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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r> 傅言算到費城不過一個晚上,就將慕笙帶回了莊園。 他抱著慕笙出現在莊園的時候,言隨很高興,是那種已經看開了的高興。 他一路小跑過來,說:“哥,恭喜你啊,把人找回來了?!?/br> 他又認真的說了一句:“慕笙,對不起了,以前的事情?!?/br> 可慕笙窩在傅言算的懷里,一聲不吭。 言隨咳了一聲,說:“慕笙,我跟你道歉,你原諒我吧?!?/br> 傅言算低聲說:“言隨,她不會理你的?!?/br> 言隨一愣:“為什么?” 傅言算垂下眼簾,說:“回去說?!?/br> 別墅的陽臺上,言玉貞冷眼看著傅言算抱著慕笙回來,表情不善。 而顧錦則住在老爺子的那處別墅,和顧瑤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眾人就這么看著傅言算抱著慕笙走回了別墅,從頭到尾,慕笙的腳連地都沒沾過。 顧瑤苦笑了一下,說:“言算對她可真好,一路抱著回去,這么幾步路都舍不得讓她走?!?/br> 顧錦冷聲說:“但是他的妻子,只能是你!” 傅言算抱著慕笙回到臥室,言隨一路跟進來,問:“哥,慕笙怎么了?” 傅言算的心顫了顫,第一次將這句話說出口:“她,精神出了點問題,所以大約不會理你了,不僅不理你,也不會理我,她已經兩天沒有開口說過話了?!?/br> 言隨屈膝看著慕笙,他伸手在慕笙面前晃了晃,慕笙毫無反應。 言隨又看向傅言算,問:“哥,你還好吧?” 傅言算一怔,良久,說:“不?!?/br> “言隨,我不好?!彼f。 他的女孩變成了這個樣子,可他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又或者說,按照醫生的說法,慕笙受了刺激,精神瀕臨崩潰,而他千里迢迢出現在她身邊,卻絲毫沒有察覺,反而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怎么可能好呢?他一點都不好。 言隨看著自己最愛的哥哥滿臉倦容,心疼不已,只嘆了口氣,問:“哥,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你盡管說,我一定去做?!?/br> 傅言算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錦叔回來之后一直住在外公的房子里嗎?” 言隨點點頭:“是,錦叔這些年來莊園不是一直都住在那邊嗎?怎么了?” 傅言算搖搖頭,說:“你去帶人把外公的房子檢查一遍,所有槍支全都收走?!?/br> 言隨一愣:“包括錦叔的嗎?” 傅言算點頭:“包括?!?/br> 言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他對傅言算的話一向是言聽計從,便點頭說:“我這就去?!?/br> 言隨出去之后,傅言算看著慕笙疲憊的臉,輕聲哄她:“阿笙,你睡一會吧,好不好?這樣會熬壞的?!?/br> 可慕笙木木的坐著,眼睛平靜的眨著,她仍然有正常的生理活動,可她不睡覺。 甚至這兩天,她都不會開口說自己想上廁所,一直是傅言算掐著時間送她去廁所,甚至是幫她解開褲子。 他在外面守著,等著慕笙在里面解決,直到馬桶里稍稍有些聲音,傅言算再去幫她清理干凈。 她除了還在呼吸,心臟還在跳動,已經和一個死人沒有任何區別。 傅言算倒了一杯水送到慕笙嘴邊,說:“阿笙,喝水?!?/br> 慕笙一動不動,她原本水嫩的唇瓣現在已經干裂,傅言算只能將水喝到自己嘴里,再渡到慕笙嘴里。 看著水滴從慕笙的唇角緩緩滑落,傅言算終于忍不住,將手中的杯子猛地砸出去。 杯子應聲而裂,水濺的到處都是。 這樣震耳欲聾的聲響,連傭人都跑上來,小心翼翼的問:“大少,出什么事了?” 可慕笙仍安靜的坐著,絲毫沒有反應。 傅言算抱著她,頭埋在她的發間,聲音顫抖:“阿笙,求求你,跟我說一句話,說什么都行……” “你打我,罵我,怎樣都好,求求你……” 他真的沒有辦法了,他上一次這么無助的哀求,是母親去世。 他跪在冰冷的尸體邊,無助的哀求言玉書不要離開他。 他求她起來用皮帶勒他,罵他是野種,怎么都行,就是不要這樣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可他沒將人喚回來,從此他沒了母親,只有滿心的仇恨。 而這一次,是慕笙。 好像他這一生從未被人善待過,也從未被上天善待過,他愛的人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抽離他的生命。 可這一次,他抓緊了慕笙的手,他只知道,慕笙離開,就是要了他的命。 傅言算讓傭人送了雞湯上來,慕笙不肯吃飯,傅言算只能小口小口的將雞湯渡到她嘴里,勉強讓她咽下去。 言隨進來的時候,傅言算勉強喂了半碗,他拿著紙巾給慕笙擦嘴角,問:“什么事?” 言隨別開了頭,說:“哥,錦叔不大高興,說要見你?!?/br> 傅言算嘲諷的冷哼:“見我?又是另一招調虎離山嗎?” 上一次,顧錦說要見他,然后將慕笙弄到了費城,人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言隨低聲說:“可錦叔住在這里,哥哥你不能永遠不見他?!?/br> 傅言算點頭:“我知道,我很快就去找他,只要等一個人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