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人間絕色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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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過后,長安的冰雪漸漸都融化了。郊外綠草破土,新牙吐苞,原來春到人間,草木先知,而后東風吹水綠參差。 禮部舉行了一場會試,考生是舉人和國子監的監生,不久,錄取的進士名單出來了。在此之際,皇帝下旨舉辦一場馬球活動。第一名會元和排名依次向下的九名進士獲得了入場的資格,若這十人出自四品及以上之家,則向下順一個名次,因為四品及以上之家的子弟本就有資格參加,年齡需在二十五歲以下。如此,算是給了年輕的寒門子弟一次寶貴的露臉機會,這是對男性參加者的要求。 女性而言,年齡不限,三品以上的世家貴女參加,從一品及以上之家可帶一名庶女。如此一來,申國公府一嫡一庶兩個女兒都有了參加的資格。 消息一出,長安轟動。 百姓們紛紛猜測,這是皇帝要為公主們選駙馬了,且這駙馬人選的條件放得較寬,寒門子弟只要中了進士,參加的機會是極大的。話又說回來,中進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人終其一生都在不停地參加科考,讀書讀到晚年也不一定能中上進士。 中進士者,都是才華橫溢的人,而年輕的寒門進士,那就是文曲星降世。有資格參加馬球活動的,都是今年名列前茅的進士。說不定是同年舉行的殿試里高中的狀元、榜眼、探花的。 皇家別苑的馬球場外,十名進士懷著激動又忐忑的心情站在原地等候。入場是按身份等級入場的,皇帝和皇親先入場,世家貴公子貴女們入場,他們這群用自身才華和實力贏得入場券的寒門子弟最后入場。 參加這種場面,比起高中一甲賜宴瓊林,那是一樣的春風得意。進士們怎么能不激動,一個個翹首盼著,聽見內侍尖銳的嗓音在馬球場里響徹四周:“陛下駕到——”“皇后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唉唉,太子和太子妃來了?!?/br> “太子妃在哪?” 一聽到內侍報到太子妃,進士們紛紛踮起腳尖。 號稱是人間絕色的太子妃,誰不想見。待到看清跟在太子身邊的女人身影,看著他們慢慢走近,經過離他們最近的場道,一群人的呼吸都快沒了,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 是的,那個女人太美,所經之處,空氣似乎都被她的風華暈染迷住了,飄到他們這邊來,讓他們一陣眩暈。 “風華絕代不過如斯?!闭f話的叫周晟沂,是此次會試的會元,想當年,“長安魏姝堪絕色”那詩還是他作的,那時他自己只是聽傳言,根本沒見過太子妃。 “呵——” 就在眾人癡迷地盯著太子身邊的女人看時,有人不合時宜地冷哼了一聲。周晟沂看過去,見是那書癡,笑道:“姬仝輔,你冷笑什么?” “非禮勿視?!?/br> “哈哈……”眾人覺得好笑,紛紛看向那名叫做姬仝輔的進士,嘲笑他“書呆子”?!皶糇印奔з谳o并不理會這一群人,方才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太子身邊那個女人就再也沒看了。 有人又說:“‘書中自有顏如玉’,這便是騙人死讀書的話,就騙姬仝輔這種人。姬仝輔,太子妃這等仙姿玉顏,咱們可能這一輩子就只能見這一次了。你可別信了那‘書中自有顏如玉’的鬼話,顏如玉再美,能美過太子妃?” “太子妃天姿國色又如何?爾等都是讀書之人,怎會不知道,紅顏禍國?!奔з谳o鎮定地說。 進士們正要與他理論,忽然又聽聞內侍報說六公主和七公主來了,紛紛又朝公主看去?!扒懊娴氖瞧吖?,走在后面的是六公主?!?、“七公主是皇后嫡女,六公主是貴妃所出?!敝皇菐拙淦叫牡淖h論。 見過了太子妃的國色天香,此時再見兩位公主,一群進士的眼睛里就沒有多少驚艷色澤了,雖然兩位公主生得也是花容月貌。 坊間傳言都說,此次皇帝舉辦這場馬球活動,意在為公主擇選駙馬,但這群進士似乎沒有那么大的攀附鳳凰的志向。 讀書人向來渴望的是一朝高中,饗宴瓊林,走馬觀花,榮登仕途,娶妻顏如玉,再衣錦還鄉。今日,還沒高中就參加了如此浩大逾過瓊林宴的盛會,得見天顏,又看人間絕色美人,他們已經感到非常滿足了,不敢奢望成為駙馬,娶上公主。 終于等到內侍過來依次照著名單念道:“周晟沂、姬仝輔、晁潤卿、張懷旭、何玄啟……入內……” 早已噤聲的進士們列著整齊的隊伍有序入內。 魏檀玉坐在太子身邊。褚楚經過時,沖她擠了擠眼睛:“太子妃嫂嫂今日好美,尤其鬢邊這一朵牡丹花?!?/br> “公主更美?!蔽禾从裨捖?,卻接上迎面走來的男人一雙熱烈的眼神,臉上原本掛著的燦爛笑容一點點收斂了回去。 褚厲勾了下嘴角,收回視線,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剛落座,忍不住再次看向坐在斜前方的女人。 第43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就在褚厲認真看得出神的時候, 一名女子忽然出現在她身邊,干擾了褚厲的視線。 “殿下,jiejie?!迸诱驹谒磉? 手里捧著披風,望著她和她身邊的太子喊道。 太子轉頭,看見她時略感驚訝:“你怎么也來了?” 女子臉上的微笑收住,一張臉顯然因太子的問話起了失落的神色,張了張嘴,要回答卻也沒發出聲來。 魏檀玉道:“殿下,是我讓良娣來的,良娣的馬球打得漂亮,妾身的馬球還是良娣教的?!?/br> 皇帝下旨說三品之家的貴女無論是否婚配皆可參加, 衛良娣雖然是太子的妾室,那也是三品之家的嫡女,自然有資格參加。 太子不再說話。 衛良娣趕忙送上自己手中的披風:“這里風大,妾身出門時,替殿下和jiejie各帶了一件披風?!?/br> “孤用不著?!碧愚D過頭去,看也不看她, 聲音很低, 但坐在不遠處的褚厲卻聽得一清二楚?!暗葧錾蠐羟?,要出一身汗的?!?/br> 魏檀玉立刻雙手接下:“有勞meimei了, 這里風確實有些大, 我正好覺得有些冷?!?/br> 衛良娣笑了笑:“那meimei就退下了?!弊呷プ约旱淖簧狭? 她沒和太子與太子妃坐一起,坐在一群貴女之間,和她坐位相鄰的,恰好是孫小姐。孫小姐已經入了場, 但人還沒來落座。 “逸之?!瘪覅栠@時喊自己身后不遠已經落座的魏永安。 魏永安馬上收回落在孫小姐那空座的視線,看向褚厲。 “到本王身邊來。本王有話和你說?!?/br> 魏永安起身走過去。 褚厲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座,說:“坐?!?/br> 魏永安不敢坐,這是他秦王的席位,他若有王妃,論理也是秦王妃可坐,他一個臣下怎好與他這尊貴的王比肩而坐? “本王就和你說幾句話,是關于……”褚厲往孫小姐的座上瞧了一眼。 魏永安不假思索地坐下。 褚厲抬手沖他勾了勾,示意他靠近一點。 魏永安湊過去。 褚厲道:“若想娶她,今日馬球賽,無論賽制如何,你就只管緊緊追隨本王、偏向本王就是了?!?/br> 魏永安看了眼坐斜前方不遠處的太子和自己的meimei。搖頭,低聲道:“殿下,我若向著你,叫旁人如何想?太子殿下又如何想?恕我愚鈍,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何意思?!?/br> “一場馬球而已,你在軍中聽命于本王,馬球場上追隨本王不也是人之常情?你不用顧念其他,只需將今日的馬球賽看作是一場戰斗,聽我命令就好了?!?/br> 魏永安仍沒有立刻答應秦王,猶豫不決時,看見心上的女子走了過來。 在經過太子妃時,這位孫家大小姐的身影停滯了一下,玉佩被她掛在身上。 她這是做好了決定,愿意嫁給阿兄。魏檀玉心中大喜,當下眉開眼笑。孫小姐也是低眉一笑,繼續入座。 當孫小姐經過面前時,魏永安的眼睛移不開了,一顆心在胸腔里砰砰作響,壓制不住。她今日看著比玄山寺那日消瘦了些,不知是不是因為那連日的咳嗽。 入座時,孫小姐發出了一聲清咳。 魏永安的眼睛自覺地看過去。 褚厲見狀,推了他一把:“本王的話說完了,你去吧?!?/br> “是?!彼貜颓赝鯐r,頭都沒回,假裝是回自己座位時才經過她身邊,小聲問了句:“你還在咳嗽?” 孫宜雪抬起眼眸,望著他的一雙眼睛清澈似水。 四目相對,火辣辣的感覺傳遍魏永安的四肢百骸,他無所畏懼地看著她,舍不得移開眼睛,最終卻又不得不戀戀不舍地從她臉上移開,落在她身上。眼神這么掃下去的時候,一下子掃見掛在她腰間、此刻垂在她膝上的那枚玉佩。 太眼熟了,是玉兒的。是玉兒小時候從自己這里要走的玉佩。怎么會在她身上呢? 孫小姐察覺他看玉佩看怔的眼神。伸出兩只雪白的手將玉佩捧起來,兩只拇指輕輕摩挲起玉佩光滑的面。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從玉佩上離開,再緩緩交匯,交匯的那刻,頗有種金風玉露一相逢的感覺。 魏永安不知道的是,他在看孫小姐的時候,有人正看著他,嘴巴撅得老長,被皇后怒瞪一眼,才不甘心地端坐回身子,卻是又生氣又傷心,淚花在眼眶里不停打轉。 魏永安沒有多問,站她身邊停留太久,已經引起了她身邊人的注意,他不敢再停留,留下一個笑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看來跟自己心中的猜測一樣,這玉佩是他的東西,孫宜雪心想,他方才那笑容,定是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決定。 馬球賽前,內侍宣布了規則。 由太子、秦王、韓王各領一隊,隊伍的人選自己挑,比賽三場,每場有限定的時辰,三場累計下來,擊球入毬門最多的隊伍獲勝,可得皇帝的賞賜。 沒等太子挑人,秦王已先定下了魏永安,太子和魏永安都無話可說。 有皇帝在場,兄弟三人在挑人這塊和睦得很,很快為自己隊伍挑足了人,帶著隊伍到皇帝跟前。 皇帝端詳著三個兒子和身后的人,心中感慨,無論何時何地,始終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人的地方就有朋黨。說了幾句叮囑。眾人先下場去換衣裳,換完衣裳,直接騎馬入場。 大越的馬球賽通常是分為兩隊進行比賽,雙方人數對等。但今日的馬球賽,皇帝卻讓內侍改了規則,改成三隊爭球,設三處毬門,場上策馬奔騰的人多了,混亂易沖撞,想要得球,與兩隊比起來,不知困難了多少。 三位皇子中,太子和韓王一直都是在長安養尊處優的,只有秦王有在外征戰經驗,玩這種對抗性的運動,對他而言,好比是家常便飯。 大鼓助威聲一響,三位皇子領著隊伍奔騰起來。而開場僅半炷香的工夫,太子和韓王隊伍一球沒進,秦王隊伍獨占鰲頭,還全是秦王一人擊進毬門的,進士們都是讀書人,馬球打得不擅長。 場下的觀眾幾乎除了皇帝和內侍,幾乎都是女人了,隨著場上爭球氣氛的激烈高漲,也跟著振奮沸騰起來。 “四哥和逸之哥哥好厲害??!”前一刻還沉浸在傷心中的褚楚看著魏永安所在的秦王隊伍不停進球,興奮地站起身歡呼。雖然到目前為止,魏永安只進了兩個球,但那也比太子和韓王整支隊伍好多了去,太子隊伍只進了一球,韓王隊伍一球沒進。 這就是上過戰場和沒上過戰場的男人的區別。 今日是秦王的主場,球桿在馬上的那男人手上,被他耍得比兵器馬槊還要靈活。場下一群被迷住的女人,除了魏檀玉。 秦王還沒娶王妃,另外兩位都成家了,在場的待嫁貴女們眼睛自然而然地放在他身上。 第一場結束,秦王隊伍擊進的球數不必說,太子隊伍只進一球,韓王一球沒進。眾人下場休息。 身懷有孕的韓王妃今日也來觀賽了,韓王一下場,她就迫不及待地掏出帕子上前主動給夫君擦汗。 身為太子妃,自己夫君流了汗,皇帝皇后和眾人都看著,又有韓王妃這位帶頭模范,魏檀玉不得不盡一盡太子妃的職責,也掏出了帕子,去給太子擦汗。 太子臉上沒有笑容。盡管知道這場比賽必輸無疑,但當得到自己拼盡全力依舊慘敗的體會時,心里萬般不是滋味。 “殿下這場球打得很好,對手是在馬背上練出來的,是拿慣了刀槍馬槊這些兵器的,殿下沒有必要去爭個勝負?!蔽禾从褚贿吔o太子擦汗,一邊在他耳邊小聲安慰。 太子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捉住她給自己擦汗的手:“孤知道自己很沒用,輸得很沒面子,但是有太子妃安慰孤的話孤就知足了?!?/br> “四哥,逸之哥哥?!瘪页谔雍臀禾从竦纳砗蠛暗?。 褚厲收回視線,自己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汗,礙于皇后在場,褚楚不好直接對魏永安表示關懷,只能迂回地對褚厲獻殷勤:“四哥。五哥有五嫂給他擦汗,三哥也有三嫂給他擦汗,唯獨四哥沒有人擦汗,讓meimei來給四哥擦擦汗吧?!笔峙帘阋覅柲樕纤?,褚厲一把拽了過去,道:“四哥在這里多謝了?!?/br> 褚楚又從袖中掏出另一塊帕子,看著褚厲身邊的魏永安,自然抬手觸了過去,剛觸到那臉,嚇得魏永安連連避讓。褚厲揚手捉住她手腕:“你可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br> 魏永安趁機連忙躲得遠遠地,去了孫大小姐附近徘徊。 片刻后,第二場馬球又開始。 太子這回上了場后大不一樣,鼓聲才敲響沒多久,先進了一球。秦王卻沒給他連續進球的機會,幾翻爭搶,連續不斷進球。而韓王一局之后,已是累得氣喘吁吁,看著太子拼命的樣子,心里嗤笑,不過一場馬球而已,何至于此?老四是馬背上使馬槊的人,他怎么可能贏得了?韓王已經放棄了爭搶,打得隨意。三局下來,就進了一球,那還是褚厲隊伍里某個進士看花了眼錯把韓王認成秦王,一球桿揮到韓王身邊去,被韓王的人擊進了毬門。 太子隊伍后兩局分別都擊中了幾個球,輸得沒那么難看了。 毫無懸念,秦王隊伍輕松贏了這場馬球賽。 皇帝龍顏大悅,讓秦王隊伍聽賞,將今日的馬球器/具都賞給了隊伍里的人,還為每人獎賞金銀錢財,秦王沒要,讓出自己那份分給了眾人。整場下來,幾乎都是他進的球,眾人心里喜滋滋的,受得又不大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