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得到收留
“你個死狗,沒事叫喚什么,還以為找到兔子了呢,整半天跑傻子這來了?!?/br> 隨著狗叫,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著談話的意思好像不是來專門找沈玉的,這才讓她松了口氣。 沒過多久,沈玉明顯感覺到板車被人拉動了起來,這時候鉆出去萬一被發現就白跑了,于是只能繼續縮在里面。 山路不好走,板車也沒減震,給沈玉顛的七葷八素,明顯能夠感受到身上的枝條木材扎進皮膚,可是都只能忍著。 “雨生回來了,去把柴火推后院去吧,洗洗咱們好吃飯了,下午還得去生產隊接著干活呢?!?/br> 葛香芹看著兒子回來趕緊讓他進來,趁著他放板車的功夫,將一桶清水給拎過去。 “你先擦擦,我去把飯端上哈?!?/br>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回應,沈玉從在山上就沒聽到過有人的聲音,要不是板車被人給拉動了,還以為是做夢呢。 “嘩啦嘩啦!” 水被撩動的聲音傳來,在柴火堆里又悶又熱還滿身泥的沈玉羨慕的咽了口水,抑制不住的抬起頭悄悄的想看看外面的情況。 哦豁!女性福利呀。 眼前真的有個男人,而且是個俊俏帥氣的男人。 他的膚色不是很白皙,但也不是很黑,應該是太陽曬得那種健康色,臉型屬于棱角分明的鉆石臉型,五官不是特別的出色可是放在一起就是看著很舒服。 可能是經常干活的緣故,高大的身材肌rou線條結實明顯,腹肌不用多說,最主要是寬松的大短褲下那若隱若現的人魚線徹底讓沈玉看紅了臉。 以前除了在家就是在醫院,帥哥美女都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結果現在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個半裸的在擦身子。 沈玉趕緊堵著鼻子生怕流鼻血出來丟人。 好不容易等后院沒人了,沈玉這才悄悄的爬出來,剛出來的時候差點跪地上,四肢酸疼的要命。 簡單的看了一下,驚喜的發現這里竟然是村子最邊上的人家,記憶里似乎說是他們家養了個傻子,平時不怎么和外人來往。 這樣好啊,起碼減少了被發現的可能,摸著實在會餓的不行的肚子,沈玉決定暫時拋卻道德底線先拿點東西墊墊肚子,不然就要餓死了。 這個房子看著老舊昏暗,墻上都是一些發黃的報紙,窗戶框綠色的油漆早就掉沒了顏色,看著斑駁不堪。 走進里面,別看老舊昏暗,收拾的卻干凈,加上之前在板車上聽著的聲音,他們一家好像并不像別人說的那么可憐。 “呀,土豆,太好了?!?/br> 沈玉找了一圈,終于在鍋里找到一碗土豆,開心的拿起來就狠狠的咬了一口,結果因為太噎差點就去見了上帝。 趕緊又用葫蘆瓢舀了一瓢涼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這才算是活過來。 可能是樂極生悲,沈玉剛緩過氣來,就聽到腳步聲,還沒等找地方躲起來呢,就見一個中年女人扛著鋤頭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間,都明顯被嚇到了,沈玉尷尬的放下手里的水瓢,努力讓自己看著無害一些。 “大嬸,我不是壞人也不是小偷,你能聽我解釋么?” 為了不被趕出去,沈玉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不到一秒,眼淚就被逼了上來,然后就是一出小白菜的苦情戲。 “你真把沈玉那丫頭給留下???” 下午四點大家干完活回來,陳福順看到媳婦說的那丫頭,此時正小小一只的縮在水缸邊上眼睛怯生生的看著他。 “不然能咋整,”葛香芹無奈的嘆口氣,“沈家你也不是不知道,好吃懶做的要死,這丫頭要是被抓回去,肯定得嫁給那個老酒鬼。 雖然咱家沒閨女,但是這丫頭多可憐,我也下不去眼給趕走啊?!?/br> 沈玉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小心翼翼的觀察,這位好心的大娘是典型的農村婦女打扮,黑色的褲子,藍色的粗布上衣,腦袋上圍著個土黃的圍巾,看著就更黑了。 不過勝在五官小巧,臉蛋也小,就算被農田的勞作折磨的有些蒼老,依舊顯得溫和可親。 而男人看著更顯老,似乎得有個五十多,臉上的皺紋明顯,身體干瘦不說,左腿還有點瘸,唯一能讓人記住的優點估計就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睛。 沈玉之前看到洗澡的年輕男人,眉眼就和他一模一樣。 “陳大爺,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沈玉將眼淚逼出來含在眼眶,伸出瘦弱纖細的胳膊“我不想嫁給五十多的老頭子,我媽就打我。 我要是被找回去,肯定會被打死的……” 那雙小胳膊上,青紫的傷痕隨處可見,尤其是那身上沒有一點rou,屯子里都知道是十八歲,可是長的卻不如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壯實。 葛香芹心軟,扯了扯陳福順的袖子,兩口子對視一下都不忍心看著這么個大閨女被家里人給拖累死。 于是就商量說今晚留下,明早給送到后山有個火車隧道,有的膽子大的會在拉貨的火車路過時跳上去,火車停在哪里就在哪里下。 沈玉如今也只有這個出路,反正她穿越而來,沈家也沒把她當人,不如一走了之還能博個出路。 “哎,香芹,你給這丫頭好好擦擦,看著怪可憐的?!?/br> 因為害怕被趕出去,沈玉還頂著一頭一臉的泥巴不敢洗掉,如今身上的衣服也臟兮兮的,縮在地上就和剛出生的小奶貓似的狼狽又可憐。 葛香芹點頭將沈玉帶到倉房,正好院子里曬了一大盆的井水為了方便擦洗身子,如今給她用正好。 夏日的傍晚,稍微清亮的水緩緩流過沈玉的頭臉,將那已經干了的泥巴沖洗掉。 身上也是一道道黑色的水往下流,葛香芹干脆就讓她把衣服脫了好好沖沖。 “我的天啊,楊紅英也太狠了,怎么能這么打你啊……” 不脫還不知道,沈玉的前胸后背全是被打的傷痕,全身上下沒有一點rou,肋骨一條條的凸起明顯,讓身為母親的葛香芹都有些下不去眼看。 沈玉低著頭任由葛香芹用手巾給她擦洗,可是不知道為啥,心里就酸酸的,沒想到來這里后,第一次的溫暖竟然是陌生人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