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暗影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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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歡與北泠穿過一二十桌,邊跟打招呼、送祝福的暗影閣人寒暄,邊朝主桌走。 第一桌有幾個白歡極為熟悉的面孔,輕笑的圓圓,帶著書生帽管理暗影閣的閣主范茂,輕松絕佳者丁丁。 一提到丁高手,白歡就忍不住對他致上崇高的敬意,從剛來沒多久就被北哥派去保護她,耳力強悍的她,竟就沒發現有人跟蹤,還是在百佛寺自個猜測出來的。 一來是因為丁丁輕功真的好,二來要歸功于他獨特的、絕世罕見的“小透明”屬性。 比方說,一群人在一塊聊天,只要他不出聲,哪怕他坐在最顯眼的位置,別人也不會注意到他, 完全的泯然于空氣,若把一個人存在感比作100,那他負100。 帶出去根本不用管,根本不用怕丟,被遺忘自個也能默默跟上來,極為讓人省心。 他性格也比較沉默寡言,只朝白歡與北泠點頭示意。 除此外還有幾個白歡正面沒見過,但腦海信息里有的暗影閣元老——劍術高手元棋,查探信息第一人潘猓,大力士杜杜等六人。 二人落座,以北泠的性格是斷不會說些什么場面話,只一句:“開宴?!?/br> 暗影閣的人身份多為江湖人,沒上流社會那種文雅做派,行為舉止都比較灑脫隨性,跟北泠沒這么多顧忌,他話音剛落,就被幾十人笑呵呵地拉走喝酒去了。 白歡跟面上的幾張新面孔寒暄了幾句,然后不解地看向從她剛進門,就一副想干死她的葛覃。 怎么,友誼的小船莫名其妙的就翻了? “葛兄為何如此怒氣騰騰?” 葛覃倏地起身:“你跟我出來!” 剛到廳外,葛覃就一陣狂轟亂炸:“你他娘的都是些狗屁教導!” 她指著自己被圓圓打得幾天還沒消下去的巴掌印,“你瞅瞅,當我壁完那狗屁咚,剛要進一步,我家身嬌體軟的圓兒,就差點給我呼到三米開外!” 恨不得穿梭時間把說過“你真是我的伯樂”的自己,給一腳踹死。 白歡愣了愣,問道:“你有沒有遺忘哪個細節部分?” “沒有!一五一十全按照你教的做!” 白歡摸著下巴思索了會,恍然大悟:“可能你家圓兒不喜歡這種霸道總裁式的?!?/br> 腦??焖匍W過幾本狗血小說,拉著葛覃興致勃勃道:“沒關系,我這里還有暖男、病嬌、小奶狗、小狼狗等全方面性格的攻略,來來來,兄弟跟你嘮嘮,總有一個適合圓圓?!?/br> “呵,你自己跟北泠玩小狼狗的病嬌情趣去吧!”葛覃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走了。 白歡有點摸不著頭腦,北哥又不喜歡她,連牽個小手都得玩計謀,他倆只是根正苗紅的純潔友誼,玩什么攻略情趣? 搖搖頭,古代人好難讓人懂。 即將出發去芳洲,需要籌備的事情很多,北泠并未像跟師傅一樣海喝,跟每桌喝了幾杯后,便轉回了第一桌。 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勁地扒著圓圓的葛覃,再看了眼很生氣甩葛覃的圓圓,嗯?她倆竟也會吵架? 罪魁禍首白,在勸了幾句,得到葛覃的吼聲后,撇撇嘴,跟范茂喝酒去了。 范茂原是某地方洲某鎮上的芝麻小官,懷有一番為國為民的抱負,不愿跟貪官同流合污,以兩袖清風之軀,擋下了一眾人的財路,被設計陷害掉了烏紗帽。 流轉都城與十四歲的北泠相遇,二人成了忘年交,此后成立了暗影閣,平時大事小事都由他掌管。 酒過三巡,范茂已酩酊大醉,手扶著桌角,搖搖欲墜地舉著杯:“我等聚在一起,不求財不求權,只為求一個“義”,正義的義,義不容辭,義無反顧的義,若能為鳳鳴鏟除北鐸毒瘤,我等死又何妨?” 范茂一喝多了就喜歡長篇大論罵北鐸,每次說的還不重樣,每每都能直戳一干江湖俠客義薄云天的心窩,也每每都能換來綠林好漢舉杯拍手叫好。 白歡跟著起了會哄,扭頭去聽北哥跟潘猓議事。 聽了會大概推測出了前因后果。 崔元自五年前被北鐸提拔為戶部尚書開始,就為他貪朝廷各個款項,災款,兵款,只要是錢都貪。 崔元處事滴水不漏,活像一只成了精的胖猴——所貪的每一個大小款項,都有一個賬房先生負責記錄,等事情風平浪靜后,就會誅殺賬房先生滅口,到如今沒一百,也有八十了。 這么多年來,連潘猓都沒找到崔元實質性的貪污證據。 但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兩年前就有一個賬房先生逃出生天。 賬房先生會易容術,以虎謀皮時,模樣為假身份為假。 敏銳地察覺到崔元想殺他,當即找了具尸體易容成他,造成自戕的假象,再用其他人的臉逃出了京城。 他的易容術出神入化,連崔元都沒發現已李代桃僵。 潘猓查崔元時,無意間發現這條線索,花了兩年時間,追查到他在芳洲瀚城芳草鎮。 芳草鎮連村帶鄉共有幾十萬人口,本就如大海撈針,再加上賬房先生會易容,查到他真身無異于上青天。 之后北哥就決定親自走一遭芳草鎮。 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北鐸必將其家底查個一干二凈,假身假貌連北鐸都能瞞去,精明程度不差崔元。 白歡覺得這種行事謹慎的人,必會將崔元貪污證據備份好幾份,以免被抓到好有活命的后路。 一但找到他,胖猴精離死也就一兩天的事了。 二人合計了會,北泠道:“此事我接手,你且去查房堅買賣兵器一事?!?/br> 白歡何其了解他,只一句話就明白了——他是想來一次三連擊破,一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斷掉北鐸三個最得力的臂膀。 只可惜飛飛給她輸送的記憶力,沒有崔元具體的貪污情況。 試著呼喊了一下飛飛,毫不意外的飛哥躺得很安逸。 白歡吐出一口氣,如今飛飛躺的時間學來越久,她得學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說完正事,北泠想到那絕世罕見的牽手病,處于不放心的心理,向圓圓問了一遭。 白歡:“……” 你還當著正主問? 我不尷尬嗎? 圓圓一愣,繼而顰眉認真地思索起來,半晌,遲疑道:“人身體復雜的很,總是有諸多疑難雜癥,比如大笑病,大哭癥,不牽手便渾身難受的病,我著實是第一次聽?!?/br> 擔憂地看向白歡:“白白,你從何時便開始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