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喜歡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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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睡得很沉,被兩雙眼睛打擾也沒有醒。張開口輕輕吐了兩個泡泡,搖晃一下小手,繼續睡覺。 付可今趴在嬰兒床的一邊,看著女兒,仰著頭驕傲說:“漂亮吧,是不是像我?當初要你們和我結親家白嘉樹竟然還不肯?!?/br> 她的話說完,嬰兒房的氣氛整個都沉了下來。付可今暗罵自己怎么又失言,一邊又用眼偷偷瞄季清和的神態。季清和神色如常,伸手還摸了摸符苘的臉,回她的話:“上半張臉像符遠南,下半張臉像你?!?/br> 付可今見季清和沒在意,心安地笑了,狗腿地說:“其實符苘最像你了,因為這可是你的孩子。來寶寶醒醒,叫她爸爸?!?/br> “付可今?!?/br> 一道含著怒氣的低沉男聲從身后傳出來,付可今暗道不妙。轉頭一看,嬰兒房門前站著一位滿臉郁氣的男人,符遠南。 他的目光在季清和與付可今之間逡巡,語氣陰沉:“你果然背著我搞姬?!?/br> 話尾剛落地,符遠南走到付可今身邊,將她從季清和的懷里拎出來?!罢l是符苘的爸爸?”他盯著她,問。 付可今掙扎著,服軟道:“你你你,你是她唯一的爸爸?!?/br> 符遠南這才沒好氣地松開她。 付可今從地上爬起來,拍一拍身上的塵,看符遠南一眼,似乎覺察出不對。她緊皺著鼻子,像條狗勾一樣在符遠南身前四處嗅,最后驚呼著得出結論:“好啊,狗男人,你酒駕?!?/br> 說完,轉身就要去拿手機,嘴里嘟囔著:“看我大義滅親,現在就去打110?!?/br> “你別鬧?!狈h南將她扯回來,無奈解釋:“朋友送我回來的?!?/br> “男的女的?” “男的?!?/br> “誰?” 符遠南沉默了幾秒,說:“王勇?!庇盅a充,“新認識的,你沒見過?!?/br> 付可今點點頭,哦了聲。又用手肘碰碰符遠南,指了指季清和,示意他打招呼。 符遠南默了默,朝季清和略一頷首,“好久不見?!?/br> 無論符遠南心中因為白嘉樹的事對季清和的芥蒂有多大,礙于妻子與季清和十幾年好友的關系,總不好當面太甩季清和臉子,到時妻子下不來臺,又得傷心。 “好久不見?!奔厩搴统?。 窗外天色不知何時已全昏暗,墻壁上的時針走到了九,季清和起身準備離開。因為生產落下的虛弱不能著涼,付可今只將季清和送到了電梯。電梯門合上,付可今看著電梯的數至1時,才依依不舍地回家。 進到家中,付可今看見符遠南正站在陽臺,端杯水往樓下看。難得見他有欣賞江山的閑情雅致,付可今好奇,湊過去問他:“老公,你在看什么?” 符遠南還記著剛才的事,冷笑:“我以為你的老公是姓季?!?/br> 付可今被他的冷言冷語戳中,笑著伸手捏捏他的臉,說:“你好可愛,怎么到現在還會吃清和的醋?!?/br> 雖說符遠南與付可今的相識是因為季清和,但符遠南對于季清和這個媒人的感激之情幾乎趨近于零。不僅僅是因為季清和與好兄弟白嘉樹之間的感情糾葛,他惱季清和還因為付可今對季清和實在太好,太親密,甚至可以用死而后已肝腦涂地來形容。 他時常在想,季清和是不是救過付可今的命? 符遠南拍開妻子的手,嘲道:“因為你對她愚忠?!闭f完,又見夜色見涼,擔心付可今受寒,臭著臉將身上的針織毛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長毛衣將付可今圈住,付可今也用手環住符遠南的腰,討好地說:“我對你也很忠貞啊,我是女德學校博士呢?!?/br> 符遠南不屑,“我男德學校校長?!?/br> 付可今笑出聲,繼續問他:“所以說校長,你在看什么呢?” 符遠南指著樓下的黑色賓利,說:“我在看王勇,他怎么還不走?” 付可今瞥一眼,不懂:“怎么這么關注新朋友?”等,等等,等等等!付可今忽然懂了,她有些驚恐地看著符遠南:“你這位王勇朋友,不會真名是白嘉樹吧?” 符遠南點點頭:“就是那條大舔狗?!?/br> 第5章 屋檐 付可今被這個消息嚇得直蹦起有三米高,她尖叫:“白嘉樹來了你怎么不和我說?”還編名字,王勇,他也想得出來的? 符遠南沒好氣,說:“當年不是你和我說的,不準我在有季清和的場合提到白嘉樹這三個字?” 呃…… 他媽的,她忘了! 付可今一腔怒火被自己曾經下達的命令給堵住,她結結巴巴好久,非要在符遠南身上找到一點過錯。無理卻暴怒:“那你也可以偷偷和我說啊?!?/br> 符遠南冷笑:“你和季清和見了面就黏在一起沒分開過,我有機會偷偷說?” 理全讓他占了,付可今想,下輩子找男人再也不找這種還嘴厲害的,斗嘴她就沒贏過。她垂著嘴,焦急地將身子往下探,想看看樓下的情景。符遠南怕她掉下去,將她拉回來。付可今不領情地將他手一甩,“別煩我?!?/br> 符遠南說:“他們自己會處理他們的感情,你不用太cao心?!?/br> 付可今疑惑:“我沒有在cao心啊?!?/br> 符遠南:“?那你現在是在干什么?” 付可今:“我在八卦啊?!?/br> 符遠南:“…………” 付可今探出頭看了會兒后,又有些懨懨地收回來?!笆裁窗?,根本就看不見,只能模糊看見白嘉樹的車?!倍腋邩菍涌聪氯ゾ鸵粋€小黑點。 靈光一閃,她旋即一拍掌,開心道:“我去拿望遠鏡!” 符遠南不容她造次,直接將她拎回屋內,“你能不能消停點?”他說:“他們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庇终f:“而且他們之間不會再有故事了,彼此都有了新生活?!?/br> 符遠南的話如一盆冷水澆在付可今頭上。 是的,死灰復燃只會出現在電視熒幕里,何況白嘉樹與季清和當初鬧成那樣…… 說來,也是她的錯。付可今想起往事,自責:“當初要不是我的酒后失言,讓白嘉樹知道——”她聲音沉了下去,“他們也不會分手?!?/br> 符遠南聽完,點點頭,表示贊同:“你因為喝酒確實惹下不少禍事?!?/br> “………” 付可今難過地垂下頭,唇因郁悶而抿成一條直線。符遠南嘆聲氣,不再嘲諷,將妻子摟入懷里,勸慰道:“即便當時白嘉樹不知道那件事,他們也遲早會分手?!?/br> 付可今疑惑:“何出此言?” 符遠南說:“因為他們早就不合適了?!?/br> amp; 一月禾城的冬夜氣溫低至零度,季清和只將玻璃門推開一點,冷風便從外灌入,席卷住她的全身。南方的冬天又冷又潮,她裹緊了大衣邁步走出了樓房。 手機里,前來接她的司機正在確認她的位置。 季清和:“南苑北門。對,是在江淮路?!?/br> 她一邊往前走,偶然聽到遠處有人在說話。她探眼望去,樹叢遮擋住視線,只能模糊看個身影,但可以聽見人聲。那邊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位正在打電話:“是,停了會兒車后就再也啟動不了,可能是電池的問題,或者是車內線路漏電?!?/br> 冬夜里車突然無法啟動? 夠倒霉的。 但倒霉的不止他們,電話里司機后知后覺自己走錯路,和她道歉:“季小姐,再多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到?!?/br> 季清和應了聲好,掛了電話。 冷風刮過她的臉,有些刺痛,她邊走,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在付可今家中待久些,也不至于淪落到現在被冷風吹。 走出小區,季清和找到煙灰柱,站在旁點燃煙。晚風刮斷她幾次火焰,點了幾次煙才燃。冬天不利抽煙者,她想。 不經意地抬眼一看,不遠處小區大門走出一位年輕男人。他正說著電話,手握著一個空瓶,視線在四處慢慢逡巡,像在找垃圾桶。 “車還要多久到?” 她聽見他問。 季清和身邊的煙灰柱緊挨著垃圾桶,很快,他也發現。一步步向著季清和邁來,但路途到了中間,步伐卻戛然頓住。 因為他發現了季清和的存在。 而彼時的季清和,也終于看清了年輕男人的樣貌。原來是白嘉樹。 他們的距離很近,十步之遙。四目相望之時,彼此都是一滯。 最先反應回神的是白嘉樹。他半垂下眼,結束與她的對視,停在原地幾秒后,忽然轉過身,繞著原路走了回去。 季清和凝眸看著他手中握著的空瓶,猜想他應該是放棄了她身側的垃圾桶,要去另尋一個。 捻滅煙時,看著煙頭忽閃的紅光一點點湮滅成黑色,她心中想,白嘉樹現在對她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就是那五個字: 避之如蛇蝎。 避到見到她連垃圾都不扔了。她何止是蛇蝎,是魑魅魍魎。 想著,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借過?!?/br>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 季清和一愣,回過頭,竟然真是白嘉樹。他沉著臉,在她毫不掩飾地直視下,臉色逐漸有些不自然。于是,他又重復了一遍:“借過?!?/br> 季清和了然了。 他沒找到垃圾桶。 季清和不再像上次一般戲弄他后才給他放行,這次倒是爽快。一面將煙蒂扔進煙灰柱,一面側過身,為他讓開路。 白嘉樹收緊了神態,肩從她身旁掠過,徑自走到垃圾桶前。 而一旁的季清和煙抽完了,也不走。她半倚著墻,雙臂環抱在胸前,站在一旁看他。 空瓶丟進鐵桶,發出幾聲悶悶的哐當響。 白嘉樹的身形停在原地幾秒,察覺到那道視線仍未收斂后,他神情不豫,偏過頭看她?!霸诳次倚υ??” 季清和挑眉,“我還以為你只會說‘借過’?!?/br> 白嘉樹收回視線,沒回她。 不等他們再說話,突然間,天空開始飄起雨。說來也奇怪,為什么每次他們見面就要開始下雨。 好像是老天對舊情人重逢特殊饋贈的禮物。 但這次雨勢比上次更甚,來得突然又大,方才淅瀝的小雨逐漸轉兇,眨眼間,季清和的發已被淋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