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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默的嘴巴微張,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她只是輕輕地、緩慢地,將手搭在了趙思危削瘦的肩膀上,手心處隨之傳來了輕輕地顫抖。 …… 向傳軍從甘默那兒聽說了趙思危的事情,原本就興致缺缺的情緒,愈發顯得低落。 甘默見自家導師愁眉不展,眉宇間陰云密布,便詢問道:“老師,您心里還有別的事嗎?” 在趙思危決定不參加今年研究生考試之前,甘默就已經察覺到了向傳軍的情緒在趨于低落,只是老師沒說,她也自覺不問。 但如此情景,再不問,她怕向傳軍把事情積壓在心里太久,生生憋出病來。 “哎……”向傳軍聞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思慮逐漸飄遠,他答道:“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身邊的同輩人接二連三地往醫院跑,也不知道我這幅老身子骨,還能堅持多久……” 他摘下眼鏡,發間的銀絲被實驗室窗外闖進來的風吹的微微擺動,他想起了一位老友,李逐星。 前不久李逐星來北京找他,闊別十幾年再重逢,他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彼時正值暑假,趙思危帶來了她爸爸做的飯菜,來實驗室跟他商討下一期《攬月周刊》的采訪事宜,正事商討完畢,恰巧李逐星也在,三人邊吃邊聊,相談甚歡。 那一頓飯向傳軍吃的十分開心,友人與愛徒皆在身旁。 誰知這快樂轉瞬即逝,如今友人心臟突發疾病,尚在醫院靜靜療養,愛徒的父親因病住院,她也因此退出了考研的考試,暫時性的無法成為他正式的學生。 “老師……您……您別這樣說……”甘默抿了抿嘴,她知道向傳軍口中的那位“同輩人”是誰。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向傳軍年輕時在航天研究所的同事、與向傳軍一樣都是載人航天事業奠基者之一的前輩——李逐星。 甘默對他并不陌生,甚至于在傷病干部退休名單里也常常見到對方的名字,名單記載,李逐星是在與另一位同事外出進行勘測作業時,因為儀器故障爆炸,導致受傷并提前退休的。 也是因為傷病,李逐星回到老家一休養就是十二年,直到前不久才回到北京,看望包括向傳軍在內的一眾老同事。 不幸的是,他在返程途中突發心臟病,幸得路人救助及時,被列車乘務員緊急送往人民醫院后不久,便脫離了危險。 但尚且處于觀察期,還在普通病房住著。 “醫生也說了,李前輩他早就已經脫離了危險,現在只要把身子骨養好,不久就能出院了?!备誓瑢ο騻鬈妱裎康?。 話雖如此,向傳軍心頭的陰霾卻籠罩依舊。 “那……既然如此,你陪我去醫院看看他們吧?!?/br> 他站了起來,從椅背上取過那件深灰色的毛呢外套,搭在右手的手臂上,而后,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好?!备誓闷鹣騻鬈姷墓陌?,順勢跟了上去。 她知道,向傳軍口中的“他們”,指的不僅僅是李逐星,更是趙思危的父親,趙豐年。 …… 人民醫院的正門前,一位清潔工阿姨正在清掃著門前的積雪,這里來來往往的都是病人,亦或者是病人家屬,雪天路滑,他們都禁不起任何的磕碰。 因此,清潔工阿姨掃起雪來,是格外的認真。 向傳軍從車上下來,他灰色的外套之下,是一件高領毛衣,銀發被寒風吹拂,泛著藍光的鏡片之下,是一雙睿智的雙眸。 他氣質儒雅,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學者,一位老教授。 從大門走過時,向傳軍對著那位阿姨揮了揮手,“早上好!” 那阿姨一見向傳軍,頓時笑開了花,“向老師,您又來體檢???” 她雖然不懂什么航空,什么航天,但她也知道,這位名叫向傳軍的老師,是他所在行業的佼佼者。 因而她面對向傳軍時,總是以一種尊重的態度。 更何況向傳軍為人低調親和,從來不擺架子,遇到他們這些手工勞動者,也從來不會說看輕,甚至于見了他們,還會主動打招呼。 向傳軍聞言擺了擺手,道:“不是不是,今兒我來,是來看望兩位朋友的?!?/br> 語罷,他便大步走了進去。 這些年來,他來醫院的次數見多,不是因為自己,大多數情況,都是來看望親朋好友。 年輕的時候,他把太多的時間都奉獻給了自己熱愛的事業,及到老時才發現,留給他陪伴身邊人的時光,已然不多。 有著這一層感同身受,所以他縱使對趙思危的選擇如何痛心,也做不出讓她頂住傷心來參加考試的事情。 醫院的電梯下來的很快,甘默靜靜地跟著他走了進去,電梯從一樓,上到二樓、三樓,最后達到了五樓。 走廊空蕩蕩的,一眼望到盡頭,向傳軍只看到一位年輕女子靠在椅子上小憩的身影。 不假思索地,他走了過去。 “向叔叔!” 年輕女子感受到有人的靠近,即刻驚醒,在看清來人后,她大喜過望地喊出了聲。 向傳軍點了點頭,“琪琪,你爸爸這兩天的情況怎么樣?” 眼前的年輕女子,正是李逐星唯一的女兒,李琪。 當初老李在列車上突發心臟病暈倒時,正是李琪陪同他,那一次,把這個小姑娘嚇得不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