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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嗎?想看我再開近一點?!?/br> Fire問完,柯媛才意識到對方是在詢問她的想法。小鳥羨慕地看了她一眼。 柯媛下意識根據NEO守則反應:“不用了,安全第一?!?/br> 地面上正在疏散D區附近居民和從地下斗獸場出來的觀眾們,那些觀眾黑壓壓地從甬道出口處奔出,長長地擠滿幾條街道,文涅夫、子爵正在指揮臨檢,人數太多,大部分觀眾被就地解散,水母異種就在附近,避免下一秒異種對人群造成傷亡隱患。 水母異種似乎還想外逃。 柯媛聽到通訊頻道里有沙沙的電流聲。 有軍官請示:“是就地擊斃還是脅迫返回?”這么美麗的海域生物要發射火箭炮或開機關槍將對方打得稀爛很不忍心。 “打它節支,脅迫返回?!?/br> 一陣機關槍圍攻掃射,水母異種細長的節支被不停打中,水母異種吟叫。 柯媛示意:“先把小鳥放下來?!?/br> Fire:“行?!?/br> 柯媛指定了一個地點,他們這架直升飛機退出隊伍,前往降落,小鳥頂著大風從機身上下來,沒走幾步,倏然遠處傳來一陣歌聲。 柯媛、Fire、小鳥等人齊齊回頭。 被機關槍掃射的水母異種在遠處的夜幕中吟唱起來,模糊不清的曲調像億萬年來海洋泛起的潮水,帶著恒古的詠嘆調般的圣潔。 那正是她們在溶洞里聽過的歌聲。 只不過這一次在廣闊的天地之間對方像獲得了自由,那吟唱變得如此治愈而神圣。 眾人雞皮疙瘩起來了。 從D區到C區大橋上行駛而過的核心區男人看了看遠在天邊的水母異種,他按下車窗望向對面高空中的水母冠頂,“活了好幾年,快死了吧,不過已經算是活得最久的了。那個醫生,還真有兩下子?!?/br> ~~~~~~~~~~~~~~~~· 三層頂樓貴賓室。 斗獸場已經空蕩蕩,整個地下空洞恐怕剩不了幾個人,原本塞滿了人的觀眾席現在一排排空缺,只剩下凌亂中遺漏的垃圾與衣物。 溫斯頓望著主刀醫生:“你不走?” 主刀醫生看著在機關槍的火光之下被打回來的水母異種,“你走吧,我陪它?!?/br> 又一塊帶著火的石塊從上方掉落。黑色的硝煙像彗星的尾。 火光晃過視野。 上方的水母異種被打地一顫,它的節支又斷了一根,從他們面前掉落,嚎叫。 “那保重,希望以后有緣再見?!?/br> 溫斯頓棕色眉毛動了動,他跟主刀醫生認識有幾年了,對方醫術高超到可怕,甚至還將碎得不能再碎的首領重新拼好復原,但他清楚,這一次別后大概兩人再也不會見面。 對方沒有回他,只是面朝異種,背朝他,以一個再見的手勢擺了擺手。 大抵也清楚這一次不會生還。 水母異種節支被打斷,不得不從高高的洞口處重新縮回來,地底還剩一些水,水母異種收好節支,冠狀頭頂浮在水上,它面前漸漸出現一個身著醫生服的男人。 對方開啟一個甬道通道的出口。 水母異種清楚,對方在示意跟他走,它盯了對方好一會,最后還是無奈地跟在了對方后面。 他們在甬道轉角處看到另一個甬道里那頭叫拉蒂絲的異種和一個古希臘白袍的女孩。拉蒂絲奄奄一息,腹部流了不少血,似乎快不行了。 那名女孩跪在它面前,跟前放著一枚發夾,她扇著自己的臉。 水母異種和主刀醫生無聲無息,兩個都沒有出聲,直到最后一刻,主刀醫生眼睛沒看對方但是開口:“走吧,這里馬上要塌了?!?/br> 水母異種跟著他來到熟悉的手術室。 主刀醫生:“我會把你治好的,相信我?!彼D身去拿醫療工具,水母異種似懂非懂,一根纖長的帶著尖勾的關節悄悄伸向醫生背后。 今晚就是這根關節一下刺穿了巨螯黑背前身與殼的縫隙里,那個叫咸佐的異種被捅得液體飆濺。 只要用力一點,這個人類男性也會被捅穿。 他那么脆弱。 比咸佐異種脆弱一百倍。 主刀醫生弄著麻藥,頭也不回,但是背后像長了眼睛,他緩緩開口,“為什么停下?”他拿著手術刀,漸漸轉過身,對視水母異種,“為什么不捅死我?” 水母異種像受到質問,嚎叫,幾根長節一揮,手術室的醫療齊備被劈成兩半,噼里啪啦,混亂一片,沖著主刀醫生吼。 節支上細微的電流亂竄。 主刀醫生臉上已經被劃出幾道血痕。 水母異種現在只有三、四米高,它節支因被打斷而收起,只看得見冠狀部分和一小截部分,它的異種眼睛盯著主刀醫生。 對方試圖伸出手。 “你是不是聽得懂我說的話?你是不是……還愛我?” 話音剛落,長著尖勾的關節就捅穿了他的腹部,鮮血飛快地浸紅了外面的醫生服,水母異種狂叫,發怒,關節恨不得給他來第二下。 主刀醫生低頭彎腰看了看。 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為什么不照著心臟的地方捅?你在殺過那么多異種,不是最該知道要害嗎?” 水母異種憤怒地沖撞著甬道,整個甬道洞壁被它撞得直落灰,它的關節折起來,夾住主刀醫生,像一把剪刀從中夾住,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攔腰剪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