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仵作 第1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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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李院里燈火通明。 池時剛從角門進去,就聽到了姚氏熟悉的聲音,“阿時回來了,瞧你這一身的酒氣!到叫你哥哥說中了,爐子上煮著醒酒湯呢?!?/br> “阿娘不用擔心,同周羨打了一架,酒都醒了?!背貢r說著,接過姚氏遞過來的醒酒湯,一飲而盡。 姚氏一聽打架兩個字,又是一陣心驚rou跳,“你莫要仗著武功好,便總是打楚王殿下,他到底是個王爺。如今太后沒了,這大梁當真是周家兄弟的天下,他是皇帝的親弟弟?!?/br> “君心難測,你若是打了他,他哥哥當面不好說,心中多少不舒服的?!?/br> 池時眉頭一挑,搖了搖頭,“他武功在我之上,阿娘該擔心我挨打才對!” 以前周羨重病在身,就剩一口氣了,功夫也是同她不分伯仲。如今他已經大好,內功更是精進了不少,只不過她打架向來比較瘋魔,不留余力,而周羨則不然,怎么著都會留著絕地反擊的底牌。 池時這么一說,姚氏更加憂心了,“那可如何是好?他是王爺,你是仵作,若是被打傷了,上哪里說理去?” 說話間池瑛走了過來,“阿娘你莫要擔憂了,楚王是不會打阿時的?!?/br> 他不會打,他只想搶。 池時見到池瑛,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嫂嫂不日便要過門了。這池家老宅小得很,種李院里大家都擠在一處兒,也不方便,不如哥哥同嫂嫂到時候早早的搬出去?!?/br> “左右咱們在京城買了宅子,也已經翻新過了。那邊離兵部近,哥哥每日還能多睡些?!?/br> 姚氏一聽,忙附和道,“阿時說得有道理,你阿娘我也不是那等要磋磨媳婦兒的婆母,不需要她天天在我跟前立規矩。我在這京城里,也不能長住著?!?/br> 她說著,索性將池時同池瑛都拉進了屋子里,“說到這里,阿娘正好有事要同你們兩個說?!?/br> 池時點了點頭,“我也有事要同阿娘說,不過你先說?!?/br> 姚氏往那主座上一坐,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我想等瑛兒你成親了之后,便同你阿爹一道兒,回到祐海去?!?/br> 見池瑛要攔,姚氏擺了擺手,又道,“之前來京城,本來就是不放心你科舉,時兒又擔心你們兩個都不在,我叫太太給欺負了,長房要從我這里拿銀子?!?/br> “如今這些事兒都沒有了,你們兩個也都長大了,有了定性。家中還有幾個庶出的姐妹,要說親事,過六禮。阿娘雖然不把她們放在心上,但到底是她們的嫡母?!?/br> “該送她們出嫁的。我同你阿爹回祐海,便是要將這些事情辦妥當了?!?/br> “而且”,姚氏說著,頓了頓,“而且你阿爹……以前他成日里渾渾噩噩的,我叫不醒他,如今他自己醒了,想要回去教族人仵作之道?!?/br> “我覺得甚是好,這人一輩子,總歸要找到一些,自己想做的,做了會覺得愉悅的事情,不然的話,便白活一回了?!?/br> “阿娘想做買賣,這京城雖然好,但比起腦子靈光,會看漲落,更加看重的乃是權勢人情,反倒沒有賺錢的樂趣了。咱們祐海不開化,也有不開化的好,各憑本事吃飯?!?/br> “也不是去很久,等事情都辦妥當了,指不定啊,我都有孫兒抱咯?!?/br> 姚氏說著,促狹地對著池瑛擠了擠眼睛,饒是池瑛再怎么老成,聽到這話,也不禁紅了臉。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說到這個,明日休沐,阿時同我一道兒去游湖吧?!?/br> 池時一聽,眼睛瞬間亮了,“是我未來嫂嫂也去么?” 池瑛紅著臉點了點頭,“嗯,雖然定了親事,但是孤男寡女,傳出去惹人非議?!?/br> 姚氏一聽,頓時樂了起來,“那敢情好,這下個月都要成親了,阿時都還沒有見過未來嫂嫂呢,生得極好,是個大方的?!?/br> “我說的回祐海的事?” “阿娘同阿爹做主便是?!背貢r想了想,認真說道。 池祝留在京城里,是想著查清楚汝南王的死因,如今這事兒已經真相大白,他再留在京城,也沒有什么意思了。姚氏做事慣常妥帖,是萬萬不會讓幾個庶女,在嫡母不在的情況下,便胡亂的嫁了的。 “阿娘,外祖家中可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女兒之類的人?我今日在宮中遇見了一個人,生得同您不像,但是同舅父頗像。姓凌,年歲同您差不離的?!?/br> “便想著說,可是什么我不知曉的姨母或者親眷之類的?!?/br> 第三七四章 牛背馱尸 姚氏一愣,搖了搖頭,“倒是沒有聽你外祖父提過。我嫁的是仵作世家,同衙門里關系匪淺,阿時你的本事,你外祖父還不知曉?” “若是當真有誰走丟了,遍尋不到,那肯定早就同你說了!哪里會半點口風不漏?!?/br> 姚氏說著,笑了笑,“咱們就是一介商戶,哪里會有宮中貴人做親戚,大梁人這般多,怕不是恰巧生得像罷了?!?/br> 池時想想也是。 她的外祖父,是個擼起袖子,一嘴南腔北調的永州老頭兒。同當地所有人都是一個德性,一言不合便擼起袖子打上一架;二言不合就是老子去城外捉條蛇,咬你一窟窿…… 彪悍得很。 他雖然走南闖北的,但卻是個極其靠譜之人。 “嗯,可能是,喝了酒之后遠遠見到的,興許是我看岔了?!?/br> 池時說著,并未把這個事情放在身上。 母子三人議完事,都覺得困頓了,便各自回了屋子,歇著不提。 翌日一大早,池時醒來的時候,周羨已經坐在院子中的石凳子上,同池瑛下起了棋了。 池祝抱著貓兒,坐在旁邊看棋,一會兒便急得哇哇亂叫,指手畫腳。 “爹,你不知道觀棋不語真君子?”池時說著,走到了周羨身邊,踹了他一腳,“我阿爹沒正事天天喝粥,你也是?” 池祝驚訝地看向了池時,“你莫不是被什么妖精附了身,頭一回見你阿爹不成?我同君子隔了十萬八千里,你可以叫我小人中的小人!” 他說著,又指了指棋盤,對著周羨嚷嚷道,“下這里,下這里?!?/br> 見周羨聽了他的,乖乖落子,又對池時道,“天天喝粥?我沒有天天喝粥啊,昨兒個夜里,你阿娘還用松茸燉雞了,嘿嘿,我泡了三碗飯?!?/br> 池時挑了挑眉頭,“天天喝粥,乃是吃軟飯的美稱?!?/br> 周羨一聽,噗呲一下笑了出聲,他看向了池時,“吃軟飯我覺得挺好的,要不阿時你養我好了,畢竟我可沒有什么日進斗金的棺材鋪子?!?/br> 池時在另外一個石凳子上坐了下來,“嗯,一日三柱香,住在棺材里,按月燒紙發月例錢。年底的時候,給你燒個豬頭,祝你蠢鈍如豬。你就說養不養得死你?!?/br> 周羨聽著卻是不惱,“那可就這么說定了,豬頭也挺香的?!?/br> “哈哈哈”,池祝聽著,哈哈的笑了出聲,“我就知道,若是認識了我家阿時,便是天上的神仙,都要被她氣得摳腳。殿下以前號稱謫仙,如今被叫鬼剃頭,活閻王……嘖嘖……” “哎呀,下這里,下這里……” 周羨聽著,又跟著池祝落了子。 “仙人又什么好的,餐風飲露的。還是當活閻王好,有小鬼上供豬頭rou吃,你說是不是阿時!” 周羨說著,對著池時眨了眨眼睛,見她要惱,指了指擺飯的小廳,“我給你帶了rou餅兒,還有你最喜歡的朝善齋的鹵rou,臨了還撞見了賣豆花的,端了好些來?!?/br> “糖都給你加好了!伯母還熬了綠豆粥,昨兒夜里吃了鍋子,火氣大,多喝些。對了,今晚吃海皮綠豆燉排骨……伯母說今兒我拿來的骨頭好,適合煮湯?!?/br> 池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今夜還要在我家吃?” 說吃軟飯,還真吃上了!這廝臉皮怎么這么厚呢! 一旁的池瑛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池時,又看了一眼周羨,落下一子,“我贏了!” 池祝一瞧,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不是不是!這不算不算,我光聽著小王爺報菜名兒了,沒有瞧見,不算不算,你快把這棋拿回去!” 屋子里領著仆婦擺飯的姚氏一聽,忙走了出來,瞪了池祝一眼,“多大一個人了,同孩子們下棋,你還帶悔棋的??靹e耽誤了,早早的用了飯,瑛兒他們還要游湖去?!?/br> 池祝抓著棋子的手一松,舔著臉一笑,“來了來了!” 他說著,對著池瑛同池時怒道,“都愣著做什么,沒有看到你們阿娘叫你們吃飯嗎?” 池時同池瑛對視了一眼,天下竟然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坐在一旁的周羨,笑了出聲,他站了起身,頭一個沖進了小飯廳里,“伯娘,我想吃蓑衣蘿卜,有蓑衣蘿卜嗎?” “有有有,我知道殿下愛吃,裝了一小壇子,一會兒叫??到o帶回去。早上喝粥,配著這個,很是不錯。還有小銀魚,也很好,別看小,若是做銀魚面,那也是一絕?!?/br> 周羨點頭如搗蒜,“那個我也愛吃,在祐海的時候,住的是伯娘開的客棧,那里便有銀魚面,得灑多多的蔥花?!?/br> 姚氏一聽,頓時也樂了,看著周羨,越發的慈愛,“那可不!小銀魚面,外鄉人做不好,你若是想吃,就來我們家吃?!?/br> “好叻!今兒個先喝綠豆粥,宮里的綠豆粥,都喜歡放百合,我不喜歡吃百合?!?/br> 跟著進門池祝聽了,猛得拍了一下手,“知音??!喝粥就喝粥,放什么藥啊花啊的,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綠豆粥綠豆粥,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池家兄妹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無語的坐了下來。 以前周羨也來過,但絕對沒有像今日一般,把那溜須拍馬的功夫,展現個十成十的! 一場和睦的朝食吃完,姚氏將三人送上了馬車,還給他們準備了一個大大的食盒,里頭裝著的,都是各色的小點心,那是要送給姜小姐的。 馬車一動,池時便揉了揉肚子,鄙視的瞪了周羨一眼,“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br> 周羨欣喜的一抬手,塞了一顆山楂球進池時嘴中,“多謝阿時夸我是大丈夫。你朝食吃太多了,吃顆山楂丸消消食。哥哥要么?” 池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殿下還是不要胡亂認親的好?!?/br> 周羨聞言,瞇了瞇眼睛,“怎么是胡亂認親呢?阿時還要我管她叫爹呢!” 池瑛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看向了池時,“阿時!” 池時攤了攤手,正要說話,便感覺馬車猛的一下,停了下來。 “???,發生何事了?怎么馬車突然停了?”周羨皺了皺眉頭,一把抓住了池時的手腕,問道。 ??低塘送炭谒?,方才回答道,“殿下,邪了門了!前頭有一頭牛,那牛的背上,馱著一具尸體……” 第三七五章 試膽大會 池時皺了皺眉頭,撩起了馬車簾子,只見在他們的馬車前頭,的確是站著一頭大青牛。 這青牛背上,趴著一個穿著白色裙衫的小娘子。 在她的背上,有一個rou眼可見的血窟窿,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干涸了,看上去黏在了皮rou之上,格外的滲人。雖然沒有上前細細地查看,但任誰瞧上一眼,都知道那上頭的人,已經死了無疑。 那青牛仿佛有靈性似的,走到池時同周羨的車架前,便停住不住了,只哞哞哞的叫了起來。 這等奇異之事一出,周圍的人立馬全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哎呀,是個小姑娘,生得怪好看的,怎么就死了呢!” “死了倒是不稀奇,被牛馱著才稀奇?!?/br> 池時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跳了下馬車,朝著那頭牛走了過去,她伸出手來,正要將那姑娘放下來,就瞧見有兩個女子,急沖沖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