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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伯蘇回過了神,起身道:“好,我們先離開這兒?!?/br> 然而很快就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裴珠月和藺伯蘇剛起身,連行囊都不打算收拾直接走,然后他們就撞見了一個提著吃食剛從大門口進來的落單殺手。 三人皆是一愣。 裴珠月最先反應過來,拿起腳邊的長凳丟了過去,隨后抓起藺伯蘇的胳膊就跑。 那殺手也回過了神,沖著客棧里喊道:“樓主,他們在這!” 剛走上二樓的佟修炎立刻轉身看到樓下,踩著欄桿就飛了下去,緊接著就抽出了腰間的袖雪刃朝跑出門的裴珠月和藺伯蘇追去。 水蓮心剛從外面巡視店鋪回來,看到佟修炎和跑遠的裴珠月二人,心中登時猜出了來龍去脈,她疾步上前擋在了客棧門口。 佟修炎看到水蓮心,手中的袖雪刃翻轉了一個方向,匕首尖端藏在了小臂下,淡笑道:“勞煩姑娘讓個路,本座有事要辦?!?/br> 水蓮心瞥了眼亂作一團的客堂,面色清冷道:“把我的客棧攪和成這樣就想走?” 佟修炎指著被裴珠月砸斷的長凳道:“這東西不是本座砸的?!?/br> “東西不是你砸的,那客人總是你嚇得吧?!?/br> 佟修炎指控道:“是方才那兩人先動的手?!?/br> 水蓮心抬起佟修炎的手臂,指尖在隱藏其下的袖雪刃上輕輕劃過,慢條斯理地說道:“可客人是被你這刀刃給嚇到的?!闭Z落,有抬眸看向他的臉,道:“光天化日之下,帶著個不倫不類的面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勸你乖乖把客棧的損失賠了,否則我就去報官?!?/br> 到了這地步,佟修炎也算是看明白了,水蓮心這完全是為了掩護攝政王和攝政王妃逃走。 現下人估計已經跑遠了,再追出去也無意義。 佟修炎抬起手倚靠在門框上,露出風流一笑:“姑娘想讓本座怎么賠?”又苦惱道:“本座沒錢,不知可否以身相抵?!?/br> 趙競厲:“……” 對于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水蓮心是一個眼神都不想再施舍,沒想到鼎鼎有名的影月閣第一殺手是這種貨色。 水蓮心繞過佟修炎,冰冷道:“隨我來?!闭f著往客棧后園走去。 佟修炎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略帶羞澀地問道:“這么快就要償債嗎?有點突然呢?!?/br> 水蓮心沒有理他,徑直進了后院的一個房間,待佟修炎跟進來關上門后,直言質問:“你們只接了刺殺藺伯蘇的單子,為什么會差點傷了裴珠月?” 黑金面具下的眉頭微皺了一下,隨即很快明白過來,問:“你就是那個雇主?本座同你說,那天也就是你運氣好,剛好是本座殺滿六千六百六十五人的時候,為了圖吉利,本座才賤價接下這第六千六百六十六個單子,只要三千金,那要放在平時,殺攝政王這樣的人是遠遠不夠的,你賺大了?!?/br> 影月閣由堂口統一接待雇主,然后根據雇主的要求將任務分派給各個層級的殺手,因此殺手并不知道自己的雇主是誰。 與此同時,影月閣絕對保守雇主的身份,因此刺殺藺伯蘇這件事除了雇主和他們無人知曉。 水蓮心面色清冷,道:“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殺藺伯蘇就殺藺伯蘇,別傷到其他無辜的人,特別是裴珠月?!?/br> 佟修炎嘴角微勾,道:“看來你很在意攝政王妃嘛,既然這樣的話為什么要買兇殺攝政王呢,就不怕王妃守寡遭人詬???” 水蓮心薄怒:“珠月早就同那負心漢和離了,你只管殺便是,哪來這么多廢話?!?/br> 佟修炎摸摸下巴為難道:“我們殺人只管將目標殺死,可不會留心旁的,瞻前顧后只會危急我們的生命,所以不能保證不會傷到裴珠月,你若是擔心,就讓她離攝政王遠些就好了?!?/br> 水蓮心眉心堆砌著煩憂。 若是換做之前,珠月定能夠離藺伯蘇遠遠的,可如今為了裴伯父的事,珠月是不可能離開藺伯蘇的。 幾經思考,水蓮心道:“既然這樣,我不再要藺伯蘇的命那總可以,畢竟你們耗費了那么些精力,那些錢我也不要回來了?!?/br> 佟修炎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道:“不行哦~影月閣接下的單子必定會完成,雇主是不能后悔的,哪怕雇主先一步于目標死了,我們還會繼續追殺目標,直到完成任務,這是我們影月閣的規矩?!?/br> “你開個價,多少錢你才愿意停手?!彼徯某练€道。 佟修炎輕笑:“蓬萊居的東家果然財大氣粗,不過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影月閣的招牌,事關影月閣的聲譽,規矩就是規矩?!?/br> 水蓮心道:“□□之事,本就是雇主和影月閣兩人之間的事,你不說我不說,何人會知道?現如今不需要你殺人就能拿到一筆豐厚的錢財,何樂而不為?” “水小姐說得有道理,不過水小姐,你如何讓本座相信你不會說出去呢?” “我為何要說出去?說出去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彼徯姆磫?。 佟修炎道:“天知道你為什么會說出去,說不定哪天看我們影月閣不爽就說出去了,您水蓮心可是蓬萊居得東家,說話有分量,到時候我們影月閣的百年基業不就毀于一旦了?!?/br> “你這是杞人憂天,胡說八道!”水蓮心厲聲呵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