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放學時間的康明學校門口總是有很多小吃攤和各種小玩意兒的地攤。一個棉花糖車旁邊，許輕寧拿著一個比臉大的棉花糖，坐在馬路牙子邊上，漫不經心地用舌頭舔棉花糖。

    一個約莫七八歲帶著助聽器的小女孩呆呆地看著許輕寧手中的棉花糖，眼底有幾分渴望和羨慕，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許輕寧很難不注意到，指了指手中的棉花糖，小女孩抬頭，咧著一排大白牙笑著。

    心弦被觸動，許輕寧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然后給小女孩買了一根棉花糖，小女孩喜笑顏開地拿過棉花糖，鞠了幾個躬，蹦蹦跳跳地跑到伙伴們身邊，幾個小孩一人拽一塊棉花糖，分享著甜滋滋的棉花糖，興高采烈地打著手語，許輕寧看著，覺得心里比棉花糖還甜。

    她記得meimei也很喜歡吃棉花糖，總是吃得小臉黏糊糊的，心中苦澀，坐回到馬路牙子邊，望著康明學校的門口，思緒萬千。

    季風躲在校門口旁邊不敢出去，他早就看到許輕寧在等他，她好漂亮，她今天穿的是七中的夏季運動校服，深藍色袖邊的白T恤襯得她干凈透明，深藍色及膝短褲，兩條白生生的小腿，就像夏日巷口水果攤上冒著水汽的冰鎮西瓜一樣，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再看自己身上，十年如一日洗到發黃的白襯衫，因為自己長高而蓋不住腳踝的校服褲，一個背到裂口的書包，還有一個經常壞的助聽器。

    敏感讓他看她一眼就覺得自卑。

    一個在外面等他出來，一個在里面等她離開。

    天已經全黑了，飯點時間，這里的小吃攤越來越多，街上煙霧一片，許輕寧的肚子里已經奏起了交響樂，一拍膝蓋站起身來伸個懶腰，依依不舍地看了幾眼康明學校的門口，轉身離開。

    季風，你還真狠心啊。

    季風看著她灰溜溜地離開，有點心疼，但是希望她，不要再來等自己了。

    季風走路回家，路過一個巷子時被一雙手捂住嘴拉了進去，助聽器壞了什么都聽不見，黑暗中看不見人，這種看不見聽不著的感覺如同走在懸崖邊一樣，無助瞬間如潮水般涌來。

    就在絕望襲來之際，那人撲上來急不可耐地就狂吻他。

    熟悉的氣息傳來，是許輕寧！

    是她！季風放心不少，想推開她，但是許輕寧就像狗皮膏藥似的緊緊抱著季風瘦削的腰。掙扎間，不小心磕到許輕寧的嘴唇，嘗到一嘴的血腥味，季風不敢亂動了，怕再弄傷她。

    季風緊咬牙關，不讓許輕寧的舌頭進來，許輕寧氣急，離開他的唇，蹲下身，一把拽下季風的褲子，連帶著內褲也脫下，小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含著季風的roubang，季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下身就已經直愣愣挺起來了。

    一陣爽快從下身直沖腦門，季風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嘶啞的低吼，用手抵住許輕寧的小腦袋，想阻止她，但是許輕寧拍開他的手，大幅度地吞吐著。季風腰都麻了，手也沒了力氣，爽到天靈蓋上，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能無助地張著嘴喘息，脖子上青筋暴現，季風仿佛被丟進火山里，渾身熱烘烘的，白襯衫漸漸被汗醞濕。

    許輕寧心中竊竊自喜，小樣，我還治不了你，嘴上也更賣力了，扶著季風兩個膝蓋窩，小腦袋在季風腿間前前后后地忙活著。

    馬路邊時不時有行人和車子路過，季風很害羞，膽戰心驚地害怕被發現，但是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偷偷摸摸的感覺很是刺激。

    許輕寧大膽的動作讓季風的羞恥感水漲船高，擔心被人發現的刺激加上羞恥，季風一下子繃不住，難耐地用力低吼，一股nongnong的白漿噴射在許輕寧的嘴里，猝不及防，許輕寧來不及躲開，嚇得她松開嘴別過頭去把嘴里的東西全吐出來了，嗆得直咳嗽。

    許輕寧蹲在地上，這味道可真不好受，許輕寧咳得反胃，那味道還在嘴里彌漫，難受得許輕寧張著嘴不敢合上，嫌棄地瞪了眼季風，就著路邊照進來昏暗的燈光，季風看見她狼狽的模樣，很不好意思，從自己書包側面拿出一瓶水給她漱口。

    許輕寧把一整瓶水都用完了，才覺得好受些，“嘴都酸了！”許輕寧怒嗔一句，眼里滿是怒色，把水杯丟在季風懷里，扭頭就走。

    季風聽不見，單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生氣了。

    季風看著昏黃燈光下離去的纖纖背影，有點委屈，明明是她把自己拉進來，二話不說就扒褲子，又想到是自己先遠離她的，不怪她生氣，無奈地笑笑，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著，抬眼望去，巷口有一個熟悉的嬌小的身影，她還沒走。

    “季風，出來！”

    季風聽不見，燈光又很暗，看不見她的口型，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只是呆呆站在原地。

    “我說你這個人可真別扭，剛剛爽的什么似的，現在就不搭理人了，真是搞不懂你，把事情搞得這么復雜……”許輕寧嘮嘮叨叨地往回走，走到季風面前，抬起頭用小鹿似濕漉漉的眸子看著季風，季風硬起心腸面無表情假裝冷漠，兩人就這樣僵持對視著。

    季風眼里的冷漠讓許輕寧的心越來越慌，這小聾子還真是個渣男，虧自己還想著來找他說清楚，沒談過戀愛，為情所困的霸王花，委屈得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地就落下來。

    沒想到她會哭，季風始料未及，剛偽裝起來的銅墻鐵壁瞬間崩塌，手忙腳亂地想幫她擦眼淚，被許輕寧用力打掉他的手，手背立馬起來紅印。

    季風沒辦法，強制性地用手將她的頭抬起來，許輕寧哭得梨花帶雨，嬌滴滴的小臉通紅，季風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耳邊。

    許輕寧才注意到它沒有戴助聽器。

    所以說，他剛剛是沒聽見她說話……

    季風用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拉著她走出巷子，在路燈明亮處，從書包里拿出紙和筆，寫了字遞給許輕寧。

    “你別哭了?！?/br>
    “還不都是因為你?。?！”許輕寧用力地寫下幾個大大的感嘆號。

    季風自知理虧，寫了“對不起”叁個字，又寫“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該不該靠近你……”

    “……季同學，在床上的時候你就該想這個問題了?。?！”又是叁個巨大的感嘆號。

    “對不起?！奔撅L語塞。

    “你助聽器怎么了？”

    “被水濺濕了?！?/br>
    “你助聽器壞了，手沒壞，干嘛不回微信？”

    “對不起?！?/br>
    這叁個字出現頻率之高，都快讓許輕寧不認得這叁個字了，許輕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寧……”季風低聲喊她。

    許輕寧心中一動，竟舍不得生他氣。

    多年聽障，他的聲音不好聽，但他喚她姓名時認真努力的樣子，就如風吹柳枝，動人心弦，簡單一個字輕易撩起她心中陣陣漣漪。

    季風在紙上寫，“我送你回家?！?/br>
    許輕寧搖搖頭，寫道：“你現在聽不見，我怕你不安全，還是我陪你先回家吧?！?/br>
    她的關心讓季風既是內疚又是不舍，不忍心再拒絕她，季風摸了摸她的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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