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打不死的小強陳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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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開口議論瞬間消失,北鐸一臉溫和:“原是那奇石年久風吹日曬干裂成縫,卻竟被百姓傳成大災將至,確實荒謬?!?/br> 他順著皇帝的態度說了兩句,繼而一臉憂心忡忡:“但若不好生安撫擔心受怕的百姓,流言會瞬間轉為風暴,彼時所到之處,又不知會牽連何人?!?/br> “何人”二字戳中北政的致命點,他仿佛已經看到樂兒第二次被群起而攻之的光景。 北鐸一脈忙就著他的話擔憂進言。 剛開了兩句重開欽天監的話頭,就聽見一句驚掉人下巴的清冷:“臣附議?!?/br> 兩脈人馬、北容、北鐸與皇帝無不例外,全都不可置信、大跌眼鏡,一度認為這話是幻聽。 尤其是北鐸一脈,絲毫看不透比誰人都痛恨欽天監重開的御賢親王,在一反常態的此后早朝后,為何再次做出這等駭人之舉。 北鐸若有所思地看他。 在死一般的寂靜中,北政率先回神,眉頭緊皺:“御賢親王所言當真?” “自是?!北便鰶]讓大家驚愕太久,拿著笏板彎身,“臣愿接管重開后的欽天監,為鳳鳴國鞠躬盡瘁?!?/br> 說罷,一撩衣袍,跪得板正:“請陛下允臣?!?/br> 這話當即把瞇瞪的百官給敲醒了,怔愣間還未想到措辭,便見粱王跪在北泠不遠處,一副大義凜然之態:“陛下,臣弟也愿不辭辛勞接管欽天監,為鳳鳴鞠躬盡瘁?!?/br> 已緩過神的兩脈官員,在這僵硬到零下的氣氛中,靜默無聲作壁上觀,誰都清楚,此時的戰役已不是他們能摻和的。 “右相朝事繁多,這等瑣碎小事便不勞費心?!?/br> 北鐸溫和道:“御賢親王征戰十年,好容易歇息兩年,怎能讓你cao心這些?!?/br> 一頓,又看向上座:“國事再小也重如泰山,臣弟愿為陛下分憂,肅整欽天監,絕不讓jian佞再作風云!” 要不是不合時宜,北容肯定噴他一臉“呵”,索性閉上眼,不去看那副丑陋嘴臉。 到北泠說他接管,北政徹底明白了他為何意,天災人禍面前,百姓慣會把一切的不詳亂加給樂兒,導致百官也惶惶,唯有窺探天機方能安心。 此事已爭論幾個月,不如開了斷了百官們的惶恐。 至于重中之重的接管人選,若不是粱王跪地請任,他便要當即給予北泠。 北政頭疼的看看從未有過這般絕心的北泠,又再望同樣態度的粱王,只覺手心手背難以割舍。 給誰都會拂另一個弟弟的面子,北政許久都難以斷下,只得日后再議。 欽天監鐵定是要重開了,但至于何時能開門算天,百官都清楚,沒十天半個月,兩王根本難以分出誰任。 議完賑災一事后,北政留下北泠,宣布退朝。 王府。 聽完劉威稟告,白歡沒什么表情地繼續嗑瓜子:“她找我做什么?” 有了上一次放人進府,事后遭到王爺冷眼警告的劉威,這次在陳婉茹再登府時,很有心眼的過來問了一嘴。 “不知,只說找姑娘有幾句話說?!?/br> 北泠已經表明態度要出手,白歡樂的抱大腿,懶得再跟小蓮花有啥牽扯:“不見?!?/br> 沒一會子劉威又過來了,扯著嗓子喊:“姑娘要不你出去看一下?他娘的,才說了幾句陳家小姐的眼淚說來便來,灑家著實沒辦法?!?/br> 白歡抓了把瓜子起身:“行,那就去看看陳小姐今兒唱哪一出?!?/br> 府門口,啜泣聲不停地從那白紗斗笠中傳出,柔弱的哭聲,纖細的身形,十分能激起正常男子的保護欲。 而瞧那幾個小兵皺著眉,緊繃嘴角的模樣,便可說明親王府的人都不是正常男子。 受他們王爺影響的小兵都快被她煩死了,也不知她哪來的這么多眼淚。 得虧這片地界沒有其他府邸,不然還不被人議論死。 聽到腳步聲,轉頭抱拳:“白姑娘?!?/br> 白歡擺擺手,饒有興趣道:“唉呀,這不是我的好meimei嗎?今兒來有何指教???” 明眼人都能聽出來陰陽怪氣,偏偏陳婉茹狀似沒聽懂,抽噎著回了句:“jiejie好?!?/br> 收起哭泣,親熱地挽住白歡的胳膊,“jiejie終于出來啦,meimei想極了jiejie,jiejie為何不出來見我呀?” 這語氣,就像meimei跟親jiejie撒嬌似的親昵,看愣了白歡,一時竟忘記抽離胳膊。 牛逼,佩服! 她都跟她撕逼撕成宇宙大戰了,她還能這樣裝腔作勢。真的,嚴重建議她找個腦科專家看看,或者直接入住精神病院也行。 抽離胳膊,懶得再跟她虛偽與蛇:“陳小姐年紀輕輕記性咋這么不好?別在我家哭忘記了?兩次弄臟地板的清理費結算一下?” 陳婉茹語氣小心又幽怨:“jiejie還生meimei氣呀?meimei知錯了,此番來是與jiejie重修與好?!?/br> 她像孩子跟大人求饒似的雙手拉住白歡的手,還撒嬌的搖了搖,“jiejie…meimei真的錯啦,以后以jiejie馬首是瞻,就莫要生生meimei氣啦,好不好嘛?” 白歡“嘖”了聲,咋,這是唱美人計呢,還是唱欲擒故縱或假道伐虢? 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甩開她的手,冷笑道:“不好呢,你姐就記仇?!?/br> 對著劉威道:“劉將軍,麻煩在門口豎個牌子,蟑螂與陳婉茹不得進府?!?/br> 小兵:“……” 剛還是王妃剛,絕還是王妃絕。 劉威雖不知她倆結了何仇,但這檔口他自然站在王妃這邊,肅穆地抱拳,當即就命人去準備牌子。 出乎白歡預料的是,陳婉茹貌似是真來與她和好的,這般被下面子,不見氣不見惱,只嬌滴滴地埋怨了幾句,而后背影很難過地上了車。 白歡無語到極點,什么毛??? 消失了一天的北泠終于在晚膳露面,白歡問了幾句欽天監的事。 北泠簡言意駭:“定了開,卻再爭?!?/br> 白歡扯著衣領,面色紅潤地點頭:“北鐸不會讓你稱心如意,指不定會干出什么事,你小心點?!?/br> “嗯?!北便隹此?,“你很熱?” 從用膳便開始扯衣服,臉也有些紅。 他又望望外面,一到茗院便聽到時而響起的黃鸝鳥叫,吵得人心煩,劉威捉到此時都沒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