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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蘇瓔不太敢驗證。 畢竟一旦出事,另一個人的下場可能會很慘。 她不想傷害到任何一個同學。 不過,對象換成凌爝,她的心態就很矛盾了。 蘇瓔知道對方不會真的受傷, 或者說自己恐怕沒本事給他造成真正的傷害, 然而這不代表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做實驗。 一是她不敢想象假如凌爝的“rou身”被損壞會發生什么恐怖事件, 二是她也不想讓他受傷, 從主觀想法上,她就不希望那種事發生。 但是—— 或許是剛才對話的時候,她也被對方的眼神觸動了。 凌爝很少有感情流露的時候,盡管那種情緒也透出十足的非人氣息。 至少,蘇瓔沒見過哪個人類會有那樣執著和純粹的眼神, 超出那些人類強者因自身力量無所畏懼、或是因自身高尚品格而對他人持有的信任和縱容,甚至超過自己理解的范疇。 他就那樣簡單地、認真地、期待著某件事發生。 像是最天真稚嫩的孩子, 守著一株即將綻放的花,無關利益,無關得失, 無關塵世間的一切。 那一瞬間,她在想什么? 蘇瓔很難說清自己的心理, 她只知道, 她不希望那樣的光芒熄滅。 另外, 或許那也意味著, 凌爝是確確實實不在乎可能發生的“風險”。 權衡之下,再加上污染者已經殺到了身邊,蘇瓔一咬牙干脆就撲了過去。 ——她這個動作唯一的目的,就是讓兩人的身體接觸面積達到了最大。 她身上那些氣流狀能量也迅速涌動,而且被精確地控制住,并未向外滿溢爆發,只是源源不斷地向外延伸出去。 因為這個親密的姿勢,眨眼間,能量就從她身上流淌而出,覆蓋了被她緊緊擁抱的人。 然后蘇瓔發動了異能,第一次成功帶人進入了能力狀態。 糟糕的是—— 大概只持續了兩三秒,她就覺得有些頭痛了。 蘇瓔并沒有移動位置,他們倆還停在距離地面十余米的高空中,旁邊就是一道橫斜的玻璃廊橋,她可以影影綽綽看到模糊的建筑物形狀。 下一秒,她眼中晦暗褪色的世界里,驟然亮起一道道鮮紅的火焰似的輪廓。 隨之而來的,是在后頸蔓延的冰冷觸感。 蘇瓔身上衣服裹得嚴嚴實實,裸露的皮膚很少,手又因為姿勢環在某人身后。 凌爝要發動能力,似乎是要產生皮膚觸碰,于是就毫不猶豫地選了后頸。 這似乎是有點危險的部位,任何一個有點戰斗意識的人,被這樣觸碰都不會太過舒服。 然而蘇瓔一邊思考要去哪里,一邊還被越來越厲害的頭痛折磨,實在沒心情去為別的事而緊張了。 她借助著隊友共享來的透視能力,找了個沒有污染者的房頂。 ——其實蘇瓔也看不太清,只能希望那里確實是個房頂,然后就一咬牙沖了過去。 事實證明,她在能力狀態下的移動,似乎確實是主要由意念指引的。 所以即使兩手環抱著一個比自己高一個頭還要多的人,也絲毫不影響行動能力。 或者說,在能力狀態下,蘇瓔好像不太需要承受凌爝全身的重量,只要在后者身上維持能力,就可以帶著他四處亂跑。 他們在房頂上顯出身形。 蘇瓔頭暈目眩,一陣陣尖銳的疼痛刺激著顱腦,甚至有些站不穩了。 但她并不感到恐慌或者憤怒,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再次質變了,這些副作用和過于短暫的時間,都不是問題。 ——她也曾經因為區區十幾秒的持續時間而險些摔倒在走廊上,而現在她能將那個數字翻三倍了。 因此,哪怕她的感覺非常難受,但她的心情卻是非常愉快的。 “所以?!?/br> 蘇瓔顫顫巍巍地退了一步,放開手,結束了擁抱的姿勢。 “我們要去前面?!?/br> 凌爝的手還停留在她的頸后,五指觸碰著柔軟的發絲和溫暖的皮膚,遲了一秒,也收了回去。 他又沉默了一小會兒。 周圍還回蕩著污染者的嘶吼,四處都一片混亂,灰黑的硝煙裊裊升空,時不時傳來駭人的爆炸聲。 蘇瓔的頭痛完全消退了。 “走?!?/br> 黑發青年轉過身,邁開了長腿。 他們開始在高低錯落的屋頂上移動。 這片區域非常奇特,控制中心位于中央,四周一列一列的牢房呈輻射狀向外延伸,那些不規則的、全封閉式的建筑,布滿了一扇扇巨大的鑲有控制面板的安全門。 因為街道上遍布著污染者,蘇瓔正在那些建筑的樓頂狂奔,畢竟他們的首要任務是趕到目標地點,去清理目標地點的虛空生物。 這些牢房建筑很有異域情調,各種圓球、正方體、甚至椎體,像是一群胡亂被黏合起的積木,隨意地拼湊堆疊在一起,房頂凹凸不平,活似障礙賽地圖。 “……草!” 蘇瓔第無數次滑下去了。 若非能力開得快,從這個高度落地,多半要摔成癱瘓。 最離譜的是,她那位身為百分百輔助的隊友先生,在樓頂的行動卻幾乎不受阻礙。 他總能精確地找到一條最簡單的路線,每個落點的定位都非常精確,可能稍稍偏斜一個角度都會摔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