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然然都長這么大了,吃飯的樣子還跟個小饞貓一樣。別動,你這邊有東西。 呃,謝謝易寒哥哥。雖說白亦然很抗拒周易寒的親近,但出于禮儀跟禮貌,這聲謝謝還是要說的。 他對周易寒扯出一個甜美微笑,隨機瞄了一眼坐在餐桌對面喝酒的陸震。 男人幽深莫測的眼神如同死水一般晦暗,薄唇輕啟,不怒自威。 放學回來的路上,你不是說今晚有個書法作業嗎?吃完飯就趕緊去書房吧,不許偷懶,作業都做完了才能玩。 身為白亦然名義上的監護人,陸震對白亦然的教育要求一向很嚴苛。 小學時給他報名奧數班,聘請私教來家里補習功課,音樂、繪畫、書法、棋藝、鑒賞 積年累月的感染熏陶,才造就了他這一身卓然超俗的書卷氣。 畢竟出身于頂級豪門,不可能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擁有淵博的學識和教養,衣食足知榮辱,自覺矜貴,才是世家子弟該有的樣子。 陸叔叔你們慢慢用餐,我先回屋寫作業了。 放下碗筷,白亦然沖他們點了點頭示意,轉身上樓。 頃刻間,周易寒臉上的笑容凝固,餐廳的氛圍溫度降至冰點。 盛著小半杯紅酒的玻璃杯放回桌上,陸震開門見山,前天我去洛城出差,順便到周家拜訪了一趟。 伯母和老夫人都很想念你,一直念叨著讓你回去待幾天。說起來你也該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伯母還想著給你介紹個聯姻對象,打算讓你們年底完婚。 周家人丁稀薄,世代單傳。 周易寒的爺爺早逝,家族大權幾十年來都掌握在他奶奶,也就是周家老夫人手里。 半年前老夫人對外宣布,集團事務自即日起,全權交由孫兒周易寒代為掌管。 雖說周易寒對此毫無異議,默認了自己成為接班人的事實,但他自那以后便搬離了家里,連著半年都沒回去看望過。 他身不由己。 無論是夢想,還是婚姻,都不是他所能決定的。 沒有勇氣跟自己cao蛋的人生做抗爭,便只好通過這種方法和父母慪氣。 周易寒隨口敷衍道,陸哥你今年三十歲都尚未成家,我才22,有什么好著急的呢?起碼在三十歲之前,我更希望以事業為重。 話不投機,陸震凝眉冷對,是真的以事業為重,還是你心里頭惦念上了別的人? 周易寒歪著頭,話里話外都帶有一種挑刺兒的意味,感情本就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偛荒芤驗槟銚狃B他十年,他這輩子就得屬于你吧? 你以為將白亦然圈禁起來,禁止他與別人接觸,讓他活在你的監視下,他就真的會愛上你嗎? 陸震,如果這只鳥兒想飛出牢籠,你是關不住的。 陸震根本不在乎他的挑撥,自信又自負,至少在然然心里,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周易寒笑著回懟,那是因為白亦然太過弱小,他只能依賴你。 等再過幾年他長大了,心智更加成熟了,不再需要你的庇佑,你猜他還會喜歡你這個大他12歲的老男人嗎? 知道自己別的方面比不過,周易寒就總拿陸震的年紀挑事兒。 外貌也好,性格也罷,陸震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改。唯獨年齡閱歷這一塊的差距,他改變不了。 兩個人互戳心窩子,聊得很不愉快。 陸震心氣高,懶得跟他爭辯什么,留下一個冷漠如冰的眼神就離開了。 那神情明晃晃的像是挑釁,仿佛在無情嘲諷著。 周易寒,想跟我搶,你不夠格。 白亦然的書房就在臥室隔壁,平常他會在這邊畫畫或者看書。 書房的門大開著,少年背對著門口臨摹書法作業。 寬大的案桌上鋪展開了一張宣紙,筆墨紙硯齊全,陸震一進門便聞到清淡的墨香味。 房間東側那面墻上掛了幾幅明代的山水字畫,清新雅致,裝裱得很板正。 手機里播放著交響曲,用來舒緩神經,此時的白亦然全身心地投入書法寫作當中。 陸震沒有出聲驚擾他,放輕腳步走進去。 也許是被周易寒的閑話刺激到了,或者是單純的飽暖思yin欲。 陸震凝視著少年瘦削挺直的脊背,渾圓挺翹的臀部,心中萌生出一點想要逗弄他的惡趣味。 他慢步靠近,趁其不備抱住少年的腰,刻意貼近耳畔,然然。 受到了驚嚇,白亦然渾身一顫,險些寫歪了字。 陸叔叔?他推著男人的胸膛想逃離懷抱,對方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臂彎摟得更緊。 我的書法專業還沒寫完呢,你先放開我。被嚇了一跳,白亦然有些氣惱。 繼續寫吧,我不打擾你。 嘴上是這么說,但陸震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收斂。 他彎腰親了親白亦然的耳垂,感受到少年因羞澀而出現些微的顫意。 腰間的大手不太安分,男人溫暖的指尖撩起衣擺,勢要往白亦然的上衣里面鉆。 換了沐浴露嗎,然然身上好香,跟以往的味道不太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