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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擋了我財路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 傅言算咬牙鉗住他:“她是你女兒!” “她不是!”鄒牧冷冷的瞥了慕笙一眼,說:“一個收養來的孤兒罷了,誰知道是什么人生的,我供她吃穿二十年,現在她來救我的命,就當報恩了!” 鄒牧笑了笑,說:“這丫頭瘋了遠比以前好控制多了,以前任性又不聽話,可現在你看看,只要有個人跟她說帶她去找爸爸,她屁顛屁顛的就跑出來了,我都不用派人去綁她!” 他笑著搖搖頭,說:“我還是很欣慰的,沒有白養她一場,在她心里,我這個爸爸還是比你重要多了?!?/br> 傅言算聽得卻更加心痛,要不是因為這個父親重要到如此地步,慕笙怎么會瘋? 傅言算咬咬牙,說:“放了她!我幫你送貨,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br> 鄒牧點點頭:“可以啊,你先放了我?!?/br> 傅言算冷聲說道:“我憑什么信你,放人!” 鄒牧笑了:“那我憑什么信你?我放了她,你轉頭給我一槍怎么辦?” “你……” “阿言……”鄒牧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要么你放了我,我們各走各的路,要么我讓人打死慕笙,我們同歸于盡,你看著辦?!?/br> 傅言算死咬牙關:“我不信,你會放著這么大的生意,陪我們去死?你在虛張聲勢!” 鄒牧撇撇嘴:“是嗎?” 他看向手下,說:“開槍,打碎她的膝蓋?!?/br> 保鏢似乎完全不在意老板的死活,只聽吩咐辦事,他一把將慕笙推在地上,槍口指向慕笙的膝蓋。 “住手!”傅言算喊道:“住手!住手!” 鄒牧使了個眼色,說:“怎么樣?放了我?”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贏面的賭局,鄒牧可以賭,可傅言算不能將慕笙當做賭注。 哪怕慕笙破了一層皮,他都會心疼的死掉,更遑論有人要在他面前打碎慕笙的膝蓋。 傅言算緩緩松開了手,說:“我認輸,我放人?!?/br> 鄒牧嘲諷的笑了,他理了理西裝,朝自己人那邊走過去,慕笙也終于得了自由,可以朝傅言算這邊走過來。 傅言算朝她伸出手,輕聲安撫她:“阿笙,過來,別怕,我在這里?!?/br> 慕笙的視線在鄒牧的臉上微微停留了一瞬,身子不受控制的發抖,然后她驚恐的朝傅言算跑過來。 鄒牧走到保鏢身邊,猛地抽出手槍,指向了慕笙的后背! 傅言算立刻將人拉進懷里,轉身緊緊的抱住了她! “砰!” 槍聲震耳欲聾,鮮血噴涌而出,傅言算抱著慕笙,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可慕笙撐不住他,兩人雙雙跪倒在地上。 慕笙看著傅言算慘白的臉,伸手摸到了他后背猩紅的血。 她滿手鮮血,眼中的驚恐愈發明顯,一邊顫抖一邊叫他:“阿言……阿言……” 傅言算覺得那顆子彈怕是打在了他的后背骨頭里,疼的他動一下都難。 他皺著眉頭,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他將慕笙的頭按在胸口,不讓她看到背后的景象,輕聲安撫著:“沒事,阿笙,別怕……” 慕笙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涌出來,她的手顫抖的無法自控,情緒在崩潰的邊緣。 “阿言,別死,你別死啊……” 傅言算扯著嘴角,努力的想笑一下:“不死,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們要結婚的……” 鄒牧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嘲諷又無奈:“阿言啊,怎么就教不會你?成大事者,拘泥于兒女情長,遲早一敗涂地?!?/br> 傅言算咳了一聲,覺得骨頭都在裂開,他說:“是嗎?那你還留著費城的老婆孩子干什么?” “砰!”又一槍。 傅言算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腰間劇痛,他甚至能感覺到鮮血浸濕了上衣,沿著肌rou紋理蔓延開。 鄒牧笑著說:“阿言,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跟我善罷甘休的?!?/br> 傅言算抬手蹭了蹭慕笙的臉,嘴上還在回應:“是嗎?什么時候知道的?” 鄒牧笑了笑,說:“在你還叫慕言的時候?!?/br> “在我察覺你在查慕氏賬目的時候,在我知道你是傅家的私生子的時候,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眼睛里藏著一只憤怒的獵豹,阿言,我知道,你這種人心中恨意滔天,除非我死,或者你死,否則絕不松口?!?/br> 他嘆了口氣,說:“可惜了,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你,我說過了,不要做獵豹,很容易玩命的?!?/br> 他又說:“本來我的身份隱藏的好好的,是慕笙這個死丫頭跑到費城發現了我?!?/br> “再然后是你查到了我,那個時候我就開始部署了,知道我活著的人就你們幾個,我殺了你們倆,再去把顧錦和那個叫……林曜是吧?你們都死了,我就高枕無憂了!” 慕笙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傅言算輕輕的蹭著她的臉,安撫著:“阿笙,你不會死,別怕?!?/br> 慕笙哭著問:“那你呢?你呢?” 傅言算笑了笑,說:“阿笙,我是誰?” “阿言?!?/br> “我不是……”傅言算輕聲說:“我是害死你父親的仇人?!?/br> 慕笙的身子狠狠一震,連身后的鄒牧都愣了,這是唱的哪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