是巧合嗎,還是,”燕黎音恰到好處的抖了抖,“故意的,她就是沖著我來的?!?/br> 霍景澤沉默了一瞬,他不信有這樣的巧合,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燕家親生女兒一來,那些陳年舊事會再次被翻出來,因為兩個當事人都在,流言蜚語可能會比四年前更加猛烈,燕黎音受到的傷害會更大。 “你別怕,我來處理?!被艟皾陕曇羝届o,神情卻極為鄭重,誓言一般,“我會保護你?!?/br> 終于等來這句話,燕黎音熱淚盈眶,激動撲上去抱住他的腰:“阿澤,阿澤,只有你會對我這么好?!?/br> “你對我也好,你保護過我,我會加倍保護你?!彪m然他忘記了,但是那種感激深深刻在靈魂里,他一定要報答她。 抵在霍景澤肩頭的燕黎音神色變得僵冷。 結束一球,燕安去廁所方便,不經意間掃到遠處臘梅林里相擁的鴛鴦,哦豁了下,挺恩愛的嘛。 一起去廁所的同班同學丁梓涵留意到她的神情,跟過去一看,撇撇嘴:“誰又惹林meimei難過了?!?/br> 燕安面露疑惑。 丁梓涵不屑道:“你前桌燕黎音,動不動就紅眼睛,一幅被欺負的小可憐樣,那些男生就覺得是我們女生欺負她,可茶了,你跟她坐這么近,小心點。她男朋友,就那個男的,叫霍景澤,腦子開了掛一樣,每次都考第一名甩第二名幾十分,家里還特別厲害,老師都不敢惹?;艟皾商貏e護燕黎音,之前有個女生說燕黎音鳩占鵲巢,把燕黎音惹哭了,霍景澤一杯水直接潑過去?!?/br>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尤其燕家和霍家都不是無名之輩,燕家養錯女兒的事很快就傳開,燕新鴻想保燕黎音便沒說燕黎音隱瞞的事,可架不住燕寧拖后腿,親朋好友致電,他實話實說,可誠實了。 燕寧這一誠實,可就害苦了燕黎音,把她徹底推向風口浪尖,光光偷換,還會有人覺得當時只是個嬰兒的燕黎音無辜,可隱瞞不說,她絕不無辜。 以至于過去都好幾年了,這件事的影響依然還在。 燕安眨眨眼:“鳩占鵲巢?!?/br> 丁梓涵探頭瞅瞅,覺得燕黎音霍景澤肯定聽不見,才八卦兮兮道:“這個鳩就是指杜鵑,杜鵑古時候叫鸤鳩,這種鳥不筑巢不孵蛋,你知道嗎?” 燕安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