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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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慚愧,結局那幾章修改了幾版都不太滿意。還得再改改。 接下來的番外想給徐琰行和秦葶一個結局。 感謝在2023-01-11 23:42:15~2023-01-15 23:32: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9875790 2個;我吃嫩草、兔兔那么可愛2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pwan 20瓶;芝麻醬 19瓶;quanquan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145 番外15 ◎秦葶和徐琰行(不喜男二上位可跳)◎ 月光似籠紗, 鋪在園子里,似覆了一層霜。 廊下有兩道人影緩緩前行,中間只提了一盞燈, 里頭的燭光隨著腳步一前一踏時而閃動。 燈上繪著美人圖, 經光一照,顯得顏色越發鮮亮,畫上的美人活靈活現,似要自燈上躍下來一般。 秦葶望著燈, 徐琰行走在身側望著她。 她來南州近兩年。 徐琰行也這樣默默的守了她兩年。 可如今, 她不想再讓她做自己的meimei了。 步調放緩,徐琰行回首廊下,左右無人,可這前不見頭后不見尾之所總會讓他有股莫名的不安。 終, 他伸手輕捏住秦葶提燈的手腕同她說道:“秦葶?!?/br> 她如今在府里頂的是表小姐的身份,徐琰行自來謹慎,從不會在外面獨喚她的本名。 如今一喚, 讓她愣住的倒不是他捏著自己腕子的動作, 而是徐琰行喚她名字。 心頭第一反應, 秦葶是朝前后看去,見四下除了他們二人再無旁人,心才稍稍放下,還不忘提醒, “表哥,怎么了?” 一聲表哥,便是示意他謹言慎行。 □□如他, 又如何不得知。 可他從來沒有像今日今時這般討厭這個稱呼。 什么表哥, 誰稀罕做這個表哥。 “你隨我來?!彼樕悴坏煤每? 仍未放開她的腕子,拎著她一路前行,看似動作粗魯,手下卻不舍得多使一分力。 七走八拐,到了湖心亭中。 這里雖望出去四處可見,卻想入這湖心亭也唯有空中浮橋那一條路,離得遠些,根本無人可能聽到他們二人談話。 許是方才那一聲表哥讓他品起來心生酸意,此刻徐琰行的心里明顯不太痛快。 可他性子溫和,即便不高興,也不會顯露出來。 更不會隨意朝秦葶發脾氣。 來到此停下,徐琰行才將她的腕子松開。 手指上似還染著她腕上傳來的香溫,一時讓他心底浮起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之感來。 這感覺說不上妙,亦稱不上壞,他只覺得,面對秦葶之時,他很想變成另外一副樣子。 “秦葶?!庇质且宦晢?。 這神情認真又深刻,似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見他神思不若往常,秦葶心口提了一氣,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不免也跟著緊張起來,將手里的美人燈上提了幾分,光照在徐琰行的臉上,忽明忽暗。 “怎么了?表哥,可是出了什么事?”又問一嘴,又是一聲表哥。 對徐琰行來講,就似火上澆油。 疊了一層酸意,徐琰行終忍不得,將要發作,先是由此稱謂起,“你當真拿我作你的表哥?” 他問。 語氣陰陽又不似,倒更讓秦葶摸不到頭腦。 “你怎么了?”她溫言軟語問起。 “我不想做你的表哥了?!彼缘?。 掌心一顫,手里的燈緩緩下落,又回了原來的位置,徐琰行的臉色也隨之暗了下來,潮水送波,緩緩水流之音入了秦葶的耳。 秦葶垂下雙眸,似懂了,只點點頭:“我知道了?!?/br> 嘴上說著,心里卻想著,回去之后該怎么收拾東西,然后去哪。 在南州生活這么久,倒真有些舍不得。 她甚至連一句疑問都沒有,只輕飄飄的應了這么一句,反而不在徐琰行的意料之內,“你知道什么了?” “回去我便收拾東西,然后你說讓我何時走,我便何時走?!彼呀浟晳T了不給旁人添麻煩。 徐琰行說不想再做她的表哥,她便默認這是在趕人。 她得識趣,在旁人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先行一步,這樣對自己也好,對旁人也好。 自打入了徐府,她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做了兩年的表姑娘,也算是她賺了,哪里還能再心生貪婪。 見她會錯了意,徐琰行一時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仿似傾盡全力醞釀著要講出的話被她生生堵了回去。 無形之中將了他一軍。 “走了你去哪兒?”他一頓,腳步朝前半步,離得她近了些,衣袂幾乎貼在美人燈上,火光自下照了她的臉,在她下巴處印上一片明光,這般死亡的角度,卻也能將她臉上流暢的線條展的完美無疑,“你.....舍得下我?” 自小飽讀圣賢書,講的是禮,裝的是文。 這般輕佻,是的,在徐琰行眼中,與一個姑娘家這般講話便是輕佻。 是頭一回。 秦葶心眼實,很少想些歪門邪道不切實際的東西,可實不代表蠢,她腦子就算是轉的再慢也聽得出徐琰行此話中的深意。 手心兒緊接著又是顫了一下,里面的燭芯兒也隨之一晃。 她將頭面壓得更低,閉口不言。 她面上看著倒是無所波動,但燈身晃動的那一下便讓徐琰行瞧清了個七八。 這句話她是聽懂了的。 臉皮既然撕了,便得撕個徹底,話頭已起,徐琰行哪里肯無功而返,于是又問道:“你若是走了,我怎么辦?” 他幾乎要將心攤開來給秦葶看,秦葶當真被震懾住了。 從前這樣的事,她不敢想,一下也不敢。 “又裝傻?”裝傻充愣是秦葶的拿手戲,徐琰行連責備都是這般溫和的語氣,“秦葶,你當真聽不懂我在說什么嗎?” “我不想做你的表哥了,我想娶你,想要做你的夫君,你肯不肯?”他說的更加直白通透。 這一瞬,一股強烈的窒息之感自心底傳來。 心狂跳不止,一路傳至指尖兒,捏著燈柄的手止不住的顫。 她還想裝傻,可是顯然不成,說出的話連音也跟著顫,“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徐琰行出身名門,年少有為,英俊溫朗,知書識禮,漫身上下挑不出半分錯來。 秦葶少學無識,若說用一樣物來形容,但她第一想到的便是白鶴。 充著仙氣的白鶴,紅頂雪身,高貴不可褻。 而她呢,不過是一株野草,生于雜地,長于鄉間,只配坐臥泥中仰望他。 是,徐琰行這樣的人便是讓旁人來仰望的。 她閑時也曾想過,日后究竟是何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才做得了他的夫人,千百萬種,總不會是她。 僅下意識脫口而出的“我不配”三個字,便足說明了她的心底。 她沒有說不喜歡,沒有說不在意,亦沒有說不曾想過,卻唯獨用了讓人同樣手足無措的三個字“我不配?!?/br> 她哪里不配呢? 徐琰行想不通。 “你哪里不配?”他將聲線壓的極低,似生怕擾嚇了她去,語氣中充著心疼,還有責備。 心疼她自慚形穢,責備她妄自菲薄。 一滴淚不覺落下來,正砸在燈芯兒里,她將頭壓的更低了,腦邊耳畔傳來的都是當初何呈奕說的一聲聲一句句“秦葶,你是什么東西?” 過去他常這樣說。 何呈奕瞧不起她,貶低她,折磨她,生于泥濘,她從來不覺自己低人一等,可他反復提起,她便信了。 她搖搖頭:“我哪里都不配,你這樣好的人,能做你兩年的表妹,已經算是我的福氣了......” 她卑微、低賤、還曾失/身于何呈奕。 漫身上下,果真是一處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沒有。 “秦葶,你到底在說什么?”聽她這般說,徐琰行面上也跟著愁悵起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徐琰行從未覺得你不配。你是我長這么大,見過最好的女子,我于風花雪月之事不曾涉足,哄女孩子的話我也不會講,但我清楚,若喜歡一個人,便只是喜歡,哪里有什么配與不配?!?/br> “我徐家,我徐琰行,也從來不看重那些身外之物?!?/br> 他以為秦葶所講,是指家世。 “你不了解我,也從未問過我的過去,”她抬眼,兩行淚珠子還掛在臉上,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與何呈奕在一起的時光,對她來說是段不光彩的過往,在她心里,何呈奕是沒有拿她當成個人的,頂多算是個折磨起來比較順手的玩物,“我不會嫁你的,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br> “如何不好?”徐琰行根本不相信。 “我嫁過人!”他話音落,秦葶緊接著拾起,干脆講出,連聲調都變得異常強硬。 她相信,只要她說出這句話,徐琰行便會知難而退。 畢竟,誰會喜歡一個“殘花敗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