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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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錢那些,不著急的?!彼廾澚祟?,掛了淚珠,被風吹落,臉上都是涼意。 淚珠消失不見,只有淚痕還留在眼角臉頰。 他從災難里活過來,孑然一身,高考那么好的成績,本來可以去最好的學校,接受最高的教育,日后輝煌,前途無量。 可他為了學費和獎學金,退而求其次,現在更是那么多份兼職,好像非要在短時間內掙到多少錢一樣。 不等宋硯說話,彌月又試探著提議道:“宋硯,你想不想……出國留學?” 他放棄了最好的那一條路,彌月就總想著要為他找其它的出路,她知道,宋硯現在的專業,如果可以出國深造,那再好不過了。 人這一輩子,總要為自己謀最好的那一條路。 她永遠希望宋硯好。 宋硯聽見這話,目光一頓。 他知道彌月在想什么,只是……那是對他來說太久遠太不可實現的事。 “暫時不考慮?!彼皖^,輕聲回答說。 好,那她知道了。 就問一問,以后不會再提了。 “我得回去了,不然宿舍大門要關了?!睆浽驴戳搜蹠r間,她很舍不得,可也沒有其它的辦法。 再不回去,就得流落街頭。 “你也早點回去吧?!睆浽驴戳搜鬯淖笫?,忍不住說:“注意手傷,疼了自己要上心?!?/br> 不要不當一回事。 為他cao心這件事,彌月都當成一件習慣了。 宋硯唇角微動了動,垂眼斂住了神色。 室友們在前面路口等她,已經發了好幾條消息催她趕緊來會和。 因為今天跨年宿舍才放寬了門禁,但也只剩最后半個小時,要是半個小時之內趕不回去的話,那就真的一個寢室都要在外面流浪了。 彌月回了一句“馬上過來”,然后和宋硯說“再見”。 剛走兩步,后面宋硯突然喊了一聲:“盛彌月!” 第一次聽他連名帶姓的喊她,音量高了不少,彌月一瞬間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腳步也下意識頓住,順著聲音回過了頭。 她眉頭微皺,有些疑惑的看著宋硯。 宋硯唇瓣動了動,看著她時,眼里是極其的難舍。 五六米遠的距離,卻好像遠的那么無法跨越。 “一路平安?!彼f出這四個字。 他想說的,不是一路平安。 只是…… 彌月心尖泛酸,一股無來由的疼意,她愣愣的點頭,就這么看著宋硯,直到他轉身離開,她才慢慢的收回目光。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宋硯眨了下眼睛,眼眶瞬間紅了,豆大的淚珠瞬間落下,滴在他的手背上。 宋硯深吸了口氣,心口鈍痛,疼的連手都在抖。 他努力的忍住,人來人往間,他很想回頭,卻不敢看哪怕再一眼, 宋硯擦了擦眼淚,加快了腳步。 彌月一步三回頭的往前走,直到再看不見宋硯的身影,她人卻還是懵懵的。 室友們圍上來,七嘴八舌的盤問她,問彌月剛剛那個人到底是誰,真的是她男朋友嗎? 黎夏和于清清在說,那個人攀巖上去救彌月的樣子,比柯俊不知道帥上多少倍。 又帥又有男友力。 彌月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回頭又看了一眼。 茫茫人海,已經看不見宋硯了。 她耳邊回響著那四個字。 一路平安。 宋硯很少對她說這樣的話,這樣祝福的話。 可彌月總覺得心里不安,堂皇失措,在這四個字背后,似乎總有她還沒有聽到的話。 零點后街道更加熱鬧,風盛起時。 下雪了。 . 跨年過后的一個星期,彌月結束了最后一門考試。 寢室里大家都收拾好了東西,一心想著要在結束考試后第一時間回家。 只有彌月不那么積極。 黎夏家在海南,離的最遠,買的票也是到后一天了。 最后寢室只剩下她們兩個了,黎夏提著箱子準備離開,不由擔心彌月。 “彌月你還不回家嗎?大家都恨不得一考完馬上飛奔回家里,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 彌月低頭看著手機上的聊天記錄,還在想能不能勸一勸宋硯。 她搖搖頭,說:“我、我再等等?!?/br> “等什么?”黎夏見她不回答,也不追問了,臨走前提醒她,“那個宿管阿姨給的封條我放在桌子上了,你離開之前記得貼好?!?/br> “還有電源什么的你走之前一定要檢查好,垃圾全帶走?!?/br> 黎夏苦口婆心的叮囑道:“自己路上要注意安全啊,記得隨時保持聯系?!?/br> 彌月連連點頭,說“知道了”。 “你也要注意安全?!?/br> 黎夏擺擺手,點頭表示答應,然后就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彌月轉頭看向窗外。 寒風肆虐,積雪頗深。 彌月數著時間,給宋硯播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接通后,畫面卡了幾下,又很快消失不見。 過了幾秒,宋硯發來消息。 【信號不好,晚上再說?!?/br> 彌月疑惑了下,回消息過去:【好,知道了?!?/br> 晚上彌月一直等到很晚,才收到宋硯發來的消息,說他回寢室了。 都已經這么晚了,就不打擾他了吧。 他今天一整天肯定很累。 彌月在寢室多待了三天,三天之后,他終于意識到一件事—— 宋硯一直在刻意回避她。 雖然消息都有回,行蹤也都清楚,可他好像知道彌月的意思一樣,總是在刻意回避著她想要他一起回家這件事。 于是在距離除夕還有十天的時候,彌月坐高鐵回家了。 家里位置偏北,這個季節,零下幾度,更加凍寒刺骨。 彌月在外面待了半年,陡然一下還不適應家里的天氣了,踏出高鐵站的那一瞬間,凍的頭皮都打了哆嗦僵住。 爸媽又出了遠門工作,過幾天才能回來,于是托了樊林一家來接她。 樊林就站在外面出口處等她。 一看見彌月,樊林大步走過來,從她手中接過了行李。 “美院的寒假就放的這么晚嗎?我看別人可是比你提前足足一個星期回來了?!?/br> 樊林笑著問她:“跑哪兒玩去了?” 彌月學畫畫的,以前喜歡出去玩,到處寫生,和她爸媽一樣,反正不著家。 彌月心不在焉,搖頭笑了笑,也沒說話。 “期末考的怎么樣?”樊林是一心撲在學習上的人,最關心的也是彌月的成績。 “你們年級多少能拿獎學金?” “考的還行?!睆浽马樦脑捇卮鸬溃骸皯撃苣枚泉剬W金?!?/br> “那彌月要加油啊?!狈只仡^看著她笑了笑,“等下次拿了一等,等你請我吃飯呢?!?/br> “對了,宋硯呢?” 樊林想起宋硯和彌月是在同一座城市,本來彌月晚回來,他之前都以為,是為了等宋硯一起。 畢竟彌月一直對宋硯很好,這些他都看在眼里的。 彌月愣了下,垂下眼來,小聲道:“他不回來?!?/br> 她心情顯然不好,說完這話情緒更是跌到了谷底,樊林很明顯就察覺到她不好的情緒。 “那這幾天就來我家吃飯吧?!狈謴娬{說:“天天有大餐?!?/br> 過去十幾年里,臨近除夕的時候,彌月都是在樊家蹭飯吃,唯一的一年不同,就是去年那一年。 去年的時候,彌月說,她家里還有人啊,所以不能去他那里吃飯。 彌月沒有吃大餐的心情。 “不用了?!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