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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卿想了想,讓蘭芷去拿了筆墨來。 容銳章在京城這么多年的人脈她還是清楚的,他看好哪些人,她也很清楚。 不多會兒,魏卿卿便列出了一份名單來:“這些人,你讓劉全福安排人一一去查探,看看最近是否跟容銳章或者李御史的人有所接觸?!?/br> 郭慶懷疑的看著魏卿卿:“你怎么跟個容銳章肚子里的蛔蟲似的?!?/br> 魏卿卿眼底陡然寒了幾分,郭慶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哈哈笑著擺手:“行了,不說就不說,用不著嚇唬我。不過我可告訴你,這個容銳章還真是個難纏的,若不是我細心,就差點漏了餡,這個人居然在他所有女人身邊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包括琉璃和那位新得寵的江姨娘,就連他老娘身邊都有人?!?/br> “章嬌呢?” “倒是沒察覺?!惫鶓c皺眉,他也覺得這里蹊蹺。 魏卿卿一時居然也猜不透容銳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了,難不成只是故布疑陣? 天色將晚,容銳章才從國公府出來。 出來時,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大爺,可要回去看看?”陶魚看著站在轉角望著國公府的容海,輕聲問道。 容海沒出聲,靜靜等著容銳章的背影離開了,才轉過了身。 剛轉身。就見到了一身素衣的閆阮。顯然,閆阮也在此等候許久了。 “阮兒?!比莺\笑。 閆阮卻直接拆穿他:“不想笑就別笑,這里又沒有其他人,你何必還讓自己這樣辛苦?” 容海笑容苦澀了幾分,看著她:“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庇袥]有死心。 “我沒事?!比莺4?。 閆阮未置可否,只道:“馬上就是秋闈了,魏家大公子成日悶在書堆里,也該放松放松,我們三個喝些酒,對對詩吧。你看,今天一定會有個好月亮?!?/br> 容海深深望著閆阮,眼底的痛苦傾瀉而出,卻還是要笑著答應:“好?!?/br> 容海跟閆阮剛走到別院門口,就見長公主的侍女跑了過來,遞給容海一封信。 “大爺,長公主殿下說,您若是現在簽了這份和離書,她可以不聽容相的,讓國公府所有人難堪?!笔膛⑽⒋鴼獾?。 閆阮面上蓄起幾分慍怒,長公主既然知道容銳章去找她的目的,她還心甘情愿被容銳章利用么?如今竟還拿這個理由,來威脅容海。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跟容海這段婚姻,是容海在保護她,而非是她受了委屈? “她要鬧,便由著她鬧吧。她既然這么愿意兩敗俱傷的話,與你也無關?!遍Z阮勸容海。 容海卻是看了看侍女,問她;“殿下這幾日歇得可好?” 侍女也有些不忍心,大爺不論長公主殿下怎么作怎么鬧,都永遠這樣包容她。 “殿下歇得不算太好,夜夜哭醒,身子也虛了不少,大夫開了藥也都不喝?!笔膛谡谘谘诘恼f著。 長公主的確在哭,但不是為了容海,而是為了外面那個野男人。 容??粗掷锏男?。剩下的一只手臂顫了顫,抬手接住了信:“我想見見殿下?!?/br> “殿下說了……”侍女咬著唇為難看他:“大爺簽了這和離書,她才會見大爺,否則就只等著在皇上壽辰的時候相見了?!?/br> 容海嘴唇干干張了張,看著侍女,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卻終究全是苦澀,苦的人不忍看。 “好,我簽?!?/br> 容海終于還是說出了這幾個字。 侍女見他轉身,急急往前走了幾步,問他:“大爺,長公主只是一時糊涂,日后,您還是會照顧長公主的吧?” 閆阮臉色微冷,都已經把容海逼到了這個份上,還想讓他照顧什么? 閆阮看著容海腳步停下,恨不得一把把他揪進去才好,卻沒想到容海只是平靜的回了侍女的話:“夫妻情分已斷,便是孤男寡女,斷沒有再讓我靠近殿下,污了殿下名聲的道理?!?/br> 侍女愕然:“大爺……” “長公主既已恢復自由之身,若讓世人以為她在多個男人之間糾纏,長公主日后如何自處?” 閆阮替容海說了他沒說的話,他到現在。也都還是在為長公主考慮。 但閆阮知道,容海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他一旦下定決心絕了對長公主的情,那日后都不會再有了。 想到這兒,閆阮既替容海幾十年深情被辜負而生氣,又有那么一絲高興。 侍女不再說話,容海也終于將簽好的和離書送了出來。 當夜,長公主便收拾東西搬離了國公府,而容海則這么多年來,頭一次喝了個爛醉。 容銳章聽到后,氣得差點將手里的酒杯捏碎:“這個賤女人,她竟然利用了本相!” “相爺,剛剛劉御史讓人傳來的消息,說您挑唆長公主和離的事,已經傳到皇上耳朵里了?!蓖饷嬗腥思奔壁s來。 容銳章聽完,便知道自己是早已經就被人給盯上了。 是容徹嗎? 不會,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長公主跟容海和離,可除了他,還有誰? 容銳章冷靜下來,思緒一番,似想到什么般,問身邊的人:“最近將軍府怎么沒動靜了?” 徐昌殺了魏瓊威,按照自己前老丈人魏猖的性格,絕不會輕饒了徐家,但怎么卻半點動靜也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