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跟男主的死對頭私奔了 第6節
這抬手一指,她也愣住了,“哎,這么晚了,書屋的燈怎么是開著的?” 躲在書柜后面的柏盈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對話,一時之間她這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來。 蔣墨成更是眉頭緊鎖。之后沈晉回來后會發現他來過的事實,以沈晉的處事風格,他一定會上上下下排查一遍,如果查到她身上……她對于沈晉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人,可她是那女人的助手,沈晉恐怕容不得沙子,她能承擔得起怒火嗎? 所以他不愿意被別人知道她跟他走得這樣近、有過交集。 徐思晴走近了幾步,一邊嘀咕一邊就要去開門:“怎么會呢,難道是誰忘記了關燈?!?/br> 蔣墨成的眼眸如刀刃般掃過,上前,制止了她,對上對方驚訝好奇的視線,他只能暫時穩住她,“等下我會來關,已經很晚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徐思晴“啊”了一聲,看著他鋒利的下頜,眼神慌亂了幾秒,“……那,謝謝你了啊?!?/br> 蔣墨成看了一眼書屋緊緊關閉上的窗戶,轉身大步往前走。 徐思晴也趕忙跟上。 躲在書柜后面的柏盈這才舒了一口氣。雖然這樣的結果她很滿意,但聽到蔣墨成說的那句話她還是感到了很微妙的不快。她大約能猜得到他是要故意支開來人,估計是擔心被人看到跟她在書屋碰面……邏輯沒錯,可憑什么??!他又不知道她是誰,他避之不及的理由是什么? 一邊每天準時來書屋跟她“約會”,一邊又怕被人撞見。 蔣墨成心不在焉地走著,徐思清在后面恨不得要跑起來才能追上他的步子,大晚上的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汗。她想開口叫他等一等,卻又不好意思,只是這漫漫長夜里因為男色而升起的那點念頭被冷風一吹,徹底消散。 畢竟要是大伯知道她有這心思,估計又要給她上課——沈宅的保鏢們個個人高馬大,她見的次數多了難免意動,但大伯耳提面命,要是她真的跟誰在一塊兒了,沈先生知道后可能會對此頗有微詞。 徐思晴收斂心神,輕快地提醒他:“瞧我這記性,我是想提醒你,別往書屋那邊走,我以前不知道有一回晚上碰到路過,碰到了先生陪柏小姐在看書。不過最近先生出差了,他不在,以后還是要當心一點啦?!?/br> 蔣墨成記掛著書屋里的柏盈,神色淡淡地點頭。 等徐思晴進了副樓后,他立刻往書屋方向走去,最后幾乎是在跑了,推開書屋的門,柏盈正坐在書桌前冷著一張臉瞧他。 蔣墨成肩膀一松,順手關上門,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一句話,便聽到她平聲質問:“你很怕被別人看到跟我在一起嗎?” “既然覺得被別人看到會給你惹來麻煩,”柏盈起身,“那以后也不用來陪我了?!?/br> 蔣墨成:“不是?!?/br> “不是什么?”柏盈反問,“難道你不是支開她,而是真的想送她回去?” “我是——” “你不要說你是擔心別人知道了你會被辭退?!奔幢闶沁@個理由,她都覺得他不是男人,“你前不久都說過,下個月你就會走,難道還在意這幾天嗎?” “我——” “也不要說是擔心我,你之前不是還想讓我盡快辭職嗎?” 柏盈都想狠狠啐他一口,晦氣! 她努力平復心情,她知道自己在惱羞成怒。這一年簡直流年不利,一開始覺得沈晉不錯,誰知道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她,之后她純純只想找樂子,一眼看中了眼前這人,結果呢,他還想把她藏起來,她還足夠有素養,否則都想問候一句,您是哪路天王影帝呢? 平靜、平靜!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以心灰意冷的語氣結束這段短暫的朋友關系,到最后也沒忘記站在道德制高點狠狠地倒打一耙,哽咽道:“算了,我都懂,我也不想問了,無論是什么理由都行,我都不會怪你,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以后不會了?!?/br> 蔣墨成還沒回過神來,她已經推開門沖進夜色中。 他抬腿,但理智又拽住了他的身體,他的確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今天晚上發生的事難道不足以提醒他,如果真的是為了她好,他應該離她遠一點。 - 蔣墨成一整個白天都心不在焉。 夜幕降臨,還沒到十二點鐘,等他走到一片漆黑的書屋前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養成了習慣,每天見她的習慣。 他還是走了進去,開了燈。 第二個習慣是去書架上拿那本詞典,卻意外發現這詞典后面藏著一份精美包裝的禮物,上面還貼著賀卡,字跡娟秀—— 【學費,請笑納^_^】 他拆開了粉色的包裝紙,打開盒子,這輩子所有的驚訝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刻來得濃烈,撲面而來,令他被釘在原地,居然是她總是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是他這些天來一直想拿到的相機,就這樣送到了他手上,峰回路轉。 蔣墨成開了相機,她拍了很多照片,有月亮,有結冰的湖面,還有他的照片,連敏銳的他都沒發現她是何時拍下的,只有這么一張。 他正在幫她整理她夠不到的擺在最上面的書籍。 她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第8章 008 柏盈的一口氣經過一個晚上總算是順了下去,恢復了往日的歲月靜好。 換個角度想想,如果她碰上了亂七八糟的家庭、軟弱沒有主見的男人,哪怕對方的頭發絲都長在她的心坎上,她也一定敬而遠之。是她給自己捏造了這個柔弱可欺的身份,造成如今的局面又有什么驚訝呢? 說到底她只是想找樂子,現在發現不如想象中那樣愉快,她又何必因此置氣? 思及此,她決定回到以前的生活方式,想出門就出門,才懶得理會如果恰好是他來保護她、他會是什么表情,于是喚來姜嵐,輕聲道:“我要出去一趟?!?/br> 姜嵐應下,笑道:“您總算又愿意出門啦?!?/br> 柏盈雖然不愛玩,但還是頭一次在家里窩這么久,也難怪管家會擔憂,怕她身體生病,更怕她心情生病。 “之前是天氣不好,太冷了?!卑赜瘡娬{并糾正,“不是不愿意,不要誤會我喔?!?/br> 姜嵐撲哧一笑:“是是是?!?/br> 柏盈是出門參加同學聚會,他們這一屆的同學都處得不錯,也因為畢業還沒多久,情誼還沒生疏,留在本地的同學總會組織聚一聚、交換彼此的信息。她到得不算晚,又另外給司機還有兩個保鏢開了包廂,歡 迎加入q裙扒衣四吧一陸酒流傘,追更更多完結文才一進來,看到依靠在窗前的年輕男人時愣怔了幾秒。 “好久不見?!彼麥睾偷貨_她頷首。 “好久不見?!卑赜笭?,“怎么回來了?” 葉恒還未來得及回答,包廂里另一個男同學替他答了:“他厲害,收到了國外學校的錄取通知書,馬上就準備出國了?!?/br> 柏盈一點兒都不驚訝。她跟葉恒并不同系,巧的是在同一個話劇社,兩人都擔任“編劇”這樣的職位,平常自然交流不淺,他家境殷實,為人卻謙遜有禮,是打從骨子里的溫潤,別說是在學校里,哪怕出了社會他仍然算得上是優秀耀眼。 在座的同學都知道他們曾經互生情愫,如果不是半路殺出個富家子弟,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大家有意無意地給他們敘舊以及道別的空間。 葉恒在她喝了口橙汁后,及時地遞出干凈的紙巾到她手邊,低聲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留一個號碼給你,是我親戚的號碼,這次我去國外,他家也在那邊?!?/br> “好啊?!卑赜χc頭。 葉恒從口袋里拿出折疊好的紙遞給她,“電話號碼還有地址都寫在上面了,有任何需要幫忙的事都可以找我?!?/br> 柏盈并沒有打開來看,而是笑盈盈地放進了手包里,仿佛應下這話只是出于朋友的客氣。 她徹底舒心了。 不是她眼光不好,是她這一年不太順。眼前這個男人不就很不錯嗎?她越看葉恒越覺得順眼,不過也只是順眼了。 屬于他們之間的荷爾蒙最強烈的時間早已經過去,這舊夢實在沒必要再重溫。 這樣她在他心里還能留有最美好的記憶。 葉恒低頭,掩去眼里的失落。他知道他跟她不可能了,有那個男人在,她又怎么看得到別人,但仍然癡心妄想地給自己一個念想,或許有一天他會接到她打來的電話。 同學聚會很輕松,柏盈聽他們聊起工作中遇到的事情也津津有味,不由遙想,等離開了沈晉以后她是不是找一份工作比較好呢?念頭剛起,又被她否決,大學時她可沒少打工,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她還是想當老板,至于是開公司還是開店,暫時還沒想好,不過肯定是要找點事做的,不然生活豈不是太無聊? 聚會結束后,柏盈送好友杜美蕓回家,杜美蕓喝了幾杯酒,面色泛著紅暈,眼睛卻很清明,“我下個星期又要去面試了,你說我要不要去廟里上香?” 柏盈失笑不已,“不知道是誰很鄙視親媽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呢?!?/br> “咳咳……”杜美蕓尷尬地笑了兩聲,“這不是機會難得嗎?你知道我是去哪面試嗎?” 柏盈以玩笑口吻道:“別告訴我是去沈晉公司?!?/br> 杜美蕓義正言辭地說:“那不能,我要是去了他公司,我跟你之間純潔的友誼就變質了,不過——” 她又猶豫遲疑地看向柏盈,“我如果說我去你老公對頭的公司應聘,你會不會把我扔在路邊?” 柏盈微笑糾正:“我老公是誰我都不知道?!?/br> “等等,”她回味過來,“你是去遠光?” 杜美蕓擺手,“不是遠光,是環球?!?/br> 遠光成立至今已然幾十年之久,是本地有名的實業企業,前幾年時出現虧損情況,在這當口,少東家跟他太太接手以全新的理念再次改革,總算力挽狂瀾,將走下坡路的這老牌企業再次盤活。 柏盈曾經也聽沈晉提起過這位蔣家大少,說他為人儒雅斯文,做生意的手段不如他太太,遠光如今真正的話語人并不是他,而是他青梅竹馬的太太。 蔣家二小姐是蔣老的侄女,是蔣家大少的堂妹,現在也進了遠光大展拳腳。 與其說遠光是沈晉公司的對頭,不如說是那位坊間戲稱蔣三公子的環球。沈晉是做內陸運輸發家的,對這一塊無比上心,前兩年成立船舶公司,更是打通了東南亞航線,攢夠了人脈跟資源后,他便將目光放在了投資以及房地產上,環球是遠光當年試水的公司,一直半死不活,從市場上根本搶不過沈晉,直到蔣三公子從國外留學回來接手。 就只有這么大的盤子,兩人自然不可避免會對上,一次又一次,去年沈晉占上風,今年又是蔣三占上風,時間長了,誰都知道這兩人不對盤。 沈晉幾次面容冷峻回來,都是因為蔣三。 她還記得有一期報紙上刊登兩人在商會碰面的模糊的背影照片,用四個字來形容兩人的關系——龍爭虎斗。 “怎么想到去環球?”柏盈問道。 杜美蕓雖然知道以她的性子不會在意這點小事,但還是免不了松了口氣,輕快道:“純屬巧合,上個星期我陪思思去人才市場,碰到了環球招聘,我也就是湊個數,沒想到接到了復試電話。別的倒還好,主要是環球離我家很近,我如果應聘上了,每天中午還能回家吃飯不說,早上能多睡半個多小時呢!” 柏盈臉上綻開一抹笑意,“那很好??!錢多事少離家近,占一個就很好,占兩個那是運氣超好!” 杜美蕓喜不自勝了一會兒,又悄悄問,“你見過我未來的大老板嗎?” 柏盈沉思,搖了搖頭,“沒見過?!?/br> 沈晉其實也并不愛在人前露面,但他沒辦法,他根基淺,有時候需要借助媒體造勢,蔣家行事低調,聽說蔣大少的那場婚禮都沒有一張照片流出,至今為止,那位三公子也只有一張背影照。 以沈晉跟他的關系,在同一飯局上碰面的機會并不多,誰都知道他們不合,自然不會有人去觸霉頭。 杜美蕓一臉遺憾:“好吧,沈總與環球蔣總孰美,看來只能等我揭曉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沒什么機會見到蔣總,只能等下半年年會啦?!?/br> 柏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認真工作,男色誤我,切記切記?!?/br> … 柏盈在外面玩得不亦樂乎,還順便去了趟杜美蕓家,美滋滋地吃了杜母做的大排面,這才心滿意足坐車啟程回去。 蔣墨成穿過回廊亭,看著書屋的燈沒開,明明已經猜到她沒來,卻還是走了過去,推開門,他的手摸到墻上的開關,正要開燈時,又垂下手臂,如果她要過來,見書屋燈開著,大概會立刻轉身跑吧? 屋內一片漆黑,冬日的月光都比其他季節要黯淡。 蔣墨成坐在椅子上,無聲地等了一會兒,從大衣口袋拿出那個相機。有個問題盤踞在他心頭,令他白天都始終無法集中精神,能給他解惑的人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