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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這時辰,娘娘一般都在暖閣繡畫卷,不是入睡的時間,定然是白日的事鬧得心里不舒服,連晚膳都不想用,“這可怎么行?” 冬梅輕聲嘆氣,不行也沒法,紅珠jiejie勸不動,真要還有能勸解娘娘的人,那必然是皇上。 杜浮亭寧可躲在內室睡覺,可躺在床上就無法入眠,翻來覆去心里煩悶,閉上眼就胡思亂想。 直到夜色漸深,因著白日天氣好,天上能看見零星的星光。 紅珠推門入內室,就見杜浮亭在床榻上躺著,臉朝里那邊,腦袋都蒙在錦被里,她到現在晚膳都沒有用。 她走近了,坐在床頭輕聲道:“娘娘,圣駕往咱們這邊來了哦?!?/br> 杜浮亭腦袋露出來了點,眼睛不自覺往后瞟,心里竟隱隱有期待,可理智回歸,還是悶悶不樂,并不信紅珠所言:“知曉你想逗我開心,這玩笑不要再開了,一點都不好笑?!?/br> “那娘娘要不然就這樣子面君?”紅珠輕拍了拍錦被下杜浮亭的身子,語氣哄孩子差不多。她比杜浮亭年長三歲,自幼跟在她身邊,后來又跟隨杜浮亭步入深宮,兩人的情誼別人比不得。 那就這般面君唄! 杜浮亭氣鼓鼓地把被子往頭上罩,懶得再同紅珠說話,沉悶嗓音從錦被傳出:“你出去,出去,別煩我?!弊尲瘟w大長公主刁難沒覺委屈,不過是去麒麟殿撲了空,她委屈作甚? 紅珠無奈地往后望去,正是一襲常服的帝王,她還想拉扯杜浮亭身上的錦被,讓帝王抬手制止,她只好退出房間。 “不怕將自己悶壞?” 杜浮亭聽到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先是愣住了一下,而后身子僵硬不敢轉身,不敢相信身后的人真是帝王,她沒想過和帝王鬧別扭后,帝王會向她低頭——雖然從前都是他哄她。 崇德帝眉頭緊鎖,“真受了大長公主的委屈?”難道不如他所想,是以為大長公主要獻人給他,受了刺激才跑到麒麟殿? “沒有?!辈贿^是向她屈膝行禮,規矩如此,倒不至于扯上委屈二字?!笆窍氲接腥吮任疫€好看,我嫉妒了?!睕]直白的將她清楚大長公主欲送人進宮的事,有時候聰明人不必說明白了。 “呵,出息?!背绲碌坌α?,明明白白是她的錯,想讓她低頭認錯,誰知脾氣倔得跟頭牛似的。哪怕是曉得他去良妃宮里,宸妃都去截胡了,她卻沒順勢去一趟,到頭來不如別人要送女人給她管用。 杜浮亭不想在上面糾結,其實讓她心氣不順,是因為忽然意識到他們的差距,可又不能說出口。她怕崇德帝繼續深究,無法解釋清楚緣由,把腦袋從錦被探出:“我到現在還沒有用晚膳?!?/br> 可她轉移話題的本事素來稀爛,干巴巴一句“我餓了”,讓帝王不為所動。 杜浮亭抬眸觀察了番帝王臉色,素手勾著他白玉腰帶,直接喚宮人端了麻醬雞絲拌面,“皇上陪我用點?!边€不如自己做主。 崇德帝晚膳也沒用幾口,低聲應允了杜浮亭,如了她的意思陪她用點。 面上伴著爽口的黃瓜絲,撒上炒好的rou醬、花生碎,底下埋著雞rou絲和豆芽,加上一勺麻醬,拌勻了吃到嘴里滿是滿足,嘴上還不會沾油。有崇德帝陪著,杜浮亭明顯心思轉移,最后一人用了一碗,腹中不至于空空如也,就是晚上不好消食。 帝王聽著杜浮亭凈臉洗手,還在小聲念叨又該長胖了,晚上應該少食不食,他攥住替他擦拭指尖的手,湊到低眉的女人跟前忽而一笑,“朕有消食的好法子?!?/br> 杜浮亭讓帝王壓在了榻上,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似的,不太真實的感覺。 “不管你是不是因著大長公主吃氣,朕要告訴你一句話,朕不喜你總提陸笙,現在同你在一起的人是蕭律,不是陸笙?!敝覆欢ㄋ裁磿r候就又想起了那陸笙,崇德帝瞇了瞇眼睛,指尖挑起她下頜,“可還要朕再說一遍?” 語氣里的威脅意味甚濃,杜浮亭沒敢在老虎頭上拔須,搖了搖頭,乖乖地道:“不用了,我記著了?!?/br> “那喚一聲讓朕聽聽?!?/br> 杜浮亭愣怔了下,很快回過神,指尖勾著帝王衣帶,依照他意思,喚了“蕭律”二字。 她不如同他人避諱帝王名諱,她從前就這般喊陸笙、阿笙,清清脆脆的嗓音,比外面叫賣糖水的人還要甜。 她見帝王沒應聲,以為帝王不滿意,她又喚了種語調,趴在崇德帝硬朗胸膛上,睜著無辜眼神,在帝王耳邊親昵:“蕭律,蕭律?蕭律~” “就這?”崇德帝喉結上下滾動,語調頗有磁性,含著沙礫般的質感,意外的惑人。 杜浮亭迷惘地抬頭,恰好撞入帝王濃烈而黑暗的眼底,里面藏著疾風暴雨,似乎只要有副引子,就能驟然急降。 她被帝王眼底的濃情驚到,好久沒能找到自己的聲音,帝王欺身壓下,她“呀”了下,小嘴翕張驚呼出聲,嫩滑白肌的藕臂挽上帝王脖頸。 帝王俯頭將她的驚呼堵在嘴里,勾著香舌與他嬉戲玩鬧,濃烈的男人氣息鋪面而來縈繞鼻尖,讓她呼吸瞬間不順暢,火熱的唇舌似乎猶覺不夠,不斷在自己口中撩撥她的舌尖。 杜浮亭似小兔子通紅著眼睛,緊緊盯著崇德帝,霎時桃腮羞紅如火、驚嬌絕艷,待到好不容易喘口氣,帝王似探寶般向其他地方索取,她慌神變得緊張,腦海里炸開了絢麗的煙花,忽然呢喃道:“蕭~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