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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眲⒕昂普履R,坐到他旁邊。 土大款笑道:“有沒有搞錯,機長不開飛機,跑到這里和客人聊天,開什么國際玩笑?” 劉景浩底氣十足,“公司有規定,雙機長制時,備用機長可以進頭等艙休息?!?/br> “哦,備用的啊?!贝罂疃分舅查g淡了,劉景浩臉色一青。 堯青趁機開脫,“先生有需要可以再叫我,之后由我來親自服務您。我的工號是9937,也歡迎您對我們的服務做進一步體驗?!?/br> “去吧去吧?!贝罂畋粰C長吸引,懶得跟一個乘務長計較,眼睛全停在男人身上。 “你剛剛說你們圈子臟亂,具體怎么臟,怎么亂,你展開講講唄?!?/br> 大款還記著這個問兒,其余乘客也跟著興致勃勃。 “這個嘛……你答應不刁難他,”男人指了指剛剛進簾子的那位,“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br> “好好好,我不刁難他?!贝罂钸B連發誓,顯然劉景浩在對付乘客這件事上,比某人更游刃有余。 堯青心不在焉地倒著茶水,聽頭艙隱隱傳來劉景浩談笑風生的聲音,頭皮一陣酥麻。 他并不認為對方幫自己轉移火力有多值得感謝,這是人情。 眾所周知,人情都是要還的。 果不其然爾,幾分鐘后劉景浩就來找了自己。 “怎么說呢,”劉景浩抵在消毒柜上,逼仄機艙使兩人不得不四目相對,“你打算怎么謝我?” “有空請劉機長吃飯?!?/br> 堯青別過身去,將水從一個杯子倒進另一個杯子,循環反復。 “別啊,給個具體日子,不然就今天?” “今天我有約?!?/br> 堯青端著杯,往前挪了挪。 男人堵在身前,并不打算放他走。 “有空有空,這種話都是騙人的?!?/br> “不會,等有空我一定請您?!?/br> 堯青又笑了,又是變色虎的笑,劉景浩見了有點煩。 話已至此,男人也不想多說什么,只回了個“鬼才信你”的表情,默不作聲摸回了艙。 一路暢行。 感天動地,A3的土大款并沒有繼續為難自己。 接下來的所有服務順利進行,送餐送水,揀收垃圾,降落播報,開艙送客…… 待客人走了大半,堯青想起之前被刁難的空姐。他將人找來,哄了許久,見人情緒穩定才放下了心。 下機是四十分鐘后的事。 山城下起大雨,暮色里看漣漪能泛金。 其余人舉傘跑過,堯青站在廊下,翻了好幾遍箱子,沒找到傘。 奇怪,明明出門時有帶來的。 “我送你?!焙箢^人支出一頂。 堯青拉上行李箱拉鏈,眉也不抬,“沒事,我等公司大巴?!?/br> 劉景浩說:“下了大巴不還得淋雨?人淋了沒事,制服淋壞了要扣錢的?!?/br> 堯青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回事。 原來他心疼衣服多一點,不是心疼人來著。 兩人攏近傘下,走在雨中。 劉景浩身形挺拔,比自己略高一些。 堯青雖有“長陽一枝花”的芳名,但身高一直是他的痛點。 倒也不算矮,只是離他夢想中的185還是差一些。 這也直接導致在身近190的劉景浩面前,他活像個侏儒。 何況他還那樣精壯,一動起來,腰肢側線格外鋒利。 飽滿的肱二頭肌擠在寶石藍色的襯衫里,像是要爆炸開來一般。 堯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家伙在看什么? 劉景浩心虛地想。 他聽說在空乘組的圈子里,有個詞叫“印象初篩”。 每次登機下機,空乘都會站在門口對你哈腰點頭說“歡迎登機”/“下次再見”。 只是問個好嗎?也不盡然。 乘務員每一次問候的同時,也會對乘客進行印象打分。 哪些是看著難對付的,哪些需要幫助,哪些又是老弱病殘…… 你以為的短短幾秒,在他們眼里,其實早將你剖了個精光。 適才堯青就是這樣看著自己。 那種別具目的的審視意味,讓劉景浩覺得比航司面試還緊張。 他會怎么想自己?放在客人里,自己會是哪一類? 哪一類他不清楚,但一定不會是容易對付的那種。 “你說好的,下次真請我吃飯?!?/br> 怕忘了,劉景浩在上大巴時又提醒了下。 兩人并排坐在后排,堯青與他隔著一個座。 堯青點點頭,“不會忘?!?/br> 他取出紙,擦身上的水。 “你要嗎?” 他給劉景浩兩張,點了點額頭,示意他也沾了些雨。 “謝謝?!眲⒕昂祈樖纸舆^,掂了掂薄如蟬翼的紙巾,清香的薄荷味,有點舍不得用。 他換了自己的紙來擦,將堯青的疊好,收進了西裝褲里。 回到酒店躺了一會,堯青就被高露潔拉著去吃火鍋。 蒸煮沸騰的變態辣,吃得堯青熱汗連連。 “師父,那個劉機長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高露潔出其不意,堯青差點被一塊胡椒嗆個半死。 “師父慢點……喝水喝水?!?/br> 她幫忙倒雪碧。 堯青解了兩顆扣,定住心緒,說:“沒那回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