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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現如今他是為大皇子辦事,大皇子那恐怕也不會輕饒他,這么算下來,塔木隼這個皇子當的還是挺慘的。 水蓮心眉心一緊,神色凝重地對裴珠月囑咐道:“還以為他會在一兩天之后回來,不想竟這么早,還好我們提前出來了,不過往后,在塔木隼離開皇城前,你都要加倍小心,要是被他發現,為了將功抵過保不齊會對你做出什么事來?!?/br> “我知曉,肯定安安分分地待在院子里?!?/br> “知曉就好?!?/br> 另一邊,狼英騎馬追上了塔木隼與之并行,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主子,找到蔡嬤嬤了?!?/br> 塔木隼陰沉的表情有點緩和,他沉聲問道:“在哪找到的?!?/br> 狼英回答:“確切的來說不是找到的,今天一早蔡嬤嬤突然出現在您皇城的府邸里,府衛都不知道她是怎么進去的,現在吵嚷著說要找惠妃娘娘?!?/br> 塔木隼命令道:“一定要看好她,皇城不比商環城,別讓她亂跑?!?/br> “是?!崩怯⒐Ь吹貞?,看看軍隊前進的方向,他神色變得有些遲疑。 塔木隼側目掃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問題就問?!?/br> 狼英躊躇了片刻,眉宇間堆砌著擔心,他問:“主子您真要這個時候入宮面圣?還有一日時間或許能將裴鎮山抓回來?!?/br> 塔木隼目視前方,眼神淡漠,他冷道:“若是能抓到早就抓到了,不差這一日時間,那昏君雖然荒誕,倒也不會對子嗣下毒手,有他在華妃不能奈我何,麻煩的是大皇子那里?!?/br> “主子,您分明不需要依附大皇子也能……” 塔木隼回頭打斷了他的話:“要想以最小的代價謀取最大的利益,就得學會隱忍,現在還不是時候?!?/br> 狼英垂下了頭,低聲道:“屬下懂了?!?/br> 西丘的皇宮富麗堂皇,一磚一瓦都造價不菲,其中西丘皇居住的摘星宮更甚。 最外層的磚瓦用得是琉璃瑪瑙,殿內所有的柱子都裹著一寸厚的黃金,桌椅床爐甚至花盆都用純金打造,燈用得是長明的南海夜明珠。 殿內還有塊一人高的碧玉石,冬暖夏涼,傳言其價值可以買下一座城。 西丘皇側臥在黃金軟榻上,他面色蠟黃,眼睛凹陷,眼底是明顯的青影,全身散發著一股頹廢之氣,顯然是縱欲過度的癥狀。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殿中舞女曼妙的身姿,華妃娘娘跪伏在他身側,眼底是遮掩地極好的厭惡。 她一顆顆地往西丘皇口中塞葡萄,聲色嬌媚地問道:“皇上,妾身喂得葡萄好吃嗎?” 西丘皇一把抓住華妃的手將人拉進了自己的懷里,對著那兩片紅艷的唇瓣咬了上去,許久才松開,仍有些意猶未盡,他輕點了下華妃的唇瓣:“愛妃用這里喂,葡萄會更好吃?!?/br> 華妃推搡了下西丘皇,嬌嗔道:“陛下真討厭~” “真的討厭嗎?”西丘皇拉過華妃又輕了幾口,把華妃親得面紅耳赤身體發軟才停下,他看著懷中風韻猶存的華妃打趣道:“愛妃的身子可不是這忙說的?!?/br> 華妃漲紅了臉,低垂著眉眼不見神色,只聽她嬌媚地說道:“陛下若還如此,妾身就不理陛下了?!?/br> 西丘皇大笑:“愛妃這是害羞了,好了好了,朕不鬧你了?!?/br> 華妃嬌軟地埋了西丘皇的胸口,有意無意地問道:“也不知道五皇子什么時候能到,這都多少天了?!?/br> 西丘皇聞言揮退了舞姬,拍了拍華妃的肩膀安慰道:“左右不過這兩天的事,愛妃何須著急?!?/br> “妾身怎么能不急,裴鎮山可是殺死妾身哥哥的兇手,自從妾身得知邊關生擒裴鎮山的消息,妾身的哥哥每日都會入妾深的夢,讓妾身為他報仇。這仇一日不報,妾身便一日不安吶?!比A妃說著掩面哭了起來。 西丘皇心疼地擦拭著華妃的眼淚,滑稽地空中揮了兩下,安慰道:“愛妃不哭,你一哭朕這胸口就發疼,你放心,朕一定不會輕饒裴鎮山,等人壓來了朕要幫你親手教訓他?!?/br> 華妃的眼淚如滾珠般掉落,抽泣道:“謝陛下厚愛?!?/br> “還哭,不哭了不哭了啊?!?/br> 就在這時,門外響來了傳訊公公尖銳的公鴨嗓:“陛下,五皇子求見?!?/br> 西丘皇一聽大喜,不過喜的不是塔木隼來了這件事本身,而是塔木隼來了,華妃這邊的麻煩就解決了。 “快,快宣五皇子進來?!蔽髑鸹势炔患按卣f道,又對華妃說:“愛妃,你也快把眼淚擦擦,被小輩看到可不好看?!?/br> “嗯?!比A妃收放自如地停了哭聲,帕子在臉上擦了擦瞬間便恢復雍容華貴風情萬種的模樣,仿佛方才哭的人不是她。 塔木隼大步走進殿內,他雖長相陰美,但舉手投足間帶著皇族與生俱來的貴氣,以及在戰場上廝殺鍛煉出來的英氣。 他眉眼半斂,半跪在地上,揚聲道:“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孔武有力,蕩氣回腸,聽得西丘皇精神抖擻連道了三聲“好”,他滿意地看著塔木隼點了點頭,道:“快起來吧,朕的皇兒長大了啊,聽聞在戰場上大挫了鎮西軍銳氣?!?/br> 塔木隼不卑不亢地說道:“都得益于大皇兄的悉心指點,若是沒有他就沒有兒臣的今日?!?/br> 西丘皇臉色有稍許異樣,渾濁的眸子沉了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