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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說笑笑一路往前走,走著走著,就見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從附近的巷子里闖了出來,圓胖的臉上帶著幾分驚慌和冷意。 魏卿卿一看見他的臉,眉梢就高高挑起了。而后便看見了混在人群中丞相府的人。 容銳章這是連他也要除掉么?他還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蘭芷,去跟著那人?!蔽呵淝涞偷头愿懒颂m芷幾句,若是這個人也能回到她手里,倒是一樁好事。 “小妹,你叫蘭芷去做什么?”魏虎見蘭芷離開,有些不解。 魏卿卿只笑稱要蘭芷去買些糕點,就拉著魏虎回家了,剛到榆錢巷,就看到了停在國公府門口的丞相府馬車。 而容銳章的小廝龔常正在馬車邊鬼鬼祟祟的,瞧見魏卿卿和魏虎二人回來,立即就收回目光往國公府去了。 “那人怎么奇奇怪怪的?!蔽夯⒁浑p大眼睛瞪得銅鈴大,生怕容銳章從哪里竄出來了一般。 “不妨事,二哥先回去見葛老吧?!蔽呵淝涫掌鹦牡椎暮?,催促著魏虎,今兒池揚郡主的事兒,魏虎還得去葛老那兒領教訓,至于容銳章。他此時去國公府,莫非是為了章老夫人被褫奪誥封一事? 想到這里,魏卿卿心情又好了幾分,捻著今兒買的花跳著青石板愉快的回院子去了,卻是人還沒進院子,就被個飛來的東西砸了一下。 魏卿卿腳步一頓,抬頭就看到了院墻上趴著的腦袋。 “看什么看丑八怪,還不幫本殿下把東西撿起來?”秦涼野一臉桀驁的睨著魏卿卿。 魏卿卿看了眼地上的一塊石頭,啞然,俯身撿起,道:“殿下稍等,臣女這就使人給您送出來?!闭f罷,沒管秦涼野,徑直回院里去了。 “哎,誰叫你讓下人送,你給本殿下親自送出來聽到沒有!”秦涼野朝她大喊。 魏卿卿只當沒聽到,回了院里,吩咐了婆子給秦涼野送了出去,氣得秦涼野直跳腳:“京城的女子都是這樣的?” “這位魏小姐是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什么世面,自然也不知道規矩?!币慌缘男P連忙哄道。 “難怪這般粗蠻?!鼻貨鲆芭d致缺缺的說著,就見長公主身邊的仆婦過來了:“殿下,公主殿下在國公府等您?!?/br> 秦涼野臉上的紈绔之色頓時散了些,悶悶嗯了聲,剛好要進國公府時,與一臉怒容出來的容銳章撞了個正著。 容銳章早知這位六皇子回來了,前世這位皇子在四皇子登基之前,就莫名暴斃在了塞北,聽聞是染了某種極其兇險的惡疾,長公主也以父弟逝世不堪打擊為由,落發為尼了。 所以再見六皇子,容銳章并未過多重視,只行了禮就準備離開,卻忽然聽秦涼野問:“相爺最近似乎很忙,大皇兄和四皇兄那兒,都忙不過來了么?” 容銳章要起來的身子微微一僵:“臣一直在為皇上處置朝中事物。六殿下是尋微臣有事嗎?若是如此,微臣必當親自到皇子府聽候命令?!?/br> “不必了?!鼻貨鲆巴捎志璧臉幼?,笑了笑:“我剛回京,能有什么事兒,最多是尋些雅趣地兒玩樂罷了,相爺若是知道這樣的地方,使人傳個信給我便是?!?/br> 說罷,便負手走了。 容銳章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才十七八歲,又一直養在塞北那鳥不拉屎的荒蕪之地,不知朝政只知玩樂也屬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他和長公主此番忽然回京。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長公主和離一事? “相爺在擔心這位六皇子嗎?”龔常在一側輕聲問道。 “太子殿下的人應該已經在盯著他了,要擔心,此刻也輪不到我這個做臣的來擔心?!?/br> 容銳章一想到秦涼野根本活不長,倒也不是特別憂心了,他現在最憂心的,還是丞相府的爛攤子,和答應要給四皇子的那十萬兩。 昨兒回了相府。他才知道,文姨娘居然私下里將四五個上等鋪子都抵擋出去了,而且還被人給誆了,文姨娘自以為是抵擋,并非買賣。 可一查房契,才知那些人暗中搞鬼,把抵擋的契約換成了買賣。 這件事他剛要派人去細查,老夫人又被太后褫奪了誥封,而一轉頭,容金寧跟魏瓊威的事又被陳家那陳三娘大嘴巴給說了出來。 若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容銳章根本不信! “劉全福抓到了嗎?” 上了馬車,容銳章才沉聲問龔常。 “正在安排人抓,這個劉全福太狡猾了,我們昨晚本來就要動手,沒想到他居然早有準備叫他溜了,但他肯定出不了京城,甕中捉鱉,也只是時間問題?!饼彸4鸬?。 “那就好,我要活人,相府這些事,想來只有他能處置得好?!?/br> 提起這劉全福,容銳章靠在馬車里,也是滿心的憤怒,但疑惑卻也越來越深。 劉全福當初是怎么到自己身邊來的? 他想了好久,似乎是魏卿卿剛嫁來不久,這人就自己求上門來說要跟著自己的,而且自劉全福來后,對自己也是盡心盡力,沒有一處不妥當。 既如此,他為何又在自己如日中天的時候,忽然要走?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此刻正是要用人的時候么! 馬車到了魏府門口停了停,龔常提醒了一句,容銳章才用力揉了揉眉心,吩咐:“把我準備的東西送進去,一定要親自送到她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