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人間絕色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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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臣女與殿下偶然會面之事,還請殿下不要傳了出去?!?/br> “那是自然?!?/br> “謝殿下?!彼~開腳步快速往路邊停留的馬車奔去,身后的紅蓼又一次追不上自家小姐。 褚厲目送那道纖細的身影,直到她上了馬車。 好久不見她這身裝扮了。上次還是他教她騎馬的時候,扶人上馬時那腰掐在手里的感覺,光是想著,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現在這雙手里。 他忽然想再次帶她一起騎馬了。 今日她一出現,他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動了。騎裝最顯身材,可她及笄之年的身子是如此纖細瘦弱,真的難以想象三年里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尤其某處第一次壓在自己胸上時那豐盈又柔軟的觸覺記憶猶新,只有那腰還是一樣纖細,一把便能握住。 魏永安大聲咳了兩嗓子,把牛角水壺遞到褚厲面前:“殿下渴不渴?這是山泉水,我剛剛打的?!?/br> “本王不渴,你自己喝吧?!?/br> “殿下真不口渴?” “不渴?!瘪覅柊阉畨赝苹厝?。 魏永安解開來“咕咚”、“咕咚”先給自己灌了兩大口,邊喝邊拿戲謔的目光看旁邊這男人。明明都咽了好幾口口水了還說不渴,死鴨子都沒他嘴硬。 “逸之,本王從前一心鉆研兵法去了,對男女感情之事領悟甚少,你知不知道該如何討姑娘家歡心?” “噗——”魏永安剛喝進去的水一口噴了出來。 魏檀玉坐到了馬車上。 紅蓼氣喘吁吁地跟著坐上馬車,她正準備放下馬車車簾,卻見自家小姐的眼珠子似乎正往馬車簾子外面瞟。她順著小姐的視線看過去,恰恰看到秦王和大公子,秦王的視線從小姐轉身的那一刻起就一路追過來了,現在還在馬車這兒呢。 紅蓼故意用手挑著簾子,不讓落下來。嘴上笑道:“今兒奴婢可是看清了秦王的長相,想不到秦王也是一表人才,小姐說是不是?” 正在偷看的魏檀玉覷過來,見她一臉“我明白了”的樣子,揚手拍在她挑簾子的手上,簾子落了下來。 紅蓼嘶叫了一聲,可憐巴巴地看著魏檀玉,小聲湊到她面前說,“奴婢說句大膽的話,奴婢今兒和大公子昨兒的直覺是一樣的。那秦王瞧著是威嚴不可冒犯,但是他一看到小姐你,眼睛都不長在自己身上了,奴婢覺得,他肯定是喜歡上小姐了,而且,他對小姐都不自稱‘本王’了?!?/br> 魏檀玉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就算他喜歡自己,那也不意外,他前世還不是喜歡自己,跟其他男人有什么分別,愛自己的美色皮相以及發泄自己身體的欲望罷了。 次日一早,魏檀玉人在床上,鄭國公夫人過來看她,仍是為了攜她進宮向劉貴妃謝恩的事情。 魏檀玉明白縱使不與韓王聯姻,一些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劉貴妃是當朝最得皇帝寵愛的女人,差遣了身邊親近的人來看她,不親自進宮謝恩只怕會拂了劉貴妃的臉面,遂起來換了一身得體的穿戴,拾掇完畢后和鄭國公夫人一起入了宮。 內侍進去通傳,魏檀玉和母親鄭國公夫人站在殿外等候,正中匾額上的“昭陽殿”三字讓魏檀玉看得眼睛像被針刺過一樣的疼。 劉貴妃住的,正是魏檀玉前世當貴妃時住了一年的昭陽殿。 這座宮殿承載了她太多的情感,從得知自己將為人母的喜悅到滑胎時的肝腸寸斷和心如死灰。 通傳的內侍很快出來,請她們入殿。 劉貴妃和鄭國公夫人是表姐妹,長相有些相似,三十來歲的女人,畫著精致的濃妝,臉上幾乎看不到一絲皺紋,曳地紗裙上面是用純金絲線繡的牡丹,嬌蕊半吐,雍容華麗。 二十年前,劉氏家族女兒們的美貌在長安城出了名,這其中便有劉貴妃和魏檀玉的母親鄭國公夫人,在那個時代,劉貴妃號稱是“長安第一美人”。 可魏檀玉一直打心底認為劉貴妃并沒有自己的母親美。 長安城的女子涂脂抹粉,都是希望自己變得更白更美,只有鄭國公夫人恰恰相反,她在許多年前就找人調制了一種脂粉,抹在臉上,顯得膚色暗沉。 每次入宮之前,鄭國公夫人都會涂抹這種脂粉,早上還特意讓蘭瑟往臉上點了些斑。 進殿之后,鄭國公夫人拉著魏檀玉一起向貴妃叩首謝恩。 劉貴妃招手示意她們母女二人起來坐下交談。 鄭國公夫人頷首謝恩先坐下了,魏檀玉屁股還沒落下,聽到劉貴妃喊她:“玉兒到本宮身邊來?!?/br> “是?!彼槒牡刈哌^去,按劉貴妃的指示,坐在了劉貴妃身邊的軟塌上,一股胭脂水粉和名貴熏香混合的味道撲鼻而來,令魏檀玉有些窒息。 “許久不見,玉兒出落得更美了,本宮的莞兒要是有玉兒一半美,本宮就知足了?!?/br> 劉貴妃說的莞兒是她的女兒,六公主褚莞,和魏檀玉同歲,三個月前剛剛及笄。她的及笄禮在皇宮辦得極為隆重,朝廷命婦都攜了女眷入宮觀禮拜賀。 鄭國公夫人和魏檀玉也去參加了,進宮之前,鄭國公夫人讓蘭瑟給魏檀玉也涂了些自己那特意調制的脂粉,魏檀玉這才沒有搶了六公主褚莞及笄的風頭。 然而,鄭國公夫人卻不知道那日還發生了一件小事情。及笄禮結束,劉貴妃的六公主褚莞和皇后的七公主褚楚發生了些言語沖突,褚楚故意說了一句:“六jiejie即使今天盛裝打扮,也遠遠沒有魏家jiejie好看?!蔽禾从袂『迷谂赃?,她還記得褚莞那天撅著嘴瞪著自己、要被褚楚氣哭的神情。 鄭國公夫人忙道:“六公主人中真鳳,才是傾國傾城,檀玉哪里配與六公主相提并論?!?/br> 劉貴妃笑道:“本宮上次見玉兒,還是莞兒及笄的時候,玉兒那天顯然是怕搶了莞兒的風頭,不敢打扮自己,這顆七竅玲瓏心真隨了jiejie?!?/br> 鄭國公夫人正要接話,劉貴妃卻又打斷她:“可是,女人這一輩子,就像一朵花一樣,要開就應該開在有人的地方,讓人盡情欣賞并記住她的美。jiejie說是不是?” 鄭國公夫人微微笑著點頭。 “玉兒記住了嗎?” 魏檀玉跟著點頭。 劉貴妃拉起她的手輕輕撫摸道:“待玉兒及笄,貌美的名聲自然就傳出去了,到時候,整個長安城的人都會知道,鄭國公府嫡出的小姐,是個絕色美人。刀槍是男人的兵器,美色就是女人的兵器。莞兒出生已經是公主,她只會下嫁。玉兒擁有這般美色,注定會成為這長安城最尊貴的女人,便是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他將來也很難不沉迷美色?!?/br> “貴妃過獎了?!编崌蛉寺犃藙①F妃這番大膽的言論,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捏了一把汗,她抬起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就怕這殿里還有閑雜人等。 看來這劉貴妃對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頗有信心,也是真的打定了自己的主意。魏檀玉心想。 內侍這時進來稟報:“貴妃娘娘,韓王殿下來給您請安了?!?/br> 片刻后,韓王入了殿,視線掃過鄭國公夫人,落到劉貴妃身邊的魏檀玉身上,剜了她一眼再收回。 魏檀玉覺得那是冬日的風刀,又陰寒又鋒利。 第5章 腰間圍著犀金玉帶,懸著雙佩,…… 韓王接著向生母劉貴妃請安,罷了直接坐下,壓根不搭理鄭國公夫人和魏檀玉。 劉貴妃笑著從中化解尷尬:“皇兒,你前不久不是還跟母妃提起玉兒嗎?怎么玉兒來了你倒成了個悶葫蘆,一句話也不肯說了?” 韓王嘴角笑容譏誚,反駁的話到了舌尖又吞了回去,他站起來道:“父皇昨日給三哥、四哥和兒臣都布置了功課,兒臣一會還要去向父皇陳述課業,就不打擾母妃和鄭國公夫人了?!鞭D身便朝殿外走去。 魏檀玉看得出來,只要自己在這里,他一刻都不想多呆。她急忙站起身道:“韓王殿下等一等?!?/br> 韓王轉過身,厭惡地看著她。 魏檀玉笑道:“殿下能否容臣女送殿下一程?” 鄭國公夫人皺眉望著自己的女兒,臉上布滿了疑惑的神情。 “魏小姐國公府嫡女,不會不知道男女有別吧?你一個閨中女子跟著本王,叫宮里的人看見了,傳出來的閑話可不好聽?!?/br> “皇兒!”劉貴妃道,“玉兒又不是旁人,國公夫人是本宮的族姐,玉兒和你沒有婚約也如同兄妹,誰敢說你們的閑話?” 魏檀玉不惱,仍是笑道:“臣女有幾句話想單獨和殿下說,就送殿下出昭陽殿,不會耽誤殿下很長時間的?!?/br> 韓王冷哼了一聲,扭頭先走了出去。 魏檀玉隨后跟上。 前世和韓王見面的次數,用指頭都數得清,他們彼此不親近熟悉,也算不上青梅竹馬。 在魏檀玉的印象里,韓王是個極其傲慢的人,不僅在性情上隨了劉貴妃的心高氣傲,在長相上也隨了她的美貌,是長安城里出名的美男子,但卻沒有拔得頭籌。排第一的,是自己的兄長魏永安。兄長之后據說是太子,魏檀玉雖然在去年與太子有過一面之緣,可也只是遠遠地看了個輪廓。 大越國男子之美的排行與女子有些不同,女子的美貌是獲得多數民眾的認同,而男子美貌的排行不僅依據容貌,多少參照了些出身地位。太子是皇后嫡出的長子,是除了皇帝之外身份最尊貴的男人。真正見過太子的人沒有幾個,但是長安城中卻流傳著他俊美無儔的說法。 韓王容貌的美帶了些女人的陰柔。此刻,他站在一叢紫薇花下,竟與那花“平分秋色”。 魏檀玉見四下無人,走到他跟前說道:“殿下似乎非常討厭臣女?!鼻笆浪娏俗约褐皇菓B度冷淡,但今日他對她的態度不只是冷淡,是厭惡至極。 “哼——”韓王白了她一眼:“三哥的太子妃之位空著,四哥的秦王妃之位也空著,你何必盯著本王的王妃之位?” 魏檀玉本就沒有期望能從他嘴里聽到什么好話,第一反應是笑了?!暗钕挛牟蝗缣?,武不如秦王,何以見得臣女稀罕您的王妃之位?” “你——” “殿下說的對,與其盯著您這不起眼的韓王妃之位,臣女還不如去盯著太子妃和秦王妃的位置!” “你果真還是一樣的不知廉恥。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本王將來要是娶了你,你這狐貍精蕩婦遲早給本王戴上綠頭巾?!表n王一臉的鄙夷。 前一世,他四哥秦王褚厲最后繼承了皇位,自己和她爹都被關在獄中,她把自己這個未婚夫全然拋在了腦后。登基大典第二天,她就明目張膽、迫不及待地爬上褚厲的龍床,憑著以色侍君的手段把她爹救了出來。他在流放途中還受到那些犯人私底下的嘲笑,說他未過門的王妃美色撩人,手段高明,侍寢當晚就獲封貴妃,和新帝在飛霜殿里縱情縱欲三日,解救了鄭國公府上百條性命。 韓王想,褚厲一直未娶王妃,她背地里指不定早就和褚厲勾搭成jian了。 魏檀玉被他這些不堪入耳的詞給羞辱到了,怒道:“清者自清,臣女什么都沒有做,殿下就將這些污言穢語往臣女頭上扣。那殿下自己和孫家二小姐呢?殿下這類污言穢語,該說給自己和孫二小姐好好聽聽!” 去年皇后壽宴那日,大家都在吃席,他和孫太傅庶女孫碧瀅兩個膽大包天,竟偷偷躲在御花園湖堤后面的花叢里顛鸞倒鳳。七公主褚楚非要拉著魏檀玉一起去找白日遺落的金釵,找到那附近,親眼撞見了不該看的一幕,韓王和孫碧瀅兩人當時正熱火朝天,壓根沒發現她們。 “你!給本王走著瞧!”韓王青著臉,甩了衣袖,揚長而去。 魏檀玉今日本是想出來和韓王好好談談不聯姻的事情,不打算將話說得如此決絕,奈何他先出言不遜,那她也沒必要給他臉。今日既然已和他撕破臉,憑他那副心高氣傲的樣子,想必是打死都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方才反駁韓王時說的話屬實沖動大膽了些,不過聲音壓得低。魏檀玉再次向四下查看,這一眼望去可不得了,紫薇花叢后面被風吹出來鵝黃色襦裙的一角。 魏檀玉的心開始咚咚跳動起來,她放輕了腳步,慢慢朝襦裙的方向移動。 “魏jiejie!”紫薇花叢后面忽然冒出來一個人,魏檀玉嚇了一跳,連連后退兩步。 身著鵝黃色襦裙的少女笑容燦爛,頭上的金鳳步搖來回晃動,一雙剪水雙眸里映照出魏檀玉如釋重負的臉。 “七公主怎么在昭陽殿?” “我來找六jiejie,方才不小心聽見了魏jiejie和五皇兄的對話?!瘪页f話時有個習慣,喜歡歪一下腦袋。她這一歪,步搖晃動得更加厲害,金色的釵光映在白皙的臉頰上,更顯得玉雪可愛?!拔簀iejie放心,我不會跟第三個人說的?!?/br> 褚楚是皇后的女兒,大越的嫡長公主,前世不知道是從什么開始喜歡上了魏檀玉的兄長魏永安,后來魏永安跟隨秦王出征戰死沙場,棺槨送回鄭國公府,她聽聞后不顧皇后的反對跑來國公府吊唁,哭得肝腸寸斷,最后暈厥,被秦王抱走。 前世在見到前來吊唁的褚楚之前,魏檀玉自己已經哭暈了,醒來后繼續哭,又哭暈了,到最后出殯也沒機會去送。是以在兄長的葬禮上,魏檀玉沒和褚楚碰面,也沒和褚厲碰面。 “能把五皇兄氣得說不出話的,魏jiejie可是頭一人,魏jiejie的口齒是真的厲害?!瘪页[著眼睛,像兩道彎彎的月牙。 “七公主可別取笑我了?!?/br> “我說的是心里話,我剛剛都快被五皇兄那些侮辱的話氣死了?!瘪页呓鼉刹?,附在魏檀玉耳邊道:“其實,去年母后生辰那日,我是故意喊魏jiejie一起去找金釵的。我早聽傳言說魏jiejie將來要做我的五嫂,那日我見五皇兄和那孫小姐老眉來眼去的,后來又鬼鬼祟祟的,就派人盯著他們,所以就……所以我不希望魏jiejie嫁給五皇兄。欺騙了魏jiejie一年,對不起?!?/br> “七公主讓我看清了韓王的為人,是我應該感謝七公主才對?!?/br> “魏jiejie真的不生我的氣嗎?” “當然不生氣?!?/br> “太好了。哦對了,我有個事情要找魏jiejie幫忙,魏jiejie現在能不能跟我去一個地方?” “恐怕不行……”魏檀玉指了指不遠處的殿內,“今日我同母親一起進的宮,打擾貴妃許久了,馬上我和母親就該出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