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人間絕色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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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陛下隆恩?!?/br> 皇帝揮衣袖趕她出去?!耙x便去謝過秦王?!?/br> “遵旨?!蔽禾从衿鹕?,接過陳緹遞來的匣子,抱著出了飛霜殿。 侍女的傘還沒來得及替她撐開,她已冒雨直向殿前跪著的人急走過去。 褚厲見她安然無恙地出來,懷里還抱了個匣子,猜想如了愿,跪著的一只膝蓋剛剛抬起,她已經撲過來,雙手加額,身體匍在地上,沖他行了個隆重的叩頭之禮。 皇帝說的每句話自然都是圣旨,包括謝過秦王這句。 褚厲愣了一下,雙手扶她起來,雨中四目相對,雙手按在她兩肩忘了移開,也沒被她像從前那樣厭惡地推開。此時看著他的目光坦然無比。褚厲抬起一只手,親自去抹她額頭叩在地上沾染的污水。 第61章 把她疼進了心窩里 擦完污水的水繼續停留在她額前, 一雙漆黑水潤的眼睛這時闖進他的眼里,而后又見那兩片紅唇開合吐出四字:“多謝秦王?!?/br> 褚厲的手順勢停留在她臉上觸著她柔軟的腮,多希望她此時能哭出來, 可是她沒有,拼命強忍著,淚始終含在眼眶,緊緊盯著他,并沒有急著避嫌而推開他的手,竟又主動告訴他:“陛下允我謄抄了書信,三日內我必找到證據?!?/br> “嗯?!彼粗哪莾善t嫩的唇瓣,心間涌來一股沖動,想湊上去用嘴含住一通猛/吮狂親, 就在這里,當著這些人的面,不顧一切。 皇帝站在窗前很久,一直在目睹外面的一幕。 陳緹站在皇帝身后,時而看看一言不發的皇帝,皇帝的表情正漸漸凝重。時而看看窗外面對彼此而跪的男女, 恨不得跺腳替他們著急, 那么大的雨,兩人也不知道是在說什么, 冒雨跪著, 秦王的手還……太子妃也不避嫌了。 “陛下, 宮門早已關了……” 話落聽見皇帝重重一聲吐息:“你說,朕當初的安排是不是錯了?” “陛下向來英明,怎么會出錯呢?!?/br> “早知今日,當初就該把她指了秦王?!?/br> 陳緹自認已揣摩透了皇帝心思, 大膽道:“奴才傳旨回來時,見秦王跪于她東側,擋住風雨肆虐,真是把她疼進了心窩里,看她對秦王,也不是沒有心思。奴才真怕這日后秦王會為了她不顧倫常做出些什么事來惹人詬病。若是此時,把她給了秦王,也不算遲。只是,便有些對不住太子殿下嘍?!?/br> 皇帝回頭瞪著陳緹,陳緹后背一涼,正要跪下,卻聽皇帝說:“她跟了太子,此時是太子妃,怎么給秦王?” 找個理由廢了太子妃不就好了。這話陳緹當然不敢再說?;实蹧]有動怒,說明心里是一樣的顧慮。 “你去悄悄傳旨,開扇宮門吧。早些趕他們出去,不要在朕的眼皮底下?!敝浪麜k事,皇帝都不用交代他讓外面的下人守口如瓶。但即使這樣,流言仍是止不住的。 “遵旨?!?/br> 陳緹帶著他們出宮,就給了兩把傘。 幸好褚厲來時騎了馬,吹了下口哨,坐騎就乖乖跑來了身邊,先去蹭褚厲,蹭完又往魏檀玉懷里蹭,結果被褚厲上前一拉韁繩把它馬頭拉了回來訓斥:“該死的游龍,那也是你能蹭的地方?” 魏檀玉正往身前拍著馬蹭過的地方,聽到“游龍”二字,抬頭看來,腰間突然一緊,身子被他提起來,他縱身用力一躍,帶著她一起穩穩落在了馬背上。 魏檀玉兩腿疼得不堪再走遠路,沒有掙扎,任被褚厲叩在懷里。 兩人前胸貼后背,衣裳都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能擰出一灘水來,她把裝了信的匣子緊緊抱在懷里,本來已是冰冷的后背貼在他溫暖的胸前,他衣裳也濕透了,但隔著濕透的衣料也能感覺到他胸腔里散發的溫暖。 褚厲覺到她渾身冰涼,身體還有些發抖。往前坐了坐,與她貼得更緊,放緩了馬,把她手里的匣子用衣角撕下的布先捆起來綁在馬鞍上,隨后把那雙手捉到自己手里搓。 魏檀玉耳根頓時發燙,背后男人的臉貼過來問:“暖和些了嗎?”松開了手,大掌落在腰間從背后箍住了她。 魏檀玉咬了咬唇,說:“游龍,不是死了嗎?” 身下這匹馬和之前那個游龍長得像,但她一看就知道不是之前的游龍?;亻T日,他說日夜兼程跑死了馬,想來游龍已經死在了西羌回長安的路上。 腰突然被提著往后,兩具身體撞了一下,互相貼的是更緊了,尤其某個地方剛好契合。 一種久違的快感頓時蔓延開來,充斥著男人的四肢百骸?!坝锡埵菫轼P兒生的,游龍怎么會拋下鳳兒?游龍也離不開鳳兒?!睖責岬暮粑鼡湓谒?,撓著那里冰涼的肌膚,臉頰頓時像活了血,很快比桃花還艷了。 羞赧沒持續多久,魏檀玉發現馬走的路不是回東宮的,更像是直接去秦王府的。 “不是去東宮的?你要把我帶回你的王府?” “當然?!?/br> “我不去。我不能去,請你送我回東宮?!?/br> “你的膝蓋我必須親自看了,上回在玄山寺摔傷了,今日又在雨中一直跪著,我怕你落下病根?!?/br> “回東宮后我會請太醫看的?!?/br> 話音剛落,身體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舉起,她驚呼出聲,一陣天旋地轉,等天地不轉的時候已經是換了個方向直接撲到他懷里了。 下巴被他抬起來,后腦勺被他另一只手托著,他鄭重其事地說道:“跟他和離,嫁給我?!?/br> 魏檀玉不敢亂動,怕勾起他身體里更強烈的欲/望,也不敢開口拒絕。兩人此時距離極近,姿勢曖昧,他能輕易刺進來。彼此的心撲通亂跳的聲音都能聽到。 “家中遭難,其他事情我沒有心思去想?!?/br> “好,我一定助替你父親洗清冤屈?!瘪覅栆娝捓餂]有拒絕的意思,說不出的喜悅,緊緊把人擁在懷里?!坝駜?,那你是已經原諒我了?” “是,我說話算話?!?/br> 褚厲看著她開懷大笑,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隨后策馬加速前行,這回換了個方向,是去東宮。 快到東宮時,褚厲停了馬,抱她下來,兩人辭別。 她沒走出幾步,褚厲又從后面快步追上來,拉住她的手,依依不舍地看著她,再次說:“他不配擁有你。玉兒,聽我的話,等你父親這件事處理完,跟他和離,我馬上娶你,絕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委屈?!?/br> 魏檀玉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內心深處不知不覺有了一絲動搖和自我懷疑。她沒回答,轉身朝前走。 男人再次追上來,重重從背后又抱住她,撞落了她手里捧住的匣子?!坝駜?,我離不開你?!?/br> 魏檀玉伸手掰開褚厲箍著自己的手,轉身看他。褚厲見她張口要說話,用嘴堵了上去。 魏檀玉閉上眼睛,由他胡來,身體被推著,退到了東宮側院的石墻,背靠了上去。 信是拿到了,即使找出了破綻,也還要周旋不少關系。太子已經指望不上。 魏檀玉松開緊閉的牙齒,嚶嚀了一聲,主動伸手環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 雨已經下得小了,此時細如游絲,連綿不斷,如同兩人唇舌之間的糾纏。 直到東宮墻內傳來了人聲。 兩人分開,望著彼此,各自喘息。 魏檀玉看著他嘴角邊沾上了來自自己舌尖的唾液,臉頰一熱,蹲到地上撿起匣子朝前面東宮的門跑去。 入了東宮當晚又發生了什么魏檀玉一概不記得了。 第二日醒來已經臥在床上,紅蓼、綠云和驚枝圍在床邊,說她昨日深夜回來時渾身濕透了,一入東宮就暈倒了,發起高熱。 太子連夜給請了大夫來,也在床前守了一夜,因為要上早朝,才走了,這會應該快下早朝回來了 “我昨日帶回來的匣子呢?!?/br> “在這里?!斌@枝端過來。 魏檀玉連忙打開上面的暗鎖掀開匣子?;实凵磉呣k事的人果然想得周到,里面用了幾層防水的油布包著,書信完好,沒有洇濕的跡象。 魏檀玉勉強打起精神,吃了點東西,不顧丫鬟們勸阻,頂著guntang的額頭披衣坐到案前琢磨那些書信。 留給自己的只有三日。 倒不是怕自己丟了太子妃之位和被定欺君之罪,而是怕三日之后父親那邊就要被定罪了。 “還有一件事,聽說昨夜大公子被陛下一道圣旨從獄中召出,今晨率著三萬精銳前往河湟了?!?/br> 昨日已聽皇帝說了,是褚厲建議的。去歲他留下兄長在長安,救了兄長性命,他與兄長交情不錯,魏檀玉信他不會害兄長,他提議讓兄長去,說明此戰勝算很大,魏檀玉完全不擔心,此時,只一門心思想著為獄中的父親開脫。 屋里,魏檀玉沉心看著書信,聽見門外一陣喧嘩。 太子的聲音先傳了過來:“四弟從下了早朝就一直跟著我,什么事不能在路上與我說,非要跟進東宮?前面是我與你三嫂的寢殿,你也要進去看看?” “三哥不歡迎我沒關系,我也不是來看三哥的,我來看看玉兒,當然要進去?!?/br> “四弟還嫌外面的聲音不夠難聽嗎?玉兒是我的妻子,她的閨名也是你能叫的嗎?” “你也知道玉兒是你的妻子?她冒雨跪在御前求父皇的時候你在哪里?” 太子停在原地。 褚厲伸手重重推開了門,魏檀玉就站在門邊,和他面對面。 “秦王殿下,有什么話還是站在外面說吧?!?/br> 褚厲見她臉色蒼白得難看,心也跟著鈍痛,把帶來的藥都交給她身邊的紅蓼?!斑@些抹在她膝蓋和小腿上,早晚記得抹勤些,免得落下腿疼的病根?!?/br> 紅蓼接過道了謝。 昨日太子妃進宮去向皇后請安,刻意沒帶上她,深夜才回來,暈倒后扶上床,脫了衣裳,紅蓼才看見她腿上跪出來的傷。 秦王這話,顯然是昨日和太子妃在一起,至少知道太子妃的腿傷。 “你這幾日好生休息,不要想著你父親的事了,有我在,我必不會讓你父親出事?!闭f完,褚厲轉身又瞪了太子一眼,走了。 太子與她隔門對望,被褚厲一鬧,太子也成了霜打的茄子,打不起一點精神??粗难劾餄M是愧疚,想說的話又沒說,也轉身去了書房。 魏檀玉關上門,重新回到案前琢磨那書信。 一日半廢寢忘食,魏檀玉早有了發現。臨摹終究是臨摹,還是叫她發現了破綻。她都整理出來,準備好了說辭。但她沒有直接進宮面圣,而是去了秦王府。 秦王府守門的人早聽吩咐留意上門的女子,見了戴著皂紗帷帽的魏檀玉,馬上就將她引到了秦王書房。 褚厲恰也拿著那日從飛霜殿拾來的一張信在看,見她到來,匆忙收進袖中,眼里的歡喜掩飾不住。 她有了發現,首先來找他,叫他如何能不激動。 魏檀玉拿出兩張信攤到他面前,與他分享自己的發現:“臨摹我父親字跡的,是兩個人?!逼渲幸粡埿诺脑E,恰好就是褚厲拾來的那張。 褚厲仔細盯著另一張看了看,運筆果然不太相同。 “首先是字跡。我圈起來的這些,乍看像是父親的手筆,但都是仿形未仿神,下筆的力道和我父親差了太多,熟知父親字跡的,多看兩眼就能看出,而且這兩種字跡都沒有徹底藏住各自的習慣偏好,其中一個人喜歡用側峰,一個人喜歡用偏鋒。不過我知道,我這樣對陛下說,并不能完全讓陛下信服?!?/br> “沒錯?!瘪覅栐诖稳站涂闯隽俗舟E的馬腳。但這樣的說辭,聽起來有些飄渺,并不能作為直接叫人信服的證據。 “其次是墨。我想起來,我父親從來只用‘玄元墨’,這種墨在制造的時候添加了不少香草藥材,聞起來有淡淡的草藥香氣,而且寫出來的字不易洇,價格比不少名墨還要貴出不少。但我在謄抄的時候,卻聞見了松煙墨的味道?!?/br> “最后是紙張。我仔細回想,自己在謄抄的時候,那些書信的紙捏在手中的厚薄不太一樣。但我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我只是懷疑應有兩種不同材質的紙張?!?/br> 她說的這三點,褚厲都將自己拿到的那張查過了,湊巧,那張用的恰是“玄元墨”,而紙張,又恰是鄭國公府里習慣用的宣州紙。她這么一說,倒是給了自己另一種猜想。 “這兩種字跡,我想從貢院查起,但此事需要知會貢院的劉思溫大人,所以,我想求秦王出面,說服劉大人通融?!?/br> 褚厲被她這細膩的心思深深折服。她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