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頁
不料裴鎮山扒拉開她的手,連帶她一起罵:“瞧瞧你這出息,還幫他說話?!?/br> 裴珠月默然,她是在幫藺伯蘇嗎,分明是在幫您我的親爹。 好在藺伯蘇沒有生氣,反倒耐心同裴鎮山解釋:“裴將軍誤會了,我與太后并無交情,現在也并非捉拿司馬慎的最好時機,我們只有一冊賬本,缺少更具說服力的無證,以司馬慎的口舌定能脫身,不僅如此,說不定會反咬一口說將軍在誣陷他?!?/br> 裴鎮山一聽好像還真是這么個道理,那些文官的嘴最是能胡說,更遑論當朝宰相,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裴鎮山是個拿的起放不下,愛憎分明的人,他直言道:“方才風閃了舌頭,說話有失偏頗,還望王爺見諒?!?/br> “無礙,將軍也是捉賊心切?!碧A伯蘇大度道。 “以王爺之見應當如何去做,總不能放任不管?” “自是要管的,”藺伯蘇的視線落在賬冊上,他道:“司馬慎心思縝密,揪他的馬腳或許有些難度,但這上面的其他人就說不準了?!?/br> 裴鎮山細想頗為贊同:“王爺言之有理,那我便先去找這賬本上的其他人?!?/br> 同伙都招供了,他不信司馬慎還能給自己脫罪。 “報——”裴鎮山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聲通報。 裴鎮山:“何事?” “將軍,鎮南將軍府三小姐求見?!?/br> “蓮心?”裴珠月道:“應該是來找我的,爹我去看看?!?/br> “好,你去吧,為父去看看這些” 裴珠月讓手下人將水蓮心請了進來,不曾想后面還跟著一個現在不該出現在這的人。 “你不是回西丘去了嗎?怎么還在這???” 塔木隼抬手作勢讓裴珠月安靜:“我這次回來是有重要的事告訴你們?!?/br> 一旁的水蓮心附和點頭:“珠月,夜明城有異動?!?/br> 看著水蓮心凝重的神色,裴珠月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塔木隼也不賣關子,將自己在夜明城的所見所聞全都告訴了裴珠月。 裴珠月的眉頭慢慢鎖起,夜明城只有府衙的官兵,根本沒有駐軍,如果不是朝廷暗中遣兵那就是有人造反。 裴珠月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鄭重其事地同塔木隼抱拳道謝:“多謝西丘皇告知,攝政王恰好在靈云寺,我即刻去匯報。蓮心,勞煩你照顧西丘皇了?!?/br> 水蓮心點了點頭:“好,事關重大,你去忙吧?!?/br> 她回頭看向塔木隼,恰好與塔木隼的視線對上,她下意識地收回了視線,低著頭極其不自然地說道:“西丘皇請隨我來?!?/br> 裴珠月幾乎是跑著去找藺伯蘇的,找到人時還有些氣喘。 藺伯蘇正在處理公務,看裴珠月如此慌張地跑來,趕忙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迎過去問:“何事這般慌張?” 裴珠月直接問道:“王爺,陛下可有往夜明城調兵?” 藺伯蘇想了下,皺眉道:“三個月前朝廷派兵去夜明城剿過匪,不過半月就回來了,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裴珠月面色凝重地說道:“王爺,西丘皇回西丘途經夜明城,看到夜明城有叛軍在夜深之時偷運兵器?!?/br> 藺伯蘇驀地抬眸,沉聲問:“此事當真?” “看西丘皇的神態不似作假,他也沒理由說謊?!迸嶂樵聰喽ǖ?。 “可知叛軍有多少人?” 裴珠月搖了搖頭:“西丘皇只看到近八十人的叛軍在夜間運輸兵器,未避免打草驚蛇并沒有跟上去,因此不知道他們大本營在哪,但從兵器的數量上來看至少有五千叛軍?,F下一萬鎮西軍因祭祖大典背留在京都,若真敢在這個時候造反,叛軍人數恐怕有一萬有余甚至更多?!?/br> “王爺,您說這叛軍有沒有可能跟司馬慎有關?” 養一個軍隊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錢,而他們恰好就在剛才發現司馬慎賣私鹽私茶得了數十萬兩白銀,這些養一支叛軍綽綽有余。 并且,司馬慎派人刺殺陛下,他想謀權篡位,僅靠舟洋和幾個易容的刺客可滿足不了他的狼子野心。 加之刺殺一事敗露,鎮西軍封鎖靈云寺搜尋證據,司馬慎怕事情敗露被朝廷收監,起兵造反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要知道,塔木隼發現叛軍就在靈云寺刺殺一事后不久。 藺伯蘇若有所思,沉默了許久后,他道:“朝中之前有人賣私礦給他國,我一直以為司馬玉茹是背后之人,但司馬如茹死后私礦生意卻還繼續了一段時間,我查到與司馬慎有關聯,但礙于證據不足沒有發難?!?/br> 當初裴珠月和藺伯蘇差點被壓死在礦場,那個礦場并非唯一的私礦,之后藺伯蘇便派人在暗中調查全國的礦場,發現私礦不只一處,西丘國并非唯一的買家。 之前種種證據都指向司馬玉茹,司馬玉茹也確實沾染了這事,但與她有關的也就那么一兩處礦場,其它的另有其人,她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有意的扣上了黑鍋。 司馬慎,堂堂一國丞相竟做出這等不忠不義之事,愧對君,愧對民,枉讀那么多的圣賢書。 裴珠月的拳頭慢慢拽緊,恨不得立刻手刃司馬慎。 “王爺,請您去皇上那兒請旨,將濮洲的鎮西軍全調過來?!?/br> 高陽國有四支大軍,分別為鎮東軍、鎮南軍、鎮西軍、鎮北軍,分別鎮守東南西北邊境四座城池,而他們鎮西軍離京都最近,四座城池中又以濮洲城最近,從濮洲城調兵是最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