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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魏潯有幾分不悅的打斷他的話:“小妹待字閨中,如何能與外男有淵源?” 方子蛟見他竟如此死板,暗自生出幾分不滿,面上卻只笑著賠不是,但接下來不管他再怎么暗示要巴結上赫連紫風,魏潯都當聽不懂一般把話岔過去了。 等到方子蛟從魏府出來,才狠狠啐了一口:“真是個榆木腦袋,朽木不可雕?!?/br> “公子與他計較什么,反正最后他還是要趴在您腳邊搖尾乞憐的狗?!币慌噪S從忙哄著道。 “哼,讓他做狗怕也是個不會搖尾巴的,還是一腳踢遠些好?!?/br> 方子蛟冷哼一聲,復又想起魏卿卿來。摩挲著下巴露出幾分冷笑:“沒想到這妮子不但生的一張好臉,還天生帶著能把男人勾來身邊的本事,先是容相和容二爺,而今又來個赫連紫風。如此,我更要得到她不可?!?/br> “還是公子聰明?!彪S從附和。 方子蛟想了想,吩咐道:“去叫人牙子,讓她挑幾個機靈的丫環,明兒全部送到魏府來,給我好生伺候著魏小姐!” 有自己的人成日在魏卿卿身邊吹耳旁風,他就不信魏卿卿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能扛得住。 暗處,一雙眼睛盯著方子蛟離開了,才終于回了國公府回稟。 一側的阿鯤聽完,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這個方子蛟看來還真把魏小姐當做天真小白兔了。 “爺,赫連紫風出現,是不是說明,魏小姐她就是……” “嗯?!比輳貨]讓阿鯤說下去,修長的手指輕輕叩在桌上,略沉思了片刻,才道:“吩咐下去,不必管蕓娘了?!?/br> 阿鯤忍不住抬起頭,看了看容徹冷然的模樣,知道爺是打算放棄自己的計劃,叫魏小姐先出了這口惡氣了。 “奴才明白?!?/br> “聽聞陳康最近跟幾個御史來往密切?”容徹又問。 阿鯤點頭,陳康因痛失愛子,是不會輕易放過魏家了。雖然陳安之死根本不是魏虎所為。 “陳康有一個兄弟,暗中跟太子關系密切,讓人放個話,就說容丞相因女子之事,久病不愈,朝中不可一日無相,再安排幾個人上折子,推舉此人為相?!比輳亻_口。 阿鯤頭皮麻了幾分,二爺這是要挑著陳家把注意力放到相府去么?可相府說到底,跟國公府還是站在一邊的。 “二爺,這件事……” “辦不好么?”容徹睨著阿鯤。 阿鯤聽出其中的威脅之意,哪里還敢想其他的,趕忙應下去辦了。 只等阿鯤走后,容徹才起了身來:“更衣,去大理寺?!币郧八倱奈呵嗌教^清廉,而今想想,還是先多安排人去魏府伺候,至于魏青山,讓他別扭著也罷。 容銳章再次醒來,已經到了晚上。 珠簾輕響,就見琉璃端了湯藥進來。 琉璃生的很好看,是那種小家碧玉的溫婉如玉,容銳章早在琉璃陪嫁過來時就看上了她,后來更開口跟魏卿卿暗示過幾次讓她將琉璃開了臉給自己做姨娘,但魏卿卿卻裝糊涂,說什么琉璃不愿意。 琉璃若真是不愿意,會在魏卿卿死后便求著要服侍自己?都是魏卿卿自己善妒小氣罷了。 容銳章一陣諷刺。 琉璃借著幽暗的燭火望著半靠在床邊臉色猙獰的容銳章。端著藥碗的手卻忍不住抖了抖,才穩住心神上前行了禮。 “過來吧?!?/br> 容銳章咳了幾聲,只覺得頭還是暈眩的厲害,半靠在床邊,看琉璃端來的藥,拿銀針探了探,確定沒問題,才叫她侍奉自己喝了。 他總是如此小心,琉璃垂著眼簾,服侍他喝了藥,才與他說起了柳青兒的事。 “爺看怎么處置為好?老夫人的意思,妾愚笨,聽不大明白?!?/br> “母親竟要你處置?”容銳章說不清為什么,心底里總覺得不大痛快,以前內宅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從來不會說到他跟前的,而今魏卿卿一死,府里仿佛連個主事的人也沒了。 “還有府里的開支,爺讓妾跟文姨娘管著。但妾能力有限,文姨娘也不愛看那賬簿,只交給管事的打理。 昨兒妾去問管事,才知這幾個月,大小姐竟支了三千兩銀子出去,老夫人那兒也支了五六千的銀子,賬面上而今只剩下一千七百多兩,府里光是下人每月的例銀就要開除幾百兩,還有老夫人和大小姐每月的例銀加衣服首飾……” “行了?!比蒌J章聽著銀子就覺得厭煩,這樣的俗物,豈是要他來管的? 倒是文姨娘,她詩詞書畫樣樣精通,讓她管這些俗物,的確為難她了。 “這些瑣碎的事,你自己看著辦便是?!比蒌J章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可是……”琉璃為難的看他:“府上幾個鋪子的掌柜的白天來過了,說鋪子周轉不過來,這半年怕是都交不出銀子了,而老夫人剛摔斷了腿,要請最好的大夫,少不得五百兩。老夫人還說,讓您明兒得空了,去一趟魏將軍府,讓將軍府早些來提親?!?/br> “摔斷了腿?提親?” 容銳章有些懵,他不就是暈了一天,這都發生了些什么事? 琉璃這才將事情的經過一字不差的細細說了,容銳章當即鐵青了臉。 琉璃又道:“這個月眼看要過完了。又要開始準備下個月各處的用銀了。文姨娘準備下個月月初辦一場賞花會,要一千兩銀子,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