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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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所言及是?!饼R林見她是真心,也便不再推諉,引著她齊齊朝何呈奕寢殿方向行去。 秦葶自昨夜失魂落魄的回來就一直在偏殿候著,手掌中的劃傷已經包好,蹭了很大一片紅傷,這會兒還隱隱透著疼。 自回來一夜未敢合眼,天亮時才挺不住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殿門一開,嚇的她一個激靈便起身,雙目直盯著殿門,門打開,自縫隙中透過一束光,入門的不是她以為的何呈奕,竟是皇后。 一顆提起來的心剎時定了不少。 若一切都能按正常來走,今日便是先前她曾與皇后約定過的,第三日。 昨日在禁宮時,秦葶當真沒想過還有再見皇后的機會。 此時此刻她出現在這里,讓秦葶有種悄然隔世之感。 然,她不確定,皇后是否在經過了禁宮一場之后,仍會樂意完成她們之間的交易...... 作者有話說: 第 67 章 第六十七章 朕是不是應該殺了她 “秦葶, 皇后娘娘來看你了?!饼R林適時出現,打斷了秦葶的恍怔。 此時似秦葶才緩過神來,朝魏錦心福身行禮。 見齊林在此, 魏錦心也不好說些旁的,只挑了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道:“聽說昨日禁宮那里走水,沒傷到你吧?” 目光朝下, 正看到秦葶手上包的紗,于是又道:“這手傷了?” “回皇后娘娘,不礙事的?!鼻剌銓⒆约旱氖殖砗蟛亓瞬?。 齊林見狀,似此處也不好再待,便先行退下。 何呈奕的耳目一走,好似這房里的氣息也跟著稍松泛下來。 緩側頭, 看到周身無人,魏錦心這才低聲同秦葶道:“若說昨日的事本宮先前毫不知情, 你可相信?”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便有人算計她, 若說秦葶沒有一絲懷疑也不大可能,但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將魏錦心想的這樣壞。 因為魏錦心若想殺她,也有旁的機會, 不會用這般, 況且還搭上御前的人。 秦葶默然未語,只是輕淺點了點頭。 “你還是想走?”她又問。 秦葶抬眼對上她的視線, 鄭重點頭, 不帶一絲猶豫。 “雖然本宮不知道你與皇上的過往,但本宮瞧的出來, 他很在意你, 比在意任何人都在意你, ”魏錦心一頓,“若非如此,你在昨日出現在禁宮的那一刻起便沒有命了?!?/br> 昨夜何呈奕如何不想殺她,那入墻三分的長劍便是最好的證明,只肖稍偏一臉,便能穿透她的脖頸。 就算是現在,秦葶也拿不準他會不會下一刻便馬上沖進來,或是一劍刺死自己,或是徒手擰斷她的脖子。 從前留著她,是因為她不知旁的事,而今不同了,她到底還是聽了不該聽的。 “娘娘,我還是想離開?!鼻剌阋蛔忠痪涞卣f道。 她很清醒,她只要一日留在這里,她的命就一日攥在何呈奕的手里,不容她做主。 她恨透了這擔心受怕的日子,衣食無憂,卻也是活受罪。 同被人關進牢里沒什么區別。 這個宮里,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卻又不得不為著何呈奕來巴著她,供著她。 一旦她某日真被丟棄,就算僥幸留一條性命,也會有不知多少人趕著上來踩死她。 在旁人眼中,她的確是得意太久了。 “好,”雖人不同,但想離開此處的心境差的也不多,魏錦心知道自己走不了,但仍佩服秦葶這身勇氣,“若是換成尋常人,只怕要迷在這里出不去,也不想出去,但是你不同。咱們之前的那個交易,還作數?!?/br> 話落,她上前一步,輕招了秦葶過來。 二人耳語一番,秦葶的眼珠子顯見著越睜越大,“娘娘此事????” “事到如今沒有旁的法子,若是順利,你便可以一走了之且不會讓他起疑?!蔽哄\心適時扯住秦葶的腕子,“不過秦葶,你也不能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那件事你放在肚子里,不得對任何人提起?!?/br> 秦葶重重點頭:“這是當然,此事到我這里便是了結,我不會同任何人講半個字,就算我不慎被抓也不會講?!?/br> “只是還有一事想請皇后娘娘幫忙,我的一個朋友叫小雙,現在在冷長清冷大人府上留居,若有來日,皇上想要她性命,求您也要幫著美言幾句?!?/br> 都這個時候了,她不光擔心自己,還擔心她的朋友,換作旁人,又有幾人可以做到,魏錦心打心眼兒里佩服這樣的人。 她雖是一介平民出身,但品行不比她所認識的任何一位門第女子差。 “雖然陛下的心情難測,但是本宮想,若是保下你的那位朋友,怕也不是難事,加上前陣子本宮聽聞是她治好了冷大人的頑疾,想來冷大人也會盡力去保她,這點你可以放心?!?/br> 聽此言,秦葶的心就似加了雙重???。 前有冷大人,后有皇后娘娘,想來小雙這條命便可平安無虞。 ...... 齊林將皇后送回宮去,轉而回到華宵殿復命。 今日的何呈奕著實有些怪異,懶散的坐在金椅上,沉著一張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饼R林聲線平穩,細聲輕擾。 金椅上的人緩緩抬眼,唇微啟,“說?!?/br> “皇后娘娘只在偏殿待了一會兒便離開了,說是去安撫秦葶?!?/br> “齊林?!彼料卵塾謫玖艘宦?。 見他似有話要說,齊林仰著臉等著何呈奕的下文。 何呈奕上下齒輕輕叩磨在一起,似拿不定主意,良久才道:“朕是不是應該殺了她?!?/br> 齊林眼皮一撐,玲瓏剔透的御前掌事只聽前音便知后句,只稍一點,便知這個何呈奕口中的“她”除了秦葶還能有誰。 換句話說,何呈奕殺人哪有猶豫的時候,就算是今日不下手,也待來日,從來不問不停不頓。 秦葶活與不活,殺與不殺哪里是他能參與的,他這般問,又不是讓自己拿主意。 齊林當然道:“陛下,您一夜未睡,還是先小瞇半刻吧,國事繁忙,您這樣身子會吃不消的?!?/br> “她此刻在哪兒?”何呈奕絲毫不理會他的囫圇話。 “秦葶一直在偏殿,自昨夜回來就沒離開過,”齊林輕抿唇角,又將秦葶說的可憐了一些,“昨天夜里,她淋個濕透回來,若不是旁人提醒,她連衣衫都不敢換,手掌擦破了一層皮,奴婢想著她手掌既破成那樣,也當不了差,暫且讓她在偏殿歇著養傷了?!?/br> 不提昨夜或還能好些,一提何呈奕便覺著腦仁疼的厲害。 “何成灼呢,死了沒有?”他有意忽略過秦葶的事暫不去想,轉而問起旁他。 “回皇上,人還在,就是一條腿被昨夜的大火燒傷?!饼R林又加了句,“傷的不輕?!?/br> “嗯,”何呈奕對此倒是很滿意,“別讓他死了?!?/br> “是?!?/br>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br> 齊林聞聲言是,后忙揮了手,招呼殿中其余人退出殿中。 人都走干凈了,寬殿中又立即寂靜下來,針落可聞。 何呈奕自金椅上起身,緩行至內室縱身躺下,一閉上眼,腦海里便映出昨夜秦葶那張在雨中惶恐的臉。 她是真的怕。 怕的要死。 有那么一瞬間,何呈奕是想殺掉她的,只要殺掉她便一了百了。 世上便再沒人知道他曾裝瘋賣傻跪在何呈奕面前求生的事了。 這是他此生最大的恥辱,最想忘掉的一段記憶,就算如今他大權在握,可仍不能強大到將那段記憶自腦海中剔除出去。 那段記似鬼魅,日夜纏著他,可以毫無預兆的隨時出現,就算是在他沉睡的夜里亦可隨時出現在他的夢境之中。 他擔憂,他無措,他怕......秦葶知道....... 為何會怕秦葶知道呢? 許是他那無處安放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他覺著自己生來金貴,他瞧不起秦葶的出身,覺著那一介平民女子配不得自己,曾幾何時,她也是被何成灼弄來為了羞辱自己的工具,可他卻接受了這個女子在身邊。 那般不堪的一面被他藏的很好很完美,幾乎就要看不出痕跡,卻偶然被她撞見。 秦葶此刻會如何想呢? 會不會在想,原來他何呈奕也不過如此,不過是個想方設法茍活下來的凡人罷了。 還是以那樣卑微可笑的樣子。 說的再直白些。 他是怕自己被人輕看,輕視,最怕的是那個人還是秦葶。 頭疼的越發厲害了。 明明一夜未眠,明明他很想好好睡一覺清清腦子,可更慘的是他根本睡不著。 干脆坐起身來,稍緩片刻,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出了華宵殿,往寢宮方向走去。 當他回了寢宮偏殿時,先一步命所有人禁聲,因此無人提醒秦葶皇上來了。 她于偏殿的窗前安靜坐著,正試圖小心的取下包手的紗布換藥。 昨夜摔的那一下倒不算重,可是手上傷的倒不輕,正如齊林所言,掉了一層皮。 遠遠瞧著那血紅的顏色倒也可怖。 藥上的不太妥當,舊紗布取下時連了皮rou,秦葶強忍著痛楚一邊輕吹著一邊小心往下揭紗布,烏色的藥粉和血色交/溶在一處,形成了更惡心的顏色。 只瞧她又取過一旁小瓷瓶,將里頭的藥粉小心灑在傷口上。 許是手上的傷口疼的她分了神,許是她捏著瓷瓶的手太滑,才晃動兩下,那小瓷瓶便從她手里跌落,笨圓的瓶身一路滾向門口,何呈奕的腳邊。 順著那雙登云履秦葶的目光寸寸上移,正對上何呈奕那一張陰陽不明情緒未清的臉。 他雙目深邃,寬大的雙眼皮褶皺深重,眼尾泛著陰色,薄唇輕抿,隱隱有咬牙切齒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