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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瓔:“…………” 她迅速抽出光腦里的模組,打開折疊數據板,拿出手寫筆,在板子上將這串話記下來。 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內容和含糊不詳的人稱,蘇瓔覺得自己可能難以憑借腦子記住。 “還有你?!?/br> 斯蒂芬妮抬起頭,“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能力,這真是——讓人大開眼界?!?/br> 她這么說著,但或許是因為快死了,也并不是真的很有興趣。 蘇瓔:“?” 她好像根本沒在對方面前使用異能吧。 還是說,對方是那種感知類能力?能隔著墻“看”到周圍發生的事? 蘇瓔:“你覺得我是什么能力?” “我覺得你根本沒弄清楚你的能力?!?/br> 斯蒂芬妮掙扎著試圖坐起來,然后又放棄了,“聽著,那并不是什么好事,你快走吧——” 話音未落,地面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隨著一聲巨響,建筑物的一部分樓體轟然崩塌,沉重鋒利的金屬碎塊,從上方稀里嘩啦地滾落下來。 “不——” 斯蒂芬妮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似乎在被某種可怕的疼痛折磨一樣。 她的身體輕微得抖動起來,眼睛上翻,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什么。 然后,她開始七竅流血,血柱從眼角、鼻孔、嘴里源源不斷地落下,在臉上劃出一道道鮮紅的條紋。 仿佛最后一絲力量也被從身體里抽離,紅發女人閉上眼睛歪過頭,雙手也無力地垂落在身畔。 蘇瓔從沒這樣近距離看著一個人慢慢死去。 很快,她不得不躲避上面滾來的掉落物,發動能力移到了旁邊,腦子里卻還不斷回想著剛才那一幕。 比起那些一刀穿胸,或者一槍爆頭的畫面,剛才這個過程甚至讓她感覺更加難受。 如果那個始作俑者,也對自己用了同樣的能力呢?那自己是不是也會這樣慘淡收場? 某種角度上說,蘇瓔完成了議員的囑托,將話帶到了。 然而人死了,這件事也變得毫無意義。 蘇瓔琢磨著議員閣下可能會有的各種反應——以她的涵養和城府,大發雷霆或許不至于,但也未必能好到哪去。 以及,蘇瓔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卷入了某件糟糕的事情里。 斯蒂芬妮是被謀殺了,而且她顯然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說那些人為什么要殺她,或許這件事涉及一些可怕的勢力。 高處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尖銳嘶鳴聲,數百只污染者從房頂上四散開來,尖叫著撲向四周的每一個活人。 犯人們倉促停止了打斗,回身迎戰這些毫無理智的虛空生物。 污染者們的皮膚花花綠綠,大多數是深淺不一的綠色或者紅色,還有少數黃色和藍色。 它們聚集在一起,遠看就像是一堆劣質丑陋的玩偶,被從桶里倒了出來,沿著凹凸不平的房頂傾瀉而下。 又有至少一個裂隙出現了。 蘇瓔面無表情地想著。 她不能像是元素類能力,開個大招殺死數百個甚至數千個敵人,也不太想在這里糾纏苦戰了,正準備離去,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蘇瓔下意識開了能力。 同一時間,有一陣奇特的狂風洶涌而來,其中蘊藏著某種可怕的力量,所過之處,摧枯拉朽般沖毀了街道上的一切活物。 污染者們幾乎是轉瞬間化為碎片,身體被切割成細小的數百塊,血花漫天炸裂。 除此之外,被殺死的也并不只有虛空生物。 那些避之不及的犯人們,竟然也是同樣的下場,悉數在風里化成了無數碎塊。 人類和虛空生物的血rou混在一起,滿街都彌漫著難以想象的惡臭和血腥氣息。 嘈雜的第十區立刻安靜下來,只剩下一片死寂,還有微弱的空洞的風聲。 “……” 有一伙人站在過道的中央,他們都穿著作戰服,防輻射的外衣上印著聯邦戰爭學院的徽標。 這些都是本該撤走的學生、又因為情況惡化而接到通知留下來繼續作戰,但他們似乎也不太喜歡另一批戰友。 為首的男人諷刺地笑了一聲,“不堪一擊?!?/br> “你說這些犯人還是污染者?” 有人笑著問道。 “都是?!?/br> 那個男人冷冷地說。 “我想你最好祈禱這里沒有某個星艦大學的學生,畢竟我感覺周圍沒有活人了?!?/br> 另一個人睜開眼睛,有些不滿地說,“他們學校在這方面很較真的,如果你真殺人了——” “死了就死了,我可以賠錢?!?/br> 那個男人漫不經心地說,“較真又怎么樣?” “呃,我是說——” “那學校里的人都是廢物,哪怕是排位賽的十強,哼,你看過他們的樣子嗎?伍德,諾斯,杜倫,都是些病懨懨的瘦竹竿,能力強有什么用?只要在他們發動能力之前——” 男人冷笑一聲,“只有姓徐的勉強算是個高手?!?/br> “哇哦,勉強算是個高手?她能把我們學校十強的一大半都錘進地里?!?/br> 他微微瞇起眼睛,“是啊,不過那又怎么樣?伍德的能力有破綻,徐安雅打起架來就瘋了,完全沒有團隊意識,其他人都是廢物,天空星聯賽,他們甚至打不進決賽圈,真是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