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沉思一會兒白亦然重新換個問法,你能為我做什么? 舔干凈白亦然手指上的口水,傅成淵眨了眨眼皮,笑道,我的身份地位,還有這條命,我有的都給你。 那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該不會是想用這種借口,跟他睡覺吧? 傅成淵回答得相當誠懇,你渾身上下都是我想要的,愿意給什么,就給什么。 自由和掌控權,在一段交易關系里是必不可少的。 我幫你做事,你給我獎勵,很公平。 白家住宅位于東郊的富人區,回到家已是一個小時后。 路上傅成淵專心開車,心情格外好。 在醫生給白亦然包扎頭部傷口時,傅成淵就聯系了陸震跟周易寒。 雖說電話里頭他告知了白亦然很安全,可當白亦然從汽車里下來,陸震看到憔悴得不成樣子的少年,內心的傷痛溢于言表。 然然擔心會牽扯到白亦然的傷,陸震忍住擁抱他的沖動。 牽起少年的手,陸震陰沉著臉色將他從大門口領進去,面對傅成淵的解釋也漠不關心。 陸哥,我父親那邊都談妥了,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三次。 最好是。 留下一句不冷不熱的回復,陸震牽著白亦然往前走。 目視倆人走遠,周易寒一臉為難地捏鼻根。 他嘆息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你那位心狠手辣的老爹,為了吞掉白家苦等了十年,真的會輕易放棄嗎? 傅成淵咬緊后槽牙,老頭子已經不中用了,傅家未來是我說了算。當初他的一意孤行,害死了我媽,我不會再讓他搶走我珍視的東西。 都說人的欲望像高山滾石,一旦開始,就永無止境。 假如老頭子真的不肯罷休,那就讓傅家徹底翻天,換個新主子吧。 第32章 相親 深夜時分,萬籟俱寂。 陸震因為白天綁架的事整夜難眠,悄悄擰開門把手走向白亦然的床。 月亮的清輝映亮白亦然小半邊臉,襯得他原本就白皙稚嫩的皮膚,更加蒼白虛弱了。 陸震眼皮也不眨,凝視著床上安然入夢的男孩。 長久以來持續的高壓工作,再加上因為擔憂白亦然而輾轉難眠,陸震臉上浮現出明顯的黑眼圈。 搭配他那一雙空洞麻木,猶如吞噬人心的黑洞般深不可測的眼睛。 整個人的神經瀕臨在崩潰線上,近乎于一種病態。 為什么總有人想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呢? 男人的面容毫無情緒,潰堤的心情早已波濤洶涌。 他兩手撐在白亦然身側,彎下腰讓自己和少年的鼻尖碰在一起。 腦海中滋生出無數個邪惡的念頭,復讀機似的重復著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這樣你就可以永遠享受高高在上的追捧,獨自霸占這個人。 白亦然的書桌上放著高中畢業證,以及全班同學老師的合影留念。 當晚陸震很快就離開了,臨走前在他額頭印上了晚安吻。 那之后,白亦然被他們輪流照顧,硬是床上躺了半個月。 等傷口結痂換掉紗布,才被允許隨意外出活動。 好在傷口恢復得好,又按時涂抹了修復皮膚組織的膏藥,沒有留疤。 八月份的天氣燥熱沉悶,還多雨。 白亦然吃完午餐就抱著貓咪去露天陽臺曬太陽,他穿著清涼的白襯衫和背帶短褲,黑發比之前長了些,前面的劉海都快擋住眼睛了。 風一吹,掃得臉頰很癢。 露臺有兩個編織而成的搖椅,四根藤條在兩邊吊著,像秋千一樣。 白亦然坐在上面腳不沾地,隨著風前后輕輕搖晃。 難得有這么悠閑自在的好時光,白亦然給趴在腿上的黑貓梳理毛發,欣賞院落的風景。 不遠處傅成淵一動不動地抱著手臂,斜倚門框,目不轉睛看向他。 客廳里的周易寒喝茶看雜志,接到一個電話。 他母親打來的,接通后張口便是埋怨,易寒,你還要跟我慪氣到什么時候?連著大半年不回家,消息不回電話不接,長本事了你?要不是跟你朋友要了聯系方式,我都不知道你換了號碼! 因為自己是家族獨子,父母對他抱有極大的期望,教育要求自然也是最高的標準。 從父母嘴里得到的幾回稱贊,周易寒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但那些嚴詞厲色的說教跟責怪,整整圍繞了他22年。 他們總是逼著他做這做那,卻又對任何事情都不滿意。 好不容易他找到自己真正喜愛且擅長的領域,他們又用一句輕飄飄的你是周家的接班人,玩什么音樂,將他的愛好跟夢想視作是低等的娛樂。 我告訴你周易寒,我知道你現在躲在a市,你見過哪些人,去了哪些地方,我跟你爸都清清楚楚! 身為周家繼承人,卻只顧著吃喝玩樂,這像話嗎?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做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不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音樂嗎? 給你介紹聯姻對象也拖拖拉拉的,這看不上,那看不上,你要氣死我? 將近兩分鐘的時間里,周夫人一頓暴力輸出,壓根就沒給周易寒見縫插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