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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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也似的自屋里出來。 離了小院卻也沒走遠,入宮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她沒時間也沒耐心再等下去。只得吹著冷風一直蹲在角落里觀察這小院里的一舉一動。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齊林帶著一行人自院中出來,他行至最前,隨手將鑰匙丟給近身的小太監,那小太監秦葶也見過幾回,也算說得上話。 好歹也不算是空手而回,秦葶悄悄自暗處隱了,心里越發有了盤算。 ...... 冬日宮宴原比秦葶料想的要盛大許多,還未到酉時,行宮長道上便停滿了馬車,遠遠瞧望上去,自成一條水龍,整齊又蜿蜒。 宮里各處燃的燈火照比往常多了十倍不止,來往宮人各個匆忙,此下行宮中最熱鬧的一處,便是摘星殿,何呈奕端的金椅于大殿正中居主位,前來赴宴的文武百官各居殿下左右。 遠遠便聽著殿中笙鼓樂音飄揚傳來,全然不似平常的死氣沉沉。 東側偏殿內,秦葶似個柱子一樣直立于殿側一角,不多時,便瞧見有太監自內殿抱著換下的衣物出來,緊接著便是一身盛衣的何呈奕。 他從不喜歡穿出挑鮮亮的顏色,衣袍多以暗色居多,就連今日亦是。 見他出來,秦葶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直到他那雙繡著金龍圖案的鞋靴落入眼瞼,秦葶才不得不又抬起頭來。 何呈奕這陣子情緒看起來平穩許多,看著秦葶時的目光偶爾會含著笑意。 這與這陣子秦葶十分安分守己也有關系,不吵不鬧,踏踏實實等著進宮,不曾見過旁人,也未與旁人有什么牽扯,這頗讓他滿意。 “時辰到了,走吧?!彼郧剌闵磉吢愤^,原是想帶著秦葶一同去宴上。 “陛下,我不想去?!彼行┚执俚年约菏种割^,小聲說道。 何呈奕側目,瞧著她這一副上不得臺面的模樣眉目一緊,“怎么?”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見過這么多的貴人,我有些怕,”她一頓,“再加上我不太懂規矩,生怕出丑,這次就先不去了吧?!?/br> 難得她想的周到,何呈奕覺著她害怕見人倒是多一些,他兩只眼珠子審視一般從頭盯到腳,盯的秦葶心里發虛,好在最后他并未察覺出不對,亦或是他覺得秦葶鬧不出什么大事,便道:“也罷,你自己玩去吧,宴時一過,來朕寢殿中,朕有事要同你講?!?/br> “好?!彼怨渣c頭,難得露出些笑意來。 這笑讓何呈奕甚是滿意。 直到他離了殿,秦葶才敢大喘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緩了口氣。 她素來不是扯謊的人,卻在這段時日里睜著眼說了無數的瞎話,林林總總加算在一起,比過去十七年里說的都要多。 待確定何呈奕不會再回來之后,秦葶匆忙出了門去,這個時辰宮里上下都在忙宮宴的事,相對妥貼一些的宮人都被調了過去。 齊林身邊常跟著的那個小太監,亦留守在摘星殿的側殿之中。 見四下無人,秦葶鼓起勇氣向他走了過去,聽到腳步聲,小太監回過頭來,一見是秦葶,亦笑道,隨著齊林先前那樣喚她:“秦姑娘?!?/br> 秦葶抿嘴笑笑,“齊公公現在在殿上走不開,方才讓我過來跟你討他院中的鑰匙,讓我回去取東西?!?/br> “???”小太監并不傻,這般沒道理的話聽的一愣,就算是要回去取東西,也當是他去,何需用得著秦葶。 見他這反應,秦葶腦子嗡的一聲,心想壞了壞了,連忙找補道:“是讓我去他院中取東西,他也安排你一份差事來著,他讓你去織錦司要些拿的出手的料子回來,一會兒皇上可能要賞人?!?/br> “???”又是一聲驚嘆,這小太監聽的云里霧里。 怎么聽怎么覺著離譜。 實則秦葶亦是硬著頭皮強編出來她認為還算圓滿的瞎話出來,倒不想但凡是長點腦子的便能覺出此事蹊蹺。 “罷了,”事以至此,秦葶已經想要放棄這條路了,她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我去織錦司便是,你回去取東西吧?!?/br> 任誰都知道,織錦司在行宮里最南角,離此地略遠些,而齊林的院子不過幾步之遙,小太監也知秦葶身份特殊,正因特殊才不敢得罪,雖心有疑慮卻也沒敢計較,“別別,天黑路又遠,哪里能讓姑娘去織錦司搬東西,這力氣活兒自然是要我做的?!?/br> 話落,小太監自里懷中掏出鑰匙,遞到秦葶手上。 秦燕伸手接過,小太監全然沒有留意秦葶略有些抖意的掌心,還不忘叮囑道:“姑娘一會兒用完了記著還我?!?/br> “好?!弊鲑\心虛,見著這般輕而易舉就騙來的鑰匙,秦葶羞愧的不敢抬眼。 直到聽到小太監出了門去,秦葶才收斂好情緒奪門而出。 她腳步匆匆,吹來的北風正好撲在她的面上,細嫩的臉蛋被這風刮的生疼,心里越急,便越慌亂,掌心緊緊攥著鑰匙攥的皮rou陣陣刺痛。 她推了未鎖的院門,摸著黑來到那天白日里在見過齊林的那間廂房,房門果然落了鎖。 秦葶顫抖著將鑰匙取出,手被凍的不太聽使喚,加上顫的厲害,愣是插了幾次鎖眼兒都沒進去。 最后掉到地上,發出一陣驚心的響。 明明聲音不大,可她偏就覺著刺耳動魄。 院內無燈,鑰匙不大,這么一掉就很難見著,她只好蹲下,兩只手掌胡亂在地面上摸索 ,指尖兒觸到一絲冰涼,她暗松了一口氣,自地上將其拾起。 這回她緩了心,以哈氣在手指上吹了吹,再次將鑰匙捅進鎖眼兒。 手底下一聲清脆之音傳來,鎖被打開了,秦葶小心將門鎖及細鏈掛在門環上,而后將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由此鉆入門中。 月光自外透進來,正好打在齊林屋里的桌案上。 她想著先谷雨同她講過,像是這種牌子,素日里出入宮都要有所記錄才能給人,前些日子采買早就結束,又是這個時辰,自是不會將其帶在身上,一定是在這間院子里。 既做了這件事,秦葶便是沒想著給自己留退路,去往織錦司的一個來回時間說短不長,只要小太監一回到摘星殿中,便能拆穿秦葶的謊言。 可為了那一抹希望,她甘愿做了這件險事。 事成便是險,事敗便是傻。 總得一試。 秦葶咬著牙,突著心,在這桌案的抽屜里來回翻動起來,抽屜里的東西不算多,都是些冊子一類,一連著翻了三個,也不見腰牌的影,實則她根本沒見過那所謂的出宮牌子,也不知是大是小,是銅是鐵。 抽屜中沒有,她便將目光落到了桌案上,筆洗一側正擺著一方錦盒,看著頗為不起眼。 她第一反應倒不覺著這里能放置什么停牌之類,可還是伸手將其夠到了眼前。 第三十四章 逃出行宮 精致的小盒子拿在手里單捧便能握住, 將其打開,里面躺了一塊方方正正的牌子,其上正中單獨刻了個字, 右側還有一行小楷,秦葶不識,更不知是不是這東西, 反正在這房里再也找尋不到旁的,以防時間拖拉小太監發現被騙,她只好稍歸攏了方才被她翻找的抽屜,而后拿著手里的東西出了門去,將門重新鎖好,手上的鑰匙反而一時不知該留在哪里。 思來想去, 蹲身下去還是又將鑰匙擱在門前石階上才算完。 出了這小院,又是一股冷風撲在她臉上, 迎著風身上打了個激靈, 因為過于緊張身上出了一層冷汗,涼風一吹,寒入骨髓。 她復而將院門帶好,而后頂著寒風隱入小路中去。 行這一路, 每每見到三兩當值的宮人, 秦葶便心驚rou跳,待人自身邊走過她方覺不是東窗事發來抓她的, 宮人自她身邊從容行過, 唯有她自懷鬼胎嚇個半死。 行宮共有四門,其中東門是各位王公大臣前來赴宴所行之路, 唯有自東門出入才算合理。 一路小跑著來到東門, 身形迅速隱入廊柱后, 果見人來人往的門前有侍衛把守,每個自此門出的人皆要亮出腰牌,東門侍衛才肯放行。 秦葶此刻心跳的自比殿中的鼓聲還要亮,想著若不是有衣衫隔著,應能撐破自己胸口的一層皮跌的滿地跑。 才自廊柱后探出的頭又鬼鬼祟祟縮了回去,后背貼在柱子上做倚靠,自懷中掏出那枚被捂了一路的牌子。 “該是這個吧......應該是吧.......”只恨自己大字不識,若非如此,也不會這般做難。 時間滴滴流過,她生怕自己再猶豫便當真一點機會也沒有了,于是用力閉眼,定了心神,緊捏著手里的東西,看似端方的繞出廊柱。 兩只腿轉著筋行至東門前,兩名侍衛一見了她果然橫在她身前擋了去路,上下打量她一身宮女裝束又是獨行一人,語氣冷硬問道:“哪個司當差的?這時辰出去做什么?可有腰牌?” 一連三問,秦葶既不想說是御前,又不想胡亂編排,頭腦懵住,只知將手里的牌子遞了出去。 最前的侍衛自秦葶掌中將腰牌接過,借著燈火光亮打眼一瞧,先前的怒目有所緩和,抬眼的工夫又將腰牌還送到秦葶面前,“原來是御前的人啊,這么晚了齊公公還安排你出宮啊?!?/br> 反轉不過是在剎那間,分秒間便讓秦葶于自想的生死前反復橫跳。 方才他接過腰牌的瞬間秦葶的目光便落在他手里的長刀之上,心就快跳到嗓子眼兒,整個人都是麻的,卻在見到這侍衛輕淺的笑意之后,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了半晌,冷不防又送到冰河里。 她抬手接回腰牌,緊緊握著,冷汗早就透濕了衣衫,愣是緊張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侍衛見她不答話,面無表情,卻想著怎的御前的人都是這副德行,平日出去就擺個臭臉,今日又是,可偏偏正是御前的人得罪不起,只好讓出路來,將她放行。 眼前寬大的身形一下子側移,秦葶瞧見東門出口近在眼前,仍有些不確信的探出步子,兩側人仍無反應,她暗自提了氣,大步自東門邁出。 順利穿過這道門,秦葶驚喜的有些不敢相信,在心里暗自打氣越是這個時候便越不能露出破綻。 自東門而出,折轉過來便是行宮長道,放眼望去,本就不算寬敞的長道之上停放的馬車一眼望不到尾。 路上亦有來往之人,順著墻根行走,卻在折角處被人喚?。骸扒剌??!?/br> 聲音不算太大,秦葶一怔,駐足側目,自折角的陰影里慢悠悠走出一道修長的身影,二人對視,趙林宗朝她笑笑。 此時見到趙林宗,秦葶心情很是復雜,他曾救過自己,秦葶很感激,見了自然高興,可又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若是趙林宗朝她問起這時辰未何出宮,她根本不知該如何作答。 與東門侍衛不同,趙林宗是朝廷的人,雖不知他官職為何,那也是朝中之人,哪里會像只認牌子不認人的守門侍衛一般。 “這個時辰,你要去哪兒???”趙林宗素來語氣和緩,無論做什么都是慢條斯理,這更襯的眼下心急如焚的秦葶似在火上跳躍的鴨子一般。 “公公差我出去辦差?!彼龑嵲谙氩煌苡檬裁赐昝赖慕杩谀茯_過眼前的人。 “這個時辰,差你一個人出去?”顯然,趙林宗不信,他眼底浮起的一片了然與探究的神色讓秦葶近要崩潰。 前路在即,甚至伸手便可觸到,可就差這僅僅一步,就要翻盤了嗎? 她不甘心。 眼見著時辰無多,她便微福身下去道:“趙公子,我有些急,先行一步?!?/br> “慢著,”趙林宗眼底的笑一下子散去,變成正色,一眼不眨的盯著她道,“憑你自己,怕是出不去,你當行宮的侍衛是吃素的?你自東門出來,那才是第一個關卡,長道后還有一個等著你呢,他們可比這里的盤問的更細?!?/br> “況且你這個時辰出門,他們會先去向你的主事公公核實一番,這才會放行?!?/br> 這倒真是秦葶始料未及的,她且以為,出了這層門便是最大的關卡,竟想不到。 “怎么,差你出去的公公連這也沒告訴你嗎?”趙林宗眉目稍抬,一副了然之姿,又似話有深意。 秦葶一早知道瞞不過他,羞愧難當,臉上泛著熱,將頭垂下。 只聽趙林宗輕笑一聲,“同我來,我送你出去?!?/br> 聞言秦葶心頭一閃,以為他又在說笑,抬起眼來,趙林宗早就大步繞開,沒行出兩步,正瞧秦葶一雙眼直勾勾的露著訝色望著他,于是他又笑著催促道:“過來啊?!?/br> 此時秦葶方知他不是在開玩笑。 隨著趙林宗行至一輛馬車前,秦葶入了馬車中,而后趙林宗彎身而入,與同行小廝交待了兩句,小廝將馬車自長排中趕出,調頭,朝長道后的最后一道門行去。 馬車悠而行起,秦葶身形微晃,下意識抓緊馬車壁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