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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 倪裳的臉騰地紅了個透:“什么啊——沒有!” 這比賽還沒開始呢,車輪子怎么就碾到自己臉上了?! “哪有那么……那么,快啊……”倪裳磕磕絆絆分辯道,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我們就,親了……” 江漁眨了眨眼,似是不信:“……真的?” “不是吧。你們家馳神一看就是,就是……”她皺眉,努力搜尋著最合適的形詞。 “一看就是rou食男!” “而且他之前不是——我去!”江漁突然被場上吸引,瞪大眼睛驚呼出聲,“好帥??!” 倪裳扭頭,看見賽道上正在表演的特技車手。 還是個老熟人。 ——那頭倒立在車座上的金毛十分耀眼。 特技是正式開賽前的最后一個表演。 要開始比賽了。 “哦,對了——”江漁回過頭,話題也轉到比賽上,“我剛看到網上說,這次票賣這么快,除了炎馳的緣故,也因為這場比賽,確實挺有看點的?!?/br> 炎馳回國后也陸續參加過幾場比賽,結果當然毫無懸念。 對此,網上不少人說他水平大不如從前,是在國外的頂尖大賽混不下去了,所以才回國挑軟柿子捏,只能窩里橫云云。 但這次的比賽不一樣。這次比賽除了炎馳,還有一位車手備受矚目。 “就這個——”江漁指著手機屏,上面顯示著穿深藍車服的車手,車前有個大大的數字“9”, “這位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日本選手,據說是專門沖著炎馳來的!” 兩年前,炎馳在自己22歲生日當天,成為唯一跑進國際摩托車錦標賽的中國車手,同時也是亞洲最年輕的賽車手。 去年他沒有參賽。而這位9號日本車手第一次跑進了正賽,成績不俗。 除此之外,炎馳最出名的一場比賽,就是疫情開始前在日本跑的。他從最開始以第13名的劣勢,一路趕超,到倒數第二圈時硬生生追到了第一,引爆全場。 今天,這位日本車手也跑到馳神家門口,確實有點“復仇戰”那意思了…… 一頭金毛的特技車手sao氣退場,觀眾席上的喧囂越來越響。 比賽要開始了。 來自六個國家的32名車手集結起跑線,蓄勢待發。 引擎伴隨槍聲轟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同時引爆全場歡呼的聲浪。 倪裳抻直脖子,一眼看到炎馳——紅白色車服伏在一輛她沒見過的橘色機車上,車前的號碼跟他胸口上的一樣:27號。 她同時也看到和27號并駕齊驅的9號賽車,深藍色車服深藍色摩托,虎視眈眈。 看臺下的大屏幕轉播出更為清晰的比賽畫面: 炎馳在出發后很快占據頭名,而9號日本車手緊隨其后,伺機超越。到第二圈時,9號超內線反超了27號,但炎馳緊咬不放。 二人的差距就在毫厘之間,一場攻防大戰就此拉開帷幕。 倪裳的目光在賽道和屏幕之間不換切換,眼睛快不夠用了。 她看過炎馳訓練,來之前也在網上翻了不少男人以前比賽的視頻??纱丝逃H臨賽場,才明白完全兩碼事。 無論是幾十輛摩托同時嘶鳴的聽覺盛宴,還是五顏六色的賽車一起壓低車身,齊刷刷過彎的視覺沖擊力,都是無與倫比的震撼。 火力全開的摩托離弦箭一般從眼前馳過,快到晃成一道虛影,讓人血液都為之沸騰。即便什么都看不清,還是會忍不住激動呼喊。 ——這是人類對速度最原始的追求與崇拜…… 比賽到了第三圈,27號和9號已經遠遠甩開其余選手。 冠亞軍爭奪戰格外激烈。炎馳在彎道奪回領先位置,但沒一會兒,9號又利用完美走線再次超車成功——他們就這樣一刻不停地刺激著全場人的神經和喉嚨。 倪裳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大屏幕。 紅白色車服的男人好似一頭進擊中的猛獸,寬闊的肩背完全伏在車身上。 車把上頂著竹蜻蜓的皮卡丘搶鏡又出戲。 他壓彎時簡直快躺倒賽道上,角度比場上所有車手都低,卻又那么游刃有余,毫不費力。 男人的臉隱在頭盔墨鏡后,看不見表情,可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勝券在握的氣場——全場都在為這場廝殺吶喊,可他似乎并沒有將對手放在眼里,只全神貫注地逆風飛馳,仿佛這條賽道上只有他一個人。 比賽來到最后兩圈,炎馳的優勢逐漸穩固。但9號車手一直沒有放棄。掠過彎道時,他最后一搏,貼過炎馳的車輪超了他——前輪貼后輪的殊死拼殺。 解說在廣播里聲嘶力竭地大喊:差距只有0.05秒。 0.05秒! 看臺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一個揮動旗子上躥下跳,喊叫聲震天動地。 倪裳身后的幾個女孩子,包括旁邊的江漁,都跟瘋了一樣,叫的撕心裂肺。 倪裳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迎風站在十二月的高臺,她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比賽的最后一彎到來。 9號帶著0.05秒的優勢壓低車身,0.05似乎并不足夠讓他壯膽,亦或者,前面的纏斗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 他前輪倏地一抖—— 就在這時,他身側的27號,已經收回磨出火花的膝蓋,行云流水地掠過這一彎,穩穩反超回到了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