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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極為短暫的一個休止符而已。 她口齒不清的告饒,嗲到自己都臉紅的撒嬌,似乎都無法阻止炎馳一而再,再而三的決心。 他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并不很滿意。 用男人的話說就是:他已經證明了自己并沒有說謊——他的確就她這么一個女人。 但現在,他要證明自己真正的實力了。 老舊的紫檀木架已經不堪重負,炎馳一把抱起女孩,索性繞到屏風外面。 倪裳被迫像樹袋熊一般掛在男人身前。 一步一顛,直沖天靈蓋的感覺。 她尾音碎了,眼神也跟著變了。 腳踝上的玫瑰金手鏈兒搖搖晃晃,帶出一聲比一聲急促的,撓人心肝的鈴兒細響。 他們停在窗邊,那臺老式的立鐘之前。 倪裳在沉浮與恍惚中看著表盤,覺得自己可能要這樣看著時針走上一圈,甚至走動一晚上的架勢…… 還真是,哪兒哪兒都契合,怎么樣都得勁兒。 麥色的小臂與白如雪的腿彎,分明就是交疊和諧的黑白琴鍵,輕易奏出行云流水的篇章。 強勢精猛的,一擊便是征服; 溫軟如水的,聲聲都有俘獲。 不多久時,鐘面的玻璃上印出汗漬斑駁的指痕,窗戶也暈開團團氤氳白霧。 他們好像兩顆天生就該長在一處,又注定纏綿不休的植物,從彼此的根株中汲取隱秘的能量和樂趣。 一并迸發出蓬勃的生命力,男人的額角滑落汗珠,順著他那野性到極點的下頜線,滾過印著牙印的圓喉結。 倪裳看得失了神。 所有的知覺都被他剝奪,她卻好像,又隱隱約約嗅到濃郁的馥郁。 ——那是她的騎士以荊棘,刺破冬夜里的第一朵紅玫瑰,盛放出濕漉漉的幽香。 ** 離屏風最遠的窗戶被推開一小道裂縫。 最怕冷的倪裳卻沒有異議。 到處都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氣息,急需置換新鮮空氣。 縮在自己專屬暖爐的懷抱里,她也不冷了。鼻尖縈繞著雄性燃燒過后的荷爾蒙,她從頭發絲到腳趾尖都有種被安慰與疼愛的充盈滿足感。 她后背的弧線已經全然貼合他堅實的胸膛,男人從身后緊密擁她入懷,前所未有地溫柔吻慰她。 他為自己的忘情與魯莽道歉,又靠近她耳廓,用一些難以啟齒的言辭,悄悄告訴她她有多讓他著迷。 恨不得死在她這兒…… 炎馳的指虛撫過他新寵的翩躚蝴蝶骨時,倪裳戰栗更甚,她嗚出一聲,條件反射般像剛才一樣嬌嗔告饒:“不要……你討厭!” 她的嗓子早叫劈了,喉音沙沙的啞,可憐又可愛。 “好?!毖遵Y一手搭上床頭,把空蕩蕩的小盒一巴掌拍扁,示意她看,“也沒有了?!?/br> 倪裳:“……” 他還真是,言出必行,物盡其用。 沒有了,他也不閑著,一會兒她撥弄微潮的細碎發際線,一會兒又揩掉眼角的生理性淚痕,最后還貼心地為她端來一杯溫度適宜的水。 待她補充完水分,他的好奇心與好勝心又爆棚,迫不及待地關切她的感受與評價。 ——怎么樣? 喜歡么? 給你男人打多少分? 倪裳羞于言表,男人卻不依不饒。 ……煩死個人。 饞的時候像條狼一樣盯著人不放,吃飽了,又變成一條黏糊糊的大狗,摟著她不撒手。 最后給他纏磨的沒有辦法,倪裳紅著臉,聲音盡可能的低:“最后……不喜歡?!?/br> 男人稍作回憶,眉梢輕動:“為什么?” 他可喜歡死了。 喜歡駕馭一切的掌控感,也喜歡看她又柔又媚的蝴蝶胛。 倪裳掐他手背,赧然又埋怨:“我都看不見你啦……” 她很隱晦地表示,她還是喜歡被他抱著。 喜歡被他牢牢托起的安全感,喜歡與他鼻息交融,唇齒相依的親密。 最喜歡的,還是直觀地感受男人強悍的力量——他一條胳膊,就可以支撐她一整場…… 炎馳無有不應,又抱著她去了衛生間。 浴后的水汽還沒擦凈,倪裳的眼睛就睜不開了。 她被從里到外的反復磋磨,早都太累太累了。 吹頭發,換衣裳,清理現場……這些就都交給不知疲倦的男人吧。 倪裳幾乎是秒睡。 但不知道是多巴胺釋放過度,還是亢奮的大腦不肯休眠,她睡得并不安穩。 甚至陷入一個冗長,不怎么美好,想醒卻怎么也醒不了的夢境。 夢中被鎖在房間,怎么拍不開的那扇門,終于隨著陳熾的回歸,有了新的結局。 雖然,這個結局并不美好,甚至將她引入更為混沌的夢魘。 正如生日那天炎馳及時現身,現在,他又再恰好不過地出現在她的夢里,牢牢擁抱無助的她。 而她也確實,被他切實地摁進了懷里。 男人聽到她的夢囈,溫柔輕喚:“崽崽?” 他的吻也落上她眼角。 “乖,不怕?!?/br> 她緊閉又緊皺的眉心被撫平,腦袋依戀地蹭進男人懷里。 “炎馳……” “嗯,我在呢?!?/br> “睡吧?!?/br> 倪裳松緩吁出一口氣,嘴角緩慢噙出淺淺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