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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珠月小小的驕傲了一把:“我的武功原本也不差,只不過之前許久沒動生疏了,如今重新拾起進步的自然快。兩個月前我輸給了你,這次我一定能贏?!?/br> 赫連熙從善如流道:“兩個月前我能贏你,這次也可以?!?/br> 二人旗鼓相當,打得不可開交,口頭上也都要爭個先。 裴珠月與赫連熙不分伯仲,頗有打到天昏地暗的架勢,但裴珠月知曉若是再這么打下去,她會漸漸處于弱勢。 赫連熙常年在軍營,練就的耐力不是她短短兩個月刻苦訓練就能趕得上的。 如今她要是想獲勝,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使出師父曾教過她的那套劍術,也是她經常出錯的那套劍術,赫連熙對這套劍術不熟,或許可以出奇制勝。 但前提是她能使出來,否則要是像前幾天那樣頻繁出錯必輸無疑。 所謂險中求勝,裴珠月愿放手一搏。 突然使出來的陌生劍法讓赫連熙措手不及,那劍招使得極其刁鉆,好幾次都差點攻破他的防線。 裴珠月乘勝追擊加強了攻勢,在最關鍵的時刻她腦中浮現了藺伯蘇的話——“劍招使周全”。 上挑,抬肘,后撤,刺入,云嵐劍停在了赫連熙的胸口。 如此,勝負已定。 突如其來的攻勢和定局讓眾人都來不及反應,短暫的安靜過后鎮西軍發出一陣響徹云霄的歡呼。 激動的他們甚至完全忘了男女有別,沖上擂臺將裴珠月抬起來就往天上丟。 這一刻,裴珠月感覺自己終于真正融入軍營了。 比武圓滿結束,鎮西軍略勝一籌,裴珠月等人接受了封賞。 晚上軍營置辦了酒宴,一方面為取得比武的勝利而慶祝,另一方面為鎮北軍的百人踐行,比武結束,他們也要回狼盂去了。 酒宴上不少營中的將軍都同裴鎮山道喜,說有兒女福氣,兒子有出息也就罷了,女兒竟也能打敗年輕人中的翹楚在兩軍比武中一舉奪魁,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裴鎮山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萬萬沒想到裴珠月能夠奪魁,別說奪魁,前三的位置都沒想過,要是知道結果如此,他絕對不會同意裴珠月參加,有了這一官半職,裴珠月現下在軍中就走不了了。 他是恨不得把底下的那些年輕將士召集起來好好的罵一頓,不僅他們鎮西軍,鎮北軍那百來個人也是,兩百個男人連他的女兒都打不過,一個個干什么吃的。 過了今晚,他一定要下令加強訓練!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珠月一定能贏?!壁w福生拍著桌子激動地說道,“珠月,你這下可算是發達了,一定不要忘了我們這些兄弟啊,我們不求一官半職,只求你到時候將我們編入你的營中?!?/br> 裴珠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承蒙厚愛,若曹將軍允許,我一定將你們調過來?!?/br> 話落,她朝上座看了一眼,恰好與老父親對上了視線,她咧嘴甜甜一笑,心中想著今日她給鎮西軍長了臉父親應該高興才是,不料,老父親冷哼一聲轉過了頭。 裴珠月一想便知道了其中的原由。 老父親還是要哄好的。 裴珠月與趙福生他們知會了一聲,捧著一盤牛rou尋求老父親原諒去了。 “爹,這鹵牛rou特別好吃,您快嘗嘗?!?/br> 裴鎮山把頭別到了一邊。 裴珠月又捧著牛rou跑到了另一邊,討好道:“爹,嘗嘗嘛~” 第50章 醉了 裴鎮山又轉過身去。 裴珠月放下牛rou,抱著裴鎮山的手撒起了嬌:“爹,你理理我嘛~” 裴鎮山是鐵了心的生氣,硬是沒有搭理裴珠月。 看來是氣得不輕了。 裴珠月耷拉著眼角,很是苦惱,她想了想,誠懇地說道:“爹,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想讓我安逸、安穩、平安地過完一輩子??墒堑?,這不是我想過的日子,你知道我打小就想成為一個大將軍,和您和哥哥一樣保家衛國,從未改變。您不是說過嗎,人活一輩子就得按照自己的想法過,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否則這一輩子就是活受罪,多活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罪?!?/br> 話落,她期許的看著裴鎮山,希望父親能夠理解自己。 裴鎮山的眉宇間盡是心疼與無奈,許久,長嘆了一口氣道:“你這是何苦?!?/br> 裴珠月笑著搖了搖頭,道:“爹,我不苦,我很開心,即便軍營的生活枯燥又勞累,但我甘之如飴,特別是大家稱我為‘千夫長’的時候,愉悅感從我的腳底板貫穿到天靈蓋,這三個字真的比我有生以來聽過的所有夸贊都要悅耳。我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無欲無求,現在想想也是挺虛榮的?!?/br> 裴鎮山揉了揉裴珠月的腦門,苦笑道:“現下西丘與高陽關系緊張,你來了軍營可就走不了了,還有,你可曾想過倘若你從軍,可就顧不了家了,你看爹幾年時間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你以后要飽受對丈夫對子女的思念之苦?!?/br> 裴珠月道:“這個爹不用擔心,我以后一個人過不成親了,也就不用忍受那思念之苦?!?/br> 裴振山眼睛一瞪,溫柔摸頭的手一下子揪住了裴珠月的耳朵,呵斥道:“你個死丫頭在說什么,你是想讓我們裴家斷后嗎?” 裴珠月蒙圈:“傳宗接代那不是哥哥的事嘛,與女兒何干???” “我們裴家的種不管是哪一支,不論男女,都得傳下去!你要從軍就從軍,但也得嫁人!”裴鎮山嚴肅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