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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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人扭到眼前,二人面對面站著,隨后他將人擁在懷中,一手按住她的腰背,一手撫在她的后腦,他的面頰貼著秦葶的,聲線低沉,“秦葶,朕不是個好人,也從未想要做一個好人,朕要的人和物,哪一樣都必須得到,尤其是你,不能丟不能失?!?/br> “你活著一天,就必須鎖在朕身邊一天,你生時人是朕的,就算死魂也須得是朕的?!彼活D,而后又重言說道,“心也得是?!?/br> “為什么?”秦葶垂眸,著實想不到這個人為什么就是不肯放了她,明明曾經是那樣憎恨她,如今卻做出這一樁一件的事來,折磨自己也折磨旁人。 “因為你是秦葶?!?/br> 只因為她是秦葶,曾經對他最好的人,那顆心既給過他,便不能再給旁人,也不能擅自作主收回去。 “既然來了,你該試一下你的嫁衣才是?!彼蝗粚⒃掝}引向旁處,而后伸手便去探她腰間系帶。 起先秦葶頭腦發悶,還沒什么反應,可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他沒安好心,于是忙緊緊攥住他的手腕,“不試!” “為什么?”他唇畔稍移,說話時嘴唇時不時有意蹭在秦葶耳尖兒處。 “不為什么,就是不想試?!?/br> 兩個人的手在身前較著勁兒,可秦葶素來不是他的對手,若真動起硬來,他只需單手就將秦葶拿住。 “你好了嗎?”他問,“算起來已經過了四日了.....” 秦葶從前癸水不準量又少,每次來時多說四日便消沒了,這幾日他日日住在秦葶房中,晚上卻也只能干巴巴的躺著,天知這幾天有多煎熬。 被他這不要臉的一說,秦葶便羞的臉紅,手上卻一點力道都不消,用力將他朝后推著,“沒好,就是沒好,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br> 何呈奕手勁終于停下,似也不在她的玉帶間執拗,且問:“回去?回哪兒?” “自然是回府,灼灼這個時辰該睡醒了?!币惶岬阶谱?,她心下一軟,若真的同他回宮,那日后若再想見面,只怕是太難了。 若大的徐府只怕也沒人再能養她。 此下秦葶便覺有些后悔,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將孩子留下,應該早早的尋個好人家送去,現在都開始認人了,若這時候分別,對她和對灼灼來講,都太過于殘忍。 “你就這么喜歡那個孩子?”何呈奕朝后退了半步,輕輕捏起她的下巴,隨而輕笑一聲,“那孩子當真不是你生的嗎?” “自然不是?!鼻剌銊e過臉,躲開他掐捏自己下巴的手,心想著一年左不過來癸水三五回,若能生上孩子才是奇事。 起初何呈奕懷疑過,甚至還細算過時日,想著他與秦葶分別兩年,那孩子剛好一歲半,會不會是自己的,再瞧那孩子的長相,的確是既不像自己也不像她,況且那時秦葶落入長河之中,只怕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那樣一凍。 這念頭便又消了。 他沒在此事上計較太久,而后整個人又貼了過來,“這又何難,將她接過來便是?!?/br> “這園子既已打掃好,還回徐府作甚?!?/br> 一聽說將灼灼接來,秦葶自是愿意,可一想到眼前人心性難定,一會兒陰一會兒陽,誰知會不會將火氣都發在小孩子身上,想想還是算了。 “又在想什么?”他抬手捏了秦葶的耳垂,也不知怎的,這人在眼前便總是忍不住這里捏捏那里碰碰,好似手總也閑不下來似的,“是不是在想,朕會不會殺了那個小姑娘?” 秦葶不止一次懷疑,他這雙眼是不是真的能看透人心,這巧合次數太多,多到讓秦葶甚至在他面前都不敢胡思亂想。 見她不言,便知又是被自己猜中,何呈奕輕笑,“若這孩子是你和徐琰行的,朕自然留不得她,可她不是,又與朕何干?!?/br> “朕還沒心眼兒小到要同一個不滿兩歲的娃娃計較?!?/br> “此事就這么定了,你既然放不下她,將她接過來便是,”他一頓,臉色微變,“不過有一樣,你得在回宮前將她安頓好?!?/br> 何呈奕是要帶秦葶回宮,但他沒打算帶那個來歷不明的灼灼。 往后他會和秦葶有自己的孩子,旁人的他不稀罕。 這一點秦葶也早就預想到,他就是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還能指望他什么呢,況且那宮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諸多兇險又不是沒見識過,她日后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未必,再說她那么小個娃娃。 ...... 此處園子景色極美,連灼灼那么大點兒的人到了這也是歡快的跳鬧起來。 秦葶知道和灼灼在一起的時日無多,便恨不得擠出所有的時間來陪她。 前幾日徐府里的繡娘給灼灼做了兩身新的衣裙,這會兒穿在身上,美的像只面團。 這園子里四處張貼著喜字,掛了喜紅,不日便是秦葶成親的日子。 一歲半的娃娃,步子走的算不得太利索,拿了個小木鏟在陰涼處挖沙子,挖的不亦樂乎。 秦葶和奶娘便在一旁看著。 “阿嫂,我前兩日交待給你的事如何了?”秦葶扭頭問過一旁站著的奶娘問道。 奶娘知道她問的是何事,自打皇上入府那日,秦葶便張羅著給灼灼找人家,她也盡心辦著,便言道:“姑娘放心,已經找好了幾戶人家,正想著同您說道說道?!?/br> “一戶是城南的李家,說起來算是個富戶,名下有幾套正街的商鋪,家里有三個兒子,一心想要的女兒一直要不上?!?/br> “還有一戶姓嚴,那家男主是個秀才,妻子不能生,便想著抱養一個,起先聽說是個女娃娃倒也不太意,可是后來聽說都一歲半了,心里便有些猶豫了,不過后來又答應了,說要先看看孩子......” “第三戶是城北街頭開藥鋪的,掌柜姓田,是個郎中,也是夫妻多年無子?!?/br> 若是按秦葶從前的性子,這三戶哪一戶單拎出來秦葶都覺著會是個好去處,可現如今許是見識多了,又許是處處想將最好的給灼灼,這三戶過耳一聽,又好像隱隱有些不滿意。 “第一戶是商賈,條件聽起來不錯,可是已經有三個兒子了,會不會待灼灼不如自己親生?秀才家妻子不能生,但他沒想著納妾,這點倒是許多男子做不到的,可對灼灼的年紀又不算滿意,藥鋪掌柜......” 秦葶這廂還沒盤算清楚,絲毫沒有留意一旁自己玩沙子的小人兒這會將手里的鏟子一丟,起身扭扭幾步的工夫扭到一側的花墻里人便不見了。 待秦葶反應過來時,人早就跑了個沒影兒。 南州天氣太熱,即便是室內放了冰塊降溫祛暑氣也毫不管用,何呈奕坐在置冰的銅盆旁,單手舉著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京中來了書信幾封,又快馬加鞭送來了幾封折子,皆是宮里急需處理的要事,何呈奕打眼看過,手上的汗便濕透了折頁,將上面的墨跡暈的臟乎乎的。 正焦躁間,隱隱聽見門口有沙沙之音傳來,時斷時續,若真形容起來,似小狗爪上的rou墊踏在地上的聲響。 起先沒在意,直到將翻動折頁時余光瞧見門口側的梨花木架下隱隱探出半個腦瓜來。 一時間一雙大眼瞪小眼,鏤空的木架旁正是那又小又胖的灼灼。 不過一歲半的人,說話不算太清楚,卻指著何呈奕笑著叫了幾聲,起先他沒聽清楚,辨認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何呈奕身上的玉牌。 何呈奕腰間的玉牌這會兒正由一根藍水色的繩結垂在小榻邊,那日初見,他曾用這牌子逗過她,倒想不到這么多天過去了,她一眼便能認出來。 記憶力倒是不錯。 環顧這房里無人,不知這小東西是如何進來的,何呈奕的印象中孩子除了吵鬧什么都不會,一想便覺著頭大,便朝她擺擺手,“出去?!?/br> 灼灼以為他在同她玩鬧,這樣一說,便笑了起來,非但不出去,反而朝他多走了兩步。 何呈奕似避瘟一般朝后躲了躲,“出去,朕讓你出去?!?/br> “再不出去,朕就要了你的腦袋!” 他彎身變臉,故作兇狠。 可灼灼聽不懂,還以為他在同她玩鬧,拍著手,小短腿快跑了幾步,撲過來一手抓了那只玉牌,一手抱住何呈奕的小腿,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爹!” 作者有話說: 第 107 章 第一百零七章 你得給朕生個孩子 這一聲爹, 將何呈奕整個人震住了。 活了二十幾年,還是頭一次聽說。 他皮笑rou不笑,看著眼前的rou丸子, “胡說八道可是要殺頭的?!?/br> 管他是如何的兇神惡煞,可小灼灼偏生不怕,他越是這樣, 她笑的越歡,“爹!” 好似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又叫了一聲。 “誰教你的?”何呈奕將手邊折子和扇子一同放下,“是不是徐琰行教你的?” 何呈奕小人之心,私想著是不是徐琰行想當這孩子的爹。 那一團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么,只是小手一直扒著他的膝蓋, 想要將那枚玉牌扯下來。 她尤其喜歡上頭的流蘇。 此時何呈奕才發覺,無論他說什么都是對牛彈琴。 小東西似對那枚玉牌有執念, 何呈奕干脆將玉牌解下來給她。 灼灼將玉牌拿在手里, 一直沖著他笑,露出一排小奶牙出來。 這頭秦葶一見灼灼不見了人影都要急瘋了,這園子里山水不少,光是池子就有三個, 那池子對大人來說不算什么, 可對小灼灼來講便危險了。 跑出兩步,見四周都沒有, 目光觸到眼前的垂花門。 這里離方才灼灼玩的地方倒是很近, 可一想著此刻應是何呈奕在里面,灼灼應該不會來。 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才想走開, 便聽到里面似有灼灼的笑聲。 秦葶心下一驚, 細聽好似真是, 腦里一急,大步朝垂花門里奔去。 何呈奕素來喜靜,園子里也沒有旁人,秦葶心放不下,焦急的跨進門去,入門時隔著鏤空的梨木架,正看到灼灼被何呈奕抱在身前。 此刻秦葶一口氣都沒喘勻,呆愣愣的來到榻前。 何呈奕僅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后又低下頭去晃著手里的玉牌。 那灼灼似不知危險,就由他抱著,何呈奕一晃手中的玉牌,灼灼就跟著咯咯笑。 “灼灼?!鼻剌闫椒€氣息喚了一句。 那灼灼此刻才發現秦葶入了門,一見了她更是眉開眼笑。 她上前去將孩子抱在懷中,小聲嗔怪道:“怎么自己跑這里來了,娘親沒看到你,嚇死了!” “小孩子愛亂跑,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下次我會看好她?!鼻剌惚е⒆油笸肆藘刹?,生怕何呈奕生氣。 誰知何呈奕伸手將自己的玉牌遞到灼灼手上,面上笑意未散,“你知道方才她叫朕什么?” 秦葶不解,看向懷里的小人,此刻正抓著那玉牌上的流蘇玩的正歡。 還以為她惹了禍事,便小聲問:“灼灼,你說什么了?” 小丸子玩的認真,只笑不答話。 見似問不出什么,何呈奕便伸手拉過她的小手,問:“告訴你娘親,我是誰?” 灼灼一笑,響亮答道:“爹爹!” 秦葶嚇的緊忙捂了灼灼的嘴,“別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