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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落知抬手制止住了想要起身的顧以真,她讓丫鬟給她搬來了凳子,坐在了貴妃榻旁邊。 “身子不舒服?可要請大夫來?”顧落知的目光落在顧以真的臉上。她不知道顧以真短短幾日出了什么問題,原本圓潤了許多的雙頰又瘦了下去,眼底下也有些青烏,看來夜里也沒有睡好。 “多謝哥哥關心,我昨日便請過大夫了,大夫說我的身子沒有大礙?!鳖櫼哉婧皖櫬渲獙σ暳艘谎?,然后很快便移開了目光,她低下頭去,不想讓顧落知看見自己面上的擔憂之色。 顧落知自來敏銳,哪能沒注意到,她微微皺起眉頭,聲音聽上去也嚴肅了一些:“真真,你心里有事,且說來讓我聽聽?!?/br> 顧以真心里一慌,她搖頭想要否認,但顧落知沉穩的雙眼就這么看著她,她突然很想將心中的煩惱說與顧落知聽。 “我昨日同姨娘說話的時候,姨娘給了我一道符紙,她說那道符紙是她特意向高人求來的,懷有身孕的人若是將符紙壓在枕頭下日日枕著睡,將來定然能生出男孩?!?/br> 話音剛落,顧落知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她冷聲道:“那符紙在哪兒,拿過來讓我看看?!?/br> 顧以真立時吩咐身邊信任的大丫鬟:“我梳妝臺上右邊匣子第三層,去拿過來給哥哥看?!?/br> “是?!贝笱诀邔⑹种械臏敕旁诹艘慌缘男∽郎?,依言將顧以真藏起來的符紙找了出來。 明黃色的符紙被疊成了三角形,隱約可以看見上面用摻著金粉的朱砂寫的符文。顧落知一拿起符紙便聞見一股淡淡的味道,她心中一凜,立時站起身遠離了顧以真。 顧以真看見顧落知的動作又有些慌了:“哥哥,可是有什么不妥?” 她慌慌張張地想要起身,顧落知連忙安撫她:“沒事,我只是想看清上面寫的什么?!?/br>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大丫鬟:“照看好小姐,別讓她慌亂之下摔倒了。我去外院一趟,很快便回來?!?/br> 顧落知朝著顧以真點了點頭,她見大丫鬟已經扶住了顧以真的手臂,這才抬步離開。 到了外院后,她將嚴承找了過來:“好好查查這道符紙上的東西?!?/br> 嚴承最是不喜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他皺著眉頭接過符紙:“屬下這就找人來查?!闭f完便匆匆離開。 顧落知看著嚴承的背影,在心里思索了某些問題后才重新回到顧以真的院子。 顧以真正在等著她,一見她回來,顧以真就想起身,卻被一旁的大丫鬟壓住了肩膀:“少爺已經回來了,小姐您別急?!?/br> 顧落知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那符紙上有一股極淡的味道,我害怕是一些不好的東西,特別是這幾日你明顯地消瘦了下來?!?/br> 話音未落,顧以真的臉頓時變得蒼白:“……姨娘她,姨娘她!” 顧落知搖頭:“周姨娘她不會想著要害你,她恐怕也是被人騙了?!?/br> 周姨娘心思不單純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想到這兒,顧落知眸光一沉,思忖片刻后對大丫鬟吩咐道:“以你小姐的名義將周姨娘請過來?!?/br> 大丫鬟看向顧以真,見自家小姐點頭后她才出門去讓丫鬟將周姨娘請過來。 周姨娘進屋的時候臉上正笑瞇瞇的,可是一看見顧落知,她的笑容立時僵硬。 顧落知靜靜地看著周姨娘,周姨娘咬著唇站了一會兒,而后才硬著頭皮上前見禮。 “給周姨娘搬凳子過來?!鳖櫬渲氏乳_口,就像是在自己屋子里一般,不過沒人敢說她的不對。 周姨娘神色忐忑地坐下,討好地朝著顧落知笑了笑:“少爺也在小姐這兒啊?!?/br> 顧落知可沒有同周姨娘寒暄的意思,她直言道:“那道符紙你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 周姨娘立時渾身僵硬,她恨鐵不成鋼地看向顧以真,顧以真一只手蓋在自己的肚子上,她任由周姨娘瞪她,沒有開口說話。 顧落知見了周姨娘的神態、動作,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想來沒能將真真生成男孩,周姨娘你抱憾終身啊?!?/br>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但顧落知就是專門要打周姨娘的臉:“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是如何想的,我爹不再了,這顧家就是你的依靠,你卻想著在這個家里攪風攪雨,能得到什么?” 周姨娘被顧落知刺得眼眶一紅:“少爺,我不是要害你和老夫人,我只是為了真真好?!?/br> “讓真真生男孩就是為了她好,就算真真生了男孩,你又想作甚?”顧落知起身行至周姨娘身前,冷冷地垂眸看著她。 “我…我…不想作甚…”周姨娘很怕生氣的顧落知,說話都忍不住結巴了。 顧落知心中很是無語,明明這么怕她,可是每回都不長記性:“就算你想作甚也沒用,景文宣上頭還有兩個哥哥,景家不可能輪得到他做主?!?/br> 聞言,周姨娘沉默地垂下了腦袋。 “現在你老實回答我,那道符紙你究竟是如何得來的?”顧落知厲聲問道。 周姨娘渾身一顫,連忙道:“是一個婆子介紹的高人,她說那高人很是靈驗?!?/br> 顧落知這般態度,就算是周姨娘再如何愚笨也反應過來那符紙似乎有問題,這哪還敢隱瞞呀,立時就說了個清清楚楚。 顧落知得知了情況后便要讓人去查,她離開之前什么話也沒說,周姨娘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哪曾想顧落知直接告訴了老管家,說周姨娘身體不適,讓老管家將周姨娘送去家廟中休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