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總覺得,后面缺了很大一塊邏輯鏈條。 就在這個時候,林母的眼神變得渾濁且帶著癲狂起來,她看著程沐筠,又不像在看他。 常婭呢? 沒頭沒腦的一個名字,程沐筠甚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常婭是這個世界里,他的母親。 說是母親,其實對于程沐筠來說,和陌生人也沒有什么區別。 常婭在程沐筠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病逝,她似乎是個特別灑脫的人,臨死前要求料理后事的人,把她的骨灰和所有東西動燒了撒入大海。 程沐筠甚至沒見過她的照片,只在一次他父親程冶醉酒時,聽到一句。 你長得真像她。 記憶一點點涌入程沐筠腦中,他想起多次程冶醉酒之時,呢喃過的關于他和常婭的往事。 兩人的關系很奇怪,程冶無疑是愛著常婭的,但兩人卻沒有結婚,即便是孕育了一個孩子。 程冶依舊情人無數,而常婭,似乎在感情方面也有不少風流債。兩人的關系是開放式的,彼此都不干涉對方是否有其他的情人。 不過,程沐筠倒是不知道,常婭和林母居然是舊相識,兩人似乎還有一段故事。 他笑了笑,我的母親,或許在等你呢。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笑容陡然消失。 哐當椅子猛地倒在了地上,林母差點被絆倒,卻根本不在意腳下情況,一臉慘白連連后退。 程沐筠卻只是冷眼看著。 就在此時,何叔推門進來,看到林母的情況上去攙扶,問道:夫人,你怎么了? 林母一臉驚慌,死死抓住何叔手臂,手指幾乎要摳進他的皮膚。 夫人。何叔又問。 他,他,他林母指尖發抖,呢喃著什么,常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夫人,你情況不好,我帶你去看醫生。 林母:看醫生?我不看醫生!我不要!我沒病。 何叔想說些什么,卻又看了程沐筠一眼,隨后拉著林母就要往外走。 程沐筠不免覺得有些可惜,這么好的機會,居然沒能獲得更多的信息。 就在此時,天降助攻。 林阿姨!阮棉噠噠噠地沖了過來,一把扶住林母。 何叔拼命使眼色,卻依舊阻止不了阮棉。 林阿姨,有病要看醫生的,上次那個哥哥找來的醫生真的很好的,他還給我吃糖呢,不用怕啊。 何叔臉色鐵青,不再留力氣,強行架著林母走出病房。 阮棉也跟著跑了出去,似乎很怕跟程沐筠共處一室。 程沐筠盯著阮棉的背影,笑了笑,系統,我本來以為,阮棉是那邊的人,或許在裝蠢,現在看來是真蠢,完全敵我不分的大殺器啊。 系統:它已經跟不上程沐筠的節奏,也跟不上劇情的節奏。 程沐筠轉身,走回到床邊,細心理了理林遠岸的頭發。 他俯下身,在林遠岸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如果你智商降低了,那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背叛你。 說完,他直起身體,轉身離開。 林遠岸依舊安靜躺在病床上,并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 自從那天起,程沐筠又沒再能見到林遠岸了。 倒不是林家人不認這枚戒指,而是他沒時間。 國外有些沒處理好的問題,不知從哪得到了程沐筠的消息,找上門來尋仇。 處理這些小問題,程沐筠花了點時間。 他也不太想把人引到醫院去,即便那是林家的醫院,防守嚴密,他也不想連累到還在昏迷之中的盟友。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程沐筠都只能通過那日留在房間里的監控攝像頭得知林遠岸的情況。 林遠岸在第三天的時候醒了過來,最初的時候,他似乎有些記憶混亂。 這也很正常,畢竟他腦子里本來就有兩段人生的記憶,加之頭部受傷,本身心理精神也有問題。 一時之間沒能恢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然后,林母給林遠岸找了個精神科的醫生,引導他慢慢整理記憶,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阮棉自然依舊是在一旁照顧,時不時鬧出些笑話來。 這一切,似乎又走向上一次的老路,林遠岸被阮棉照顧,逐漸發現真愛,從此放下前男友,開啟了使勁寵的劇情。 直到某天晚上。 一處廢棄的碼頭,人體倒在地上的聲音響起,隨后是刀自人體抽出來沉悶聲響。 程沐筠用腳尖踢了踢,確認已經斷氣,這才抬腳一掀,把尸體踢進大海中。 抹除掉一切痕跡后,程沐筠跳上一個廢棄的集裝箱,曲起左腿,右腿隨意晃悠著。 他自口袋中掏出手機,點開監控軟件,放在一旁。 隨后,又拿出塊手帕,開始仔仔細細擦拭軍刺上的血跡。 咦? 他忽然看到很有意思的一幕。 攝像頭中林遠岸和阮棉獨處在病房內,阮棉似乎又打潑了什么東西,正在埋頭收拾。 林遠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忽然神經質地用力捏了一下左手中指。 很好。 盟友的智商并沒有降低。 程沐筠起身,軍刺在手間晃了晃,隨后順手插入作戰靴中。 系統已經對他這些天可怕血腥的一面麻木了,問道:你又要去殺哪個倒霉蛋? 程沐筠:你怎么能這樣看我呢,作為嫌貧愛富的白蓮花,當然要去看我的親親未婚夫啊。 系統:好好說話。 *** 幾小時后,一道人影出現在林遠岸病房樓下。 程沐筠自窗戶翻進去,先摸到阮棉的房間,把手里浸了迷藥的手帕在對方鼻子上捂了一會。 確認阮棉昏迷過去,不到時間怎么樣也不會醒來之后,他才走進了林遠岸的房間。 房間里輕柔的音樂還在響著,帶著蠱惑人心的頻率。 程沐筠掃了一眼,并沒有過去關閉。 他直接坐在床邊,一點也不客氣地捏住了林遠岸的鼻子,在對方張嘴呼吸的時候,另一只手也捂了上去。 不管林遠岸是不是在即將要被催眠的深層意識狀態,這個狀態都要被打斷。 過了片刻,林遠岸的眼睛睜開了。 放手。 程沐筠放手,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程沐筠,是你的前男友。 林遠岸皺眉看了他片刻,我沒失憶,不用當我是傻子。 啊,那你這些天是怎么回事。 林遠岸:演的。剛才你的方法太粗魯了,作為我的未婚夫,你應該用嘴堵住我的呼吸。 程沐筠不想接話。 似乎在這次醒來之后,林遠岸想明白了什么。 眼前的人,更像是出車禍之前的那個林遠岸,程沐筠熟悉的,曾經喜歡過的那個。 面對智商在線的林遠岸,程沐筠倒是有了詳談的興趣。 他坐下,說道:我是不是已經通過你的考驗了?交換下信息? 林遠岸點頭,嗯。 隨后,他又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沒有什么考驗,一場豪賭。 程沐筠微微驚訝,什么? 如果贏了,你在。如果輸了,我就算死了也會爬回來,拖著你一起下地獄。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又恢復成陰郁殘疾大佬的風格,令人背脊發涼。 第56章 前任男友他人設崩了 燈光昏暗,外面沒有一點聲音。 一聲詭異的夜鷹啼叫,刺破空氣,如泣如訴般透入耳膜。 程沐筠抬眼,對上林遠岸隱藏在陰影中的眼。 醫院,夜鷹啼叫,還有眼前俊美卻如鬼魅般的人,此情此景,換做他人大抵上是要覺得毛骨悚然的。 當然,這個人并不包括程沐筠。 他從林遠岸的話里得到了關鍵信息,系統,他承認了自己是重生的,死了也會爬回來??磥?,果然是受一定規則的限制,他無法說出重生這件事情???,看看進度條掉了沒。 系統正在瑟瑟發抖,想著是不是哪里出錯了,導致這個現代世界和靈異世界設定混雜了。程沐筠一開口,氛圍全無。 它嘆氣道:我還真挺好奇的你腦回路構造的,算了,習慣了。進度條沒掉,放心。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程沐筠心里有數。 看來,林遠岸已經完全接受他的真面目了,想來也是,作為合作對象,自然是有心機比天真可愛沒有腦袋要合適得多。 程沐筠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準備抱著小嬌妻再度奔赴美好幸福的未來呢。 林遠岸看著他,你說過,艸弱智是犯法的。 程沐筠微微一愣,道:那你這是害怕鐵窗淚所以迷途知返了? 我沒有這種變態愛好,現在沒有,以前也沒有過。 這一句話,倒是有些出乎程沐筠的意料之外。上一次在林遠岸出院之后,他性情大變,仿佛被智障光環感染一般,沉迷于大佬小可愛嬌妻的人設。 兩人簡直是焦不離孟,但凡林遠岸出現,身邊必定陪伴著小智障阮棉。 程沐筠本是準備在他出院之后再溝通一二,卻每次都被辣眼睛,最后決定另辟蹊徑,才導致之后一系列的放飛自我。 他從來沒有想過,林遠岸居然還守住了底線,什么都沒和小智障發生過。 林遠岸看著他,低聲問道:你不信? 程沐筠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他的視線移到林遠岸下腹,一掃而過,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車禍的時候傷到了 話未說完,他就被一把扯了過去。 唔房間內又安靜下來,只余下唇齒交纏的曖昧聲響。 片刻之后。 程沐筠皺眉推開林遠岸,捂著唇上的咬痕,抱怨道:這么多年,你的吻技一點進步都沒有。 林遠岸被推得靠在床頭,陰陽怪氣地笑了一下,沒有練習對象,當然沒進步。 停頓一下,他又說道:我有沒有受傷,你應該很清楚。 程沐筠被噎了一下,倒也沒法再反駁。如果林遠岸真的受傷了,上輩子被囚禁的時候,他也無法憑借色誘脫身。 不論從前,就從眼前看到的景象,也能證明林遠岸所言非虛。 程沐筠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那我的話還是有效的。 林遠岸目光移向一旁的音箱,說:嗯,是我意識混沌中唯一清醒的存在。 程沐筠起身,走向門口,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他轉身,去了阮棉房間,確定人還在昏迷之中后,又加了點藥量,以防萬一。 這種不合理世界,程沐筠不敢保證阮棉身上會不會有什么神奇的光環,讓他中途醒來。 要不是此前和林遠岸之間的相互試探要花點時間,他也不想在這里磨蹭,速戰速決才是上策。 回到房間,程沐筠對林遠岸伸出手,試探完畢,合作愉快。 林遠岸抬手握上,在他中指的戒指上輕輕摩挲片刻,猛地把人拉到身上。 這樣說,比較方便。 程沐筠有些不解,正欲問,卻聽林遠岸直接了當地開口。 那個精神科的醫生有問題,他在不著痕跡地試圖催眠我。 這些細節,程沐筠都在監控中看到過。 那個精神科的醫生,會在每次看診時,帶來一些香薰,一些音樂,一些圖片。 他會在進行治療的時候,讓阮棉給林遠岸按摩頭部和肩頸,理由是更好的幫助對方放松。 引導林遠岸整理記憶,并不需要這些繁瑣的準備工作。視覺、觸覺、嗅覺、聽覺和視覺,都是催眠必不可少的部分。 程沐筠接觸過相關訓練,自然從這醫生的舉動中看出不妥。 所以他剛才進來時,沒有關窗,捏住林遠岸的鼻子,之后又多次用林遠岸在意的車禍這些事刺激對方。 其實都是在不動聲色地去除那人留在林遠岸腦中的心理暗示,這些暗示有一個算一個定時炸彈。 即便林遠岸現在能保持理智不被影響,在未來的某一天,發生什么意外,他精神脆弱之時,就會被影響被控制失去自我。 既然要合作,程沐筠當然不會讓自己盟友身上留下這么可怕的隱患。當然,最關鍵的點還是在于林遠岸的意志足夠堅定。 程沐筠點頭,道:這些我知道。 林遠岸冷笑一聲,你知道,卻還是就這么看著?是準備如果我被催眠了,就立刻拍拍屁股去找下家?比如,林逸行? 程沐筠心里翻了個白眼,心道他怎么就在林逸行那過不去了呢。當初他和林逸行真的只是單純的合作利用關系,沒有什么感情上的牽扯。 他不動,自然是防備著奇葩世界的神奇邏輯,誰知道重生的林遠岸會不會再次被智障光環的威力影響,再次被降低智商。 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程沐筠笑了一下,測試一下而已,畢竟我可不知道你對阮棉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 林遠岸神情不變,他是我母親送過來的人,我覺得很奇怪。她并非是會憐愛弱小的人,卻對阮棉擁有不正常的包容,且一心想把阮棉推到我的身邊。 程沐筠垂眸,微微皺眉,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事,我本來以為阮棉是裝傻,或許是什么人放到你身邊的內應,后來發現,他是真的傻。這事情很奇怪,總覺得缺了什么? 他沉默一下,說道:你知道常婭嗎? 林遠岸微微一愣,說道:我好像聽過,在我小時候,有一次我父親和母親吵架的時候,似乎提過這個常婭。 常婭是我的母親。程沐筠直接了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