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24節
書迷正在閱讀:先婚后寵:老婆大人,復婚吧!、妖jing旅店不打烊(nph)、一胎四寶:活該爸比沒媳婦、特工毒妃:帝君逆天寵、后末世·The Sea、等余上鉤、帝王妾(狗血)、小道長、南山詞、我,女主,是小豬
緊連又是一聲煙花響動,似離的他更近了些,也好似這聲響讓他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他木然的望著門上那道鎖。 待方才那股沖動過去,他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也隨之落下陣來。 還好有這道鎖,否則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沖進去,然后不顧任何人的勸阻將秦葶帶回宮里。 只是那樣......秦葶便會更恨他了吧...... 輕牽扯起唇角,自嘲般的輕笑一聲,此刻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何呈奕,說好的君無戲言呢?” 打轉良久,他出門時連件外袍都沒有披,這會兒涼風將他身上吹透,唯有那股酒意暫能暖了他的腸腹。 最終何呈奕還是雙腿輕夾馬腹離開此地。 自如意坊回宮,需要路過景星門,景星門下是一片空曠之所,眼下許多百姓在此地擺攤易物,景星門樓之上,許多官兵執守其上,何呈奕翻身下馬,雙腳站于平地,朝前行了幾步,不知是哪個莽撞的跑過來時撞了他的肩,他也不以為意。 自這角度仰頭看去,一眼他便望到昔日他在景星門所站之位,彼時與他站在一起的,是魏錦心。 他帶著他的未婚妻在此處向百姓灑錢之際,秦葶或就站在他此刻腳下所立之位亦是這般仰頭看著他們。 又是一陣涼風吹來,打的他眼珠有些干澀。 “那時你一定很難受吧......”低聲自言自語道,想起了秦葶流著淚同他講起景星門的模樣。 何呈奕將自己試想成秦葶,好似稍懂了那時秦葶的心境。 若秦葶當真不愛他,又如何會哭的那般傷心。 秦葶當是愛他的呀! 眾聲喧鬧之音被他隔離在外,他狀若無人般的低聲笑起來,笑的連肩都跟著顫。 笑到自他身旁路過的人皆以為他是個瘋子。 他的確是瘋了,因為他知道,秦葶不會再回來了。 ...... 新年一過,蜀州便生了異事。 任桓征當真向朝廷下了戰書絲毫不遮掩,口口聲聲要摘下何呈奕的項上人頭。 果真不出何呈奕所料,未等朝廷向蜀州發兵,先前趙鏡之的那些降兵便再也受不了任桓征的 侮辱與欺凌,原本已經做好背井離鄉的兵士們暴動而起,決心要同任桓之決一死戰。 這讓有勇無謀的任桓征措手不及,哪里曉得這些手下敗將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造反。 他忘了一件事,當初蜀州降的是何呈奕的朝廷,而非是他任桓征。 人一旦沒了退路便會萌生無限大的勇氣和力量,正是這股力量,很容易便能化為無盡的殺意。 這些當初被任桓征瞧不起的降將以空前的決心和戰力一舉奪下蜀州境內幾城,將狂妄無比的任桓征打的節節敗退。 何呈奕正是借此機會發兵南下,一路順而入駐蜀州,伙同當初那些降將一起攻打任桓征。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任桓征從將起事到被活捉,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就如同何呈奕所言,他離趙鏡之那只老狐貍要差的遠。 當任桓征被人押到華宵殿中之時,已經過了春二月。 天氣一點一點暖和起來,雪水順著檐角滴落,似纏綿的雨水一般。 若非外頭艷陽高照,這聲響當真可以以假亂真。 任桓之相較何呈奕初次見他時,可謂是狼狽至極,發有亂草,衣衫破敗,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道犀利的眼神,似刀一般毫無懼色的望著何呈奕。 何呈奕高坐金椅,眼瞼垂下,萬分蔑視的盯望著跪在殿下之人。 “朕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不過如此?!焙纬兽认矚g嘲諷旁人的語氣從來沒變過。 “勝者為王,隨你怎么說,”任桓征頭高高仰起,半分不懼,“老子不怕,你若有本事,就給老子一個痛快!” “你和任妙彤兩個雖不是親兄妹,可脾氣還真像?!焙纬兽仍賮硪徽袣⑷苏D心。 果真,不提任妙彤還好,一提起她,任桓征就似瘋了一般,身上擰巴掙扎起來,奈何粗繩將他捆得牢牢的,他所作皆是徒勞。 “何呈奕,別喊我meimei的名字,你不配!”先前還可稱為淡定的人一聽到任妙彤的名字就跟瘋了一般。 果真,任妙彤在他心里非同一般。 何呈奕眼底浮起一陣笑,那笑卻不達眼底。 這笑再一次刺痛了任桓征的心,他就是想不通,他自小愛到大的meimei,為何偏生就喜歡上這樣一個人,只聽任桓征咬牙切齒地說道:“何呈奕,你殺了她,是你殺了她!” “你可知妙彤有多愛你,她愛你愛的癲狂,不惜一切代價入宮!” “為了她,我愿意滿足她的一切要求,我甚至可以放任她去愛你,我寧可退出只做她的兄長,可你卻將她殺了!” 何呈奕從這簡單幾句話隱隱察覺出他對任妙彤不同尋常的愛意,不由身子朝后靠去。 “妙彤非我父母親生,她自小便來我家,是我看著她長大。若不是因為你,她一定會愛我的!”任桓征惡狠狠的盯著何呈奕,咬牙切齒,“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不愛她,你為什么不愛她!” “你為什么不肯多看她一眼!你為什么要殺了她!” 幾乎癲狂般的嘶吼,那模樣倒是有幾分任妙彤的影子。 這兄妹倆雖無血親,但性子倒是一樣的偏執,讓何呈奕有似曾相識之感。 當初自己對秦葶何嘗不是如此。 愛一個人,對方就非要回應嗎? 心,是世上唯一不可控的東西。 可惜,何呈奕直到今日才明白這個道理。 何呈奕挺直身子,沒心情聽他講說他那死去的meimei。 “何呈奕,我沒有替她殺了你,是我無能,你將我殺了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喊的嗓子都啞了,此刻當真只求一死。 何呈奕冷笑一聲,緩緩抬眼,“若是擱在從前,你這條賤命定然活不了,可是朕這次留著你?!?/br> 不為旁的,只因他那將出世的孩子,他不想滿手血腥迎接他的到來。 更想為秦葶積下一份福德。 常聽人講,生子是鬼門關走一遭,他不想連累秦葶。 素來不信鬼神的人如今也變得柔軟起來。 草木皆兵。 “朕不光不殺你,還會成全你,朕會給任妙彤立一座衣冠冢,你就日日守著她的衣冠冢過日子吧?!彼活D,“至于給你寫信告密之人,朕會將她關在冷宮之中,直到她死?!?/br> 劉霜琳的手段并不高明,她因為父親獲罪而痛恨何呈奕,散盡家財只為送出一封密信給任桓征,企圖讓任桓征攪亂朝綱。 可是到底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子,頭腦簡單,偷雞不成蝕把米。 衣冠冢,這比殺了任桓征還讓他難受。 任桓征被拖出去的時候,嘴里還在聲聲辱罵何呈奕??伤耆辉谝?。 以勝者的姿態端座金椅。 孤單又高傲。 作者有話說: 第 127 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冒充 舊歲除, 新年至,街上殘紅大片,喜氣久久不散。 秦葶一直在小雙家里待到正月十五, 十五一過,小雙帶著她擠完了花燈,秦葶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宅, 肚子一天天鼓起,行動也越發不靈光。 對于這個小東西的到來,秦葶很是惶恐,雖然在小雙家里時,嬸嬸已經同她講了許多生孩子時的情境,可她這不說還好, 一說她反而更怕了。 秦葶與何呈奕自打分開后不曾有過交集,實則秦葶不知道的是, 何呈奕時常會在夜里騎馬奔來, 只靜站于院墻之外,什么都不做,只默然隔墻而望。 秦葶所居房間離院墻僅有一展臂的距離,中間過道被她種下花種。 運氣好的時候, 何呈奕還能聽見秦葶與府里照顧她的老婦說話。 而今天下大定, 上夜之后,何呈奕便忍不住頻繁策馬而來, 仍像之前每一次一樣站在院墻之外。 天公不作美, 下起蒙蒙細雨,可是他卻舍不得走, 便來到圍墻上的窄檐下避雨。 窄檐蓋不住他全身, 何呈奕背脊貼在墻上, 仰頭而望夜空,任憑雨簾打在他的身上。 天氣日漸暖和起來,聽到外面的雨聲,秦葶推開窗,聞到一股雨氣泥香,秦葶就倚在窗前細聽春雨,嘴里還吃著細點。 恰被照顧她的劉嬸子看到,只聽劉嬸在屋里大聲喊著:“姑奶奶你怎么還吃甜食??!” 說罷便快步走到跟前,一把將她手底下的小碟子搶奪過來,護在身前。 秦葶笑笑將口中的咽下,“我餓了......” “鍋里燉著雞湯呢,我這就給你盛雞湯去,這點心太甜了,你少吃些甜食,省得到時候生孩子受罪?!?/br> 說話間劉嬸子便將碟子拿出門去,秦葶在身后央求著再給她吃一塊。 窗子開著,僅隔著一面墻,何呈奕聽得清楚。 不禁靠在墻上勾起笑意。 他聽得出,相比在宮里,現在的確過得更快樂一些。 許久不曾聽過她的聲音,今日當真運氣不錯。 此刻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之感占了他的內心,何呈奕甚至想著,若是一直能如此,他若是能這樣一直守著他,也算一輩子。 聽著輕淺的雨聲,何呈奕的心也一點一點跟著平靜下來。 同時他也很害怕,害怕秦葶就這么將他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