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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卿從一旁倒了茶,遞給他。 劉全福細長的眼睛瞬間把魏卿卿打量了個遍,接過茶喝了,才笑:“原來是位嬌滴滴的小姐?!?/br> 「掌柜的好眼力」魏卿卿淺笑,她挑出來的人,若是連自己男扮女裝都看不出來,便枉費她一番心思了。 “小姐大費周折救下我,不會僅僅是為了說這幾句話吧?!眲⑷2簧踉谝獾哪?,眼睛卻緊緊盯著魏卿卿的臉。 “我要你來當我的大掌柜,如何?”魏卿卿笑:“就當是為了曾經的丞相夫人,她答應許給你的百畝良田還沒兌現承諾呢。我或許可以給你,你跟我五年即可?!?/br> 提到曾經的主子,劉全福頓時斂了目光,笑:“小姐抬舉了,劉某不過一個小卒,當不得小姐如此信任。況且丞相夫人已死,人死為大,小姐還是不要拿她作伐的好?!?/br> 魏卿卿見他對自己還是忠心耿耿,心底的寒冰也融化了。 “當初劉掌柜答應才十二三歲的丞相夫人,一輩子為她盡力效忠,這話不作數了嗎?” 魏卿卿淺淺笑著:“你老娘的舊疾好些了嗎,血燕窩要一直吃著,加上初冬第一茬梅花蕊釀的藥酒服下最好。上次給你的梅花蕊釀已經快喝完了吧? 劉全福的臉略略僵了一下,抬頭看著魏卿卿,疑惑:“你到底是什么人,跟主子有什么關系?” “我叫魏卿卿,是魏家的小姐?!蔽呵淝淞粝乱诲V銀子在旁邊:“若是你要回去,等今晚入夜后,我會安排你回去,等到今年冬天,你來尋我拿梅花蕊釀。如若你愿意留下,便在此等候,很快我就會來找你?!?/br> 說罷,魏卿卿便走了。 她知道她的掌柜的都是聰明人,但不管劉全福留下或是離開,她都高興,最起碼人情不是她所以為的那般涼薄。 劉全福猶如雷劈一般愣在原處良久。直到看見魏卿卿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了,才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茶盞,皺起了眉頭。 魏卿卿從劉全福這兒出來,就去了丞相府的后巷。 她來時,琉璃已經在巷子里等著了。 魏卿卿遠遠看著她,比上次見面,又消瘦了一圈,眼窩也微微陷著,穿著條灰白色的長裙,魏卿卿看著她滿臉的期盼和忐忑的模樣,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姨娘,相爺回來了,要見您呢?!绷鹆У难经h隔著角門提醒。 “知道了?!绷鹆б布?,但這是那位魏小姐第一次主動要求見自己,會不會……她是愿意承認自己就是主子了? 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琉璃還是不愿意放棄。 夜風涼下來,天邊的云霞也慢慢沒入微黯的天際,琉璃焦急的四處張望著,直到瞧見巷子口的人影,才激動的提著裙子跑了來。 “小姐……” 琉璃看到魏卿卿,眼淚便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魏卿卿望著如今已是容銳章寵妾的她,心思淡了幾分,輕聲問她:“最近丞相府還好嗎?” “不好?!绷鹆нB忙擦了眼淚,卻笑起來:“亂極了,尤其是昨兒相爺回來,忽然說要十萬兩銀子,文姨娘被騙私下里賣了幾處鋪子。相爺方才使人來喚我,約莫是要打小姐嫁妝的主意了?!?/br> “奴婢清點過嫁妝,以前留下的幾萬現銀早被老夫人和大小姐用完了,剩下的都是刻了將軍府標記的金銀玉器,所以那些吸血蟲才沒敢動,但也都被搬到各家箱籠里去了?!?/br> 琉璃愉快的說著丞相府的人是怎么揮霍魏卿卿嫁妝的,提起容銳章現在成日里為了銀子發愁,更是喜上眉梢。 魏卿卿看她這般,問她:“你不喜歡相爺嗎?” “當然不喜歡?!绷鹆摽诙?,回過神來,臉上的喜色瞬間淡了去,羞愧的低著頭緊攥著衣裙,才垂著眼簾道:“小姐莫不是恨了奴婢竟嫁給他這樣一個小人?但奴婢不后悔,如若奴婢也不留在丞相府了,那小姐辛辛苦苦打理下來的一切,就都便宜這一家子白眼狼了。而且……奴婢也想查查那場大火?!?/br> 魏卿卿看著她死死咬著唇瓣一臉蒼白的模樣,問她:“大火那晚,你跟銜玉在何處?” 琉璃想起那場大火。眼底淚光閃爍:“奴婢被將軍府的人叫出去了,說是將軍有話要奴婢相傳,又叫得急,奴婢擔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敢讓其他人去聽便自己去了。 至于銜玉,后來奴婢曾問過她,但她每次都只是三緘其口,卻是暗中買著砒霜之類的東西,奴婢幾次追問她都不肯說,后來就被挖了眼睛扔出了府?!?/br> 魏卿卿的眼底瞬間幽暗如海,這明顯銜玉是知道了什么準備玉石俱焚了,但琉璃卻說當初是父親讓人叫走了她,難不成那場大火不止有素素,還有父親的參與么。 “姨娘,相爺尋您呢?” 相府角門處,琉璃的丫環越發焦急了。 “你先回去吧,容銳章若要十萬兩,你便告訴他,只要將那些金銀玉器全部送到一家名叫銀寶莊的地下當鋪即可。 那家地下當鋪專收刻有標記的珠寶,而且價錢公道,這么多年也沒出過泄露之事,叫他盡管放心?!?/br> 魏卿卿望著琉璃,如若琉璃真無二心,那么這次,就是最好的試驗。 琉璃皺眉:“如此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你只管照我說的去辦便是?!蔽呵淝湔f罷,角門那處的催促更加焦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