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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即收起了短刃,朗聲道:“待你傷好我再來取你命。撤!” 其余刺客聽到指令毫不戀戰,飛身離去。 藺伯蘇看著刺客飛離的身影,目光沉沉,問:“可看出是什么人?” 展弈摸了摸下巴道:“如果我沒看錯,為首那人用的是江湖武器排行榜第三的袖雪刃,據我所知,那是影月閣閣主的佩刀。請動影月閣閣主親自出馬,那可不是一比小數目,”他瞥了眼裴珠月和藺伯蘇,神色有些許幸災樂禍:“你們誰得罪人了?” 裴珠月回憶剛才,那箭是朝她臉上來的,難不成是針對她的?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扶著小桃上了馬車,撕下衣擺的衣角幫小桃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不多時藺伯蘇上了馬車,余光瞥到了小桃手臂上綁著的素娟衣料,他在馬車里坐下,受傷的手臂正對著裴珠月。 裴珠月掃了眼他的手臂什么都沒說,起身準備去駕車,剛走到馬車門口時被藺伯蘇拉住了袖口:“沒看到本王受傷了嗎?” 末了又附帶了一句:“是為救你受的?!?/br> 裴珠月抽出手回眸看了他一眼,淡漠道:“方才我也救了你一命,扯平了?!?/br> 她出了馬車,對自覺坐上馭位的展弈說道:“你主子負傷了,還不進去看看?!?/br> 展弈心道王爺現在肯定不想見到我,但在裴珠月趕人似的目光下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蹲下身道:“來,伸手吧,屬下幫您上藥?!?/br> 藺伯蘇充耳不聞,巋然不動,陰沉一張臉像是誰欠了他錢。 展弈只能任勞任怨地挪過去上藥,小聲嘟囔道:“王妃她不想為你包扎我能有什么辦法,總不能把刀架她脖子上吧?!?/br> 小桃蜷縮在馬車的角落瑟瑟發抖,雖然藺伯蘇沒有正視她,但她總覺得藺伯蘇的余光在盯著她,特別是盯著她手臂上包扎好的傷口。 她真想扯下布條塞進藺伯蘇的手里,只求那駭人的目光能挪開。 * 馬車到蓬萊居客棧時已是黑夜,客棧門口的羊角燈亮起了明晃的光,比尋常的燈光要亮上許多,裴珠月曾聽水蓮心提起過這燈的燈芯所用的油是鮫人油,燃得更亮也更久。 客棧門口的牌匾上龍鳳飛舞的寫著五個大字——“蓬萊居客?!?,字是用金粉漆的,在燈光下閃著流光。 裴珠月帶著小桃徑直進了客棧,客棧里完全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 桌椅用的是上好的楠木,古董字畫隨處可見,最為奢華的是梁棟都漆了金漆,整個客棧內看上去都金晃晃的。 京都有很多蓬萊局的銀樓以及綢緞莊,客棧倒是裴珠月第一次見,水蓮心曾和她說過,井州的一間客棧一夜可賺幾千金,她沒信,如今親眼一見也算是信了。 客棧的客堂是用膳的地方,一眼看去都是衣著不凡的行商,這大概就是jian商賺jian商的錢。 裴珠月走到柜臺前,拿出了臨走時水蓮心給她的木牌,道:“掌柜的,兩個房間?!?/br> 掌柜見到木牌態度熱絡了幾分,親自上前帶路,道:“二位貴客這邊請?!?/br> 展弈看到裴珠月手中的木牌眼睛亮了一下:“蓬萊令?沒想到夫人和這蓬萊閣的東家有不淺的交情,夫人不如再加一間房,屬下與老爺同住一間房會有些擠?!?/br> 裴珠月聞言轉過了身,指了指小桃和自己道:“兩個房間,至于你們二位,請自便?!闭Z落,她對掌柜笑了笑:“還請掌柜繼續帶路?!?/br> 掌柜:“好,小姐這邊請?!?/br> 展弈摸了摸鼻子,同身側的藺伯蘇詢問:“爺,我們要住這兒嗎?” “住,”藺伯蘇沉聲道:“我要住她旁邊?!?/br> 展弈:“得嘞!屬下這就去安排?!?/br> 掌柜將裴珠月和小桃帶到了天字一號房和天字二號房,恭謹道:“二位貴客好生休息,有任何需要搖一下房內的鈴鐺即刻就會有人過來?!?/br> “好,麻煩你了?!迸嶂樵碌Φ?。 掌柜看向裴珠月,又問了一句:“敢問小姐是否尊姓裴,名珠月?!?/br> 裴珠月點了點頭,問:“有何事?” 掌柜道:“東家前幾日來了封信,讓在下交與貴客,貴客稍等片刻,在下這就去拿來?!?/br> 第24章 我只是不想你離開 水蓮心來信是詢問裴珠月近況,裴珠月當初答應會時常給京中寫信,可出來后諸事纏身她就忘了,水蓮心因此把信寫到了井州,若是裴珠月沒出現,掌柜原來還打算把信送軍營去的。 裴珠月回了一封信,寫了一路來的所見所聞,遇刺的事也提了一嘴,反省說在京中時以為自己武功高超,出來后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日后必定好好習武諸如此類。 寫好后她就將信交給了掌柜,委托掌柜將信送去給水蓮心。 因為擔憂父親的事情,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裴珠月就敲響了藺伯蘇的房門。 她在門口候了許久才聽到房內傳出略微的響動。 裴珠月沖著房內不耐煩地說道:“怎這般慢,婆婆mama的?!?/br> 話音剛落房門便打開了,藺伯蘇只穿了套中衣站在房門口,頭發肆意的散亂著,那襯衣還大敞著,露出了精壯的胸膛。 裴珠月被rou色晃了眼,當即轉過了身,嗔道:“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真不要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