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繆爾無奈地說，“但是一些其他的原因，與他們的作風喜好無關?！?/br>
    蘇瓔：“是什么？”

    薩繆爾攤開手，“我不可能告訴你，如果我告訴了你，下次那個噬骸者再來見你，你很難隱瞞?！?/br>
    蘇瓔倒是記得卡爾能感受自己的情緒乃至分辨謊言，但究竟能不能翻看記憶，這事她也不敢冒險。

    蘇瓔：“所以，噬骸者還有其他的氏族嗎？”

    “是啊，總共有十二個?！?/br>
    蘇瓔一愣，總覺得腦子里閃過什么線索，一時間卻又抓握不住。

    “他們有十二個氏族？都在虛空里？”

    “是啊……呃，但他們不都在一起?！?/br>
    薩繆爾想了想，“你可以理解成，最初的虛空是一艘大船，它解體分裂，被不同的噬骸者氏族瓜分了，而如今與我們宇宙重疊的那個虛空，被狂怒氏族所掌控，是其中最大的一部分?！?/br>
    他表示噬骸者氏族之間的關系非常糟糕，幾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有些氏族滅亡了，有些和滅亡也相差不遠，唯有狂怒氏族依然興盛?！?/br>
    薩繆爾狀似漫不經心地說著，眼里卻有冷光閃現。

    蘇瓔還想再問幾句，那邊忽然有人喊了薩繆爾的名字，把人叫走了。

    她望著那家伙晃晃悠悠離去的背影，不由歪過頭和旁邊的人小聲說話。

    蘇瓔：“他是狂怒氏族的人嗎？”

    他們所在的座位本來就是斜角相鄰的，只要稍稍傾身就能靠近彼此。

    她湊在凌爝耳邊說話時，溫暖吐息在耳邊氤氳，帶著帶著酒液的果味花香。

    黑發青年微微側過頭，同樣貼近了少女的耳畔，“不是?！?/br>
    蘇瓔感覺到涼意在耳廓逡巡，似乎還沿著敏感的肩頸吹過，帶起一點微弱的癢的感覺。

    ”……他是其他氏族的人嗎？”

    “嗯?！?/br>
    凌爝顯然對這件事沒有絲毫興趣，聲音里也沒有任何熱度，但還是回答了她。

    蘇瓔輕輕吸了口氣。

    她覺得事情變得有趣且復雜起來。

    他倆剛說了幾句悄悄話，蘇瓔忽然瞥見艾麗斯經過，不由拉住了她，“學姐，我能問你件事嗎?！?/br>
    艾麗斯的目光在他們臉上轉了一圈，絲毫不見意外，或許是早就猜到之前這倆人在房間里做了什么。

    金發藍眼的姑娘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好啊?！?/br>
    蘇瓔：“你之前說，有些人認為，一旦沾染虛空能量，早晚會變異——你說的是顧家的人？”

    她早就知道自己會見到顧家的人嗎？

    艾麗斯微微搖頭，“顧家的人是這么想的，但持有這種想法的人，并不只有他們?！?/br>
    蘇瓔皺了皺眉，“所以那些人想怎么樣？殺光所有能契合虛空能量的人？”

    “殺掉，或者拿來做活體實驗?！?/br>
    艾麗斯撇了撇嘴，“他們只是嫉妒，就像那些外族——他們嫉妒人類有異能，所以丑化我們，說我們是怪物?！?/br>
    她停頓了一下，“當然，這不是真的，而‘一旦沾染虛空能量早晚會變異’這個說法，有一部分是真的?！?/br>
    蘇瓔愣住了。

    恍惚間，她忽然想起之前在長虹星做任務，在旅館里看到一個活人變成污染者。

    當時那人全身都充斥著虛空能量，基本上就是那種外溢狀態，只是最終失控了。

    蘇瓔簡單描述了那一幕。

    艾麗斯點了點頭，“你看到的那個人，和虛空能量契合程度比較低?！?/br>
    或者說大部分人都是這樣。

    因此，如果他們忽然得到了一些虛空能量，就很容易進入外溢狀態，而一旦開始外溢，就大概率不可逆轉。

    虛空能量會迅速在周身游走，侵入血液組織臟器，等到了一定程度，變異也就開始了。

    這里面還涉及另一個問題。

    與虛空能量契合程度高的人，會不會變異？

    答案是會的。

    艾麗斯無奈地說，“契合高，代表我們能控制，不會輕易開始外溢，而且即使開始了，我們也能讓外溢停止?！?/br>
    蘇瓔皺了皺眉，“也就是說，只要我們不讓虛空能量濃度超過那個峰值，就依然可以結束外溢狀態——”

    “是的，然而如果我們不去控制，任由虛空能量侵襲全身，最終也會變異的?！?/br>
    蘇瓔：“變成什么？”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人會變成污染者，有人會變成中級虛空生物的某一種?！?/br>
    “高級虛空生物呢？”

    “……幾率很小吧?！?/br>
    艾麗斯不太確定地說，“但還是要看每個人的情況，絕大部分人只能變成污染者，不僅是因為他們能力值低，也是因為和虛空能量契合度不高?！?/br>
    蘇瓔陷入了沉思。

    契合度不高，或者說低。

    蘇瓔：“大部分人類，都是低契合度？并不是完全無法吸收虛空能量？”

    “是啊，如果完全無法吸收的話，那也不可能被變成污染者了，污染者體內還是有一點的?！?/br>
    艾麗斯停了一下，“這樣的人應該很少很少吧?！?/br>
    接下來她們又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在最初的風波之后，這頓晚餐平靜地結束了。

    臨分別之前，顧教授倒是認真地給學生們交代了一番，關于復賽可能出現的項目，以及各種風險和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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