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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們一聽。這下壞了,這是哪位殿下在干大事兒啊,他們這哪里還顧得上教訓手里的人,慌忙丟下人飛快跑了。 魏卿卿瞧見那些飛竄的人,挑挑眉。 蘭芷在高處確定那些人都走了以后,才回到了魏卿卿身邊,卻看著地上被打得沒個人樣的男人,不解:“小姐,此人到底是誰。要奴婢將他帶回魏府嗎?” “還要看他肯不肯跟我們回去?!蔽呵淝渥叩侥腥松磉?,拍拍他胡子拉碴的臉,問他:“郭大俠,喝不喝酒?” “酒?什么酒?”郭慶迷蒙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清清瘦瘦穿著舊衣的少年,訕笑:“我可沒錢付你?!?/br> “不要錢?!?/br> “那就是要人?!惫鶓c翻了個身開始呼呼大睡,絲毫沒有方才差點就被人活活打死的覺悟。 魏卿卿微笑:“我拿你想要的人,和你要的酒,換你跟我五年,如何?” 郭慶沒吱聲,之前還醉醺醺的眼睛卻瞬間清醒了。 小白在一側嘖嘖稱奇,蘭芷大致有些明白過來,這位郭大俠必是個人物,方才就是她們不出手,那幾個重陽樓的打手也殺不了他。 “我叫魏卿卿,明兒你只說是蘭芷的娘家大哥,前來投奔便是?!蔽呵淝湔f罷,起身就走了。 “小姐。這樣就行了?” 小白還有些不放心,小姐既要這人,何不逼他此刻簽下賣身契? “行了,郭大俠一直在查的那樁命案官府至今未查出兇手,他若是想知道真相,明兒來尋我,總比日日去重陽樓佯裝喝醉守著的強?!蔽呵淝溥@話既是說給小白聽,也是說給郭慶聽的。 郭慶此人,當初她留意了好久,若不是郭慶恨極了丞相府,只怕早已收入她手下,而今看來,倒算是機緣。 容銳章尚不知道魏卿卿早已經在一步步拆曾經替他布下的網,但他已經清醒的知道,魏卿卿不會輕易回到他身邊了。 “相爺這么著急召我回來,就是為了這些事嗎?” 容銳章對面坐著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上下的跛腳微胖男人,男人穿著金錢紋長褂,留著八字胡,細長眼,一看就是市井那種油滑又精明的小市民。 以前這樣的人容銳章是看不上的,市井之徒大多市儈且心眼多,不講什么君子之道和仁義,但容銳章現在也不大記得這張全福是怎么到自己身邊,并成為自己重要臂膀的了。 “這不是小事?!比蒌J章收回心緒,沉聲道:“要盡快查明我府上的仁安,是怎么找上陳三娘的。明日,我便要去陳家賠禮道歉?!?/br> 張全福捻了捻胡子,坐起身來,笑:“這件事既有魏將軍府的三小姐參與,怕是不簡單,不過我會盡快查明,但此事之后,我便要告老回鄉了?!?/br> “回鄉?”容銳章心底陰鷙瞬氣,但很又控制住了,他看著張全福,道:“你年紀還輕,何須這么早告老?京城以外的信息搜尋我全部都交在你手里,你這么急著走,豈非棄本相于不顧?” “對不住了丞相爺?!睆埲N⑿Γ骸拔依夏锊×?,要孝子在跟前?!闭f罷,不等容銳章開口,就徑直自己走了。 容銳章陰鷙的盯著他微胖的背影離開,半晌,才狠狠錘了一拳頭桌子召了人進來:“盯住張全福,等他踏出京城,立即殺了!” “殺了?相爺,這張全??墒悄匾谋郯颉?/br> “不聽話的臂膀有何用?婦人之仁,只會誤事?!比蒌J章冷哼了一聲,又想了一遍明日要去陳府的事,心情更沉悶了幾分,卻見文姨娘裊裊娜娜的走了進來。 “爺,夜深了,妾服侍您歇息吧?!蔽囊棠锼ㄓ耐?。聲音軟的都要滴出水來了。 容銳章本覺得厭煩,但看著文姨娘,腦海里浮現的,卻是那日魏卿卿嫣紅誘人的唇瓣,讓他不禁一陣陣發熱。 “爺這般盯著妾身做什么?” 文姨娘看著他灼熱的眼神,羞澀的往前幾步,便被容銳章緊緊抱起往房間去了。 一夜好眠,文姨娘服侍容銳章更衣出門后,才臉一黑的坐在了梳妝臺前。 丫環小蝶不解,連忙笑著道:“姨娘今兒還是用這嵌紅寶石的簪子吧,相爺定喜歡……” “喜歡什么!” 文姨娘不滿的打落小蝶手里的簪子,一想到昨晚相爺抱著自己時,卻句句喊著「卿卿」,她就不能忍。 相爺是在喊死去的夫人嗎,那個一身銅臭味的女人,雖出自高門,卻庸俗又世故,半點不得相爺的歡心,相爺怎么會忽然想起她? 不對,相爺不是在喊她,他喊得是如今還活在世上的這個魏卿卿,一定是她! 想到這里,文姨娘臉都黑了。 “小蝶!” “是?!毙〉溃骸耙棠镉泻畏愿?,是不是想吃燕窩……” “蠢東西,我是要你去打聽打聽那榆錢巷的魏卿卿,一定給我打聽清楚了?!蔽囊棠锖藓薜?。 小蝶連忙應下,就要出去。但剛出門就撞見了抱著一摞賬簿來的容金寧! 瞧見氣勢洶洶的容金寧,小蝶怔了下,忙扭頭去給文姨娘報了信兒,但文姨娘這頭還沒想出應對的政策,就被容金寧發瘋似的撕打了一通,還把她的妝奩盒子里的首飾都給搶走了。 魏卿卿聽到這個消息時,都已經是下午了,今兒是小酒館開張的日子,葛老一早就帶著魏虎去酒館喝了個酩酊大醉,消息還是跟著魏虎出去的小白帶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