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系統急了,你冷靜一點,那啥,上面說了,這個世界修復完美的話,你回懲罰世界不會給你強制灌輸愛意的。 程沐筠卻是聽出言外之意,只是不強制灌輸愛意嗎?聽起來沒這么簡單啊。 系統跪了,老老實實交代,就是,那啥,因為懲罰世界也是個完整的劇情世界,你的行為要符合邏輯,不能太離譜。 程沐筠懂了,倒也不介意,只要不強迫灌輸愛意,辦法總比問題多。 比如,他可以裝失憶啊,作為失憶的一張白紙,把蕭屹川那個傻逼忘得一干二凈不是很符合邏輯的事情嗎。 這靈感,還是宋景辰給的呢,真是個合格的好隊友。 程沐筠開心了,笑瞇瞇地拉上被子準備睡一個回籠覺。 至于工作什么的,都分手了下堂了,誰還給秦理賣命工作啊。 *** 秦理離開酒店之后,去了趟分公司,花了兩天時間睡在公司里忙公事,之后沒有停留,直接回了A城。 他回家之后,又在二樓待了整整一天,清理掉所有遺漏下來的和宋景辰有關的東西。 宋景辰的房間,已經被清空,秦理整理的是他曾經的房間。 他平時工作忙,搬進來后幾乎也沒進過二樓的房間,本來誤以為是不想觸碰心中的不甘。 現在一樣樣東西清理過來,秦理卻發現,只不過是這些東西在他的生活中變得無足輕重罷了。 他毫不猶豫地把一切留有宋景辰痕跡的東西扔進一旁的塑料垃圾袋,從被宋景辰畫上圖案的校服,再到共同看過的課本,零零總總的,裝滿了大型垃圾袋。 清理完畢的時候,已經臨近晚飯時間,秦理接到了阿峰的電話。 宋景辰出院,他們一群人決定吃頓飯慶祝一下,順便去去最近的霉運。 秦理想到這些年來很多方面的細節,關于小圈子里朋友對程沐筠若有似無的排斥。 他此前并不在意,現在看來卻是極為如鯁在喉??紤]片刻,秦理決定赴宴,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比如,程沐筠是他認定的,要一起走過后半生的伴侶,如果不尊重他的配偶,那也沒必要繼續當朋友了。 吃飯的地方定在一家環境不錯的私房菜館,侍者問明身份之后,就直接把秦理帶了進去。 服務生停下來打開包廂門的時候,里面卻只有宋景辰一人。 秦理猶豫一下,這才走進去。 他坐下,直接問道:其他人呢?明知故問。 宋景辰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先坐。 他的記憶并沒有完全恢復,暫時只想起了回國前的事情,回國后的那些細節,都是從其他人口中聽說的。 不過有一件事情,宋景辰可以肯定。 他喜歡上秦理了。 從昏迷中醒來見到秦理的第一眼,他就莫名心跳加速,躺在醫院的時候,也時時刻刻想著什么時候能見到秦理。 出院那天,秦理沒有來,據說是趕去B城忙公事了。 當時來接他的阿峰就說,秦理這個工作狂可是為了他連公事都臨時放下。 之后便是幾個朋友七嘴八舌地補充細節。 什么秦理出差的時候趕回來給他過生日,什么為了他一擲千金買回了他爸的遺物,什么發生車禍的時候為了護住他傷了手之類的。 宋景辰便覺得,自己或許應給秦理一個正面回應了。 年少的記憶在失憶又慢慢記起的過程中變得特別清晰,他想起當初秦理不講道理地回護和偏袒,想起出國之后明明經濟困難,卻一次又一次攢錢出國來看他的秦理。 他心潮澎湃起來,便找了理由讓人約秦理出來。 宋景辰看著對面那人英挺冷峻的臉,扣到頂端的襯衣透露出滿滿的禁欲氣質,還有喝水時微微滾動的喉結。 砰砰砰他的心越跳越快,臉上也有些發燙。 他們還沒來?我打電話催一下。 聲音如同音質完美的大提琴一般,華麗優雅,說出來的內容卻不解風情。 宋景辰一慌,啊,我有話跟你說,這些天,我住院你還要放下工作天天來看我,我真的很感激你。 雖然秦理每天過來的時間都不是獨自一人,肯定會跟俞少寧一起來,來的時候也多是沉默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工作,還時不時要去走廊接電話,跟他說的話還比不上俞少寧的三分之一。 但作為工作狂的秦理,能在工作間隙趕來醫院就為了陪他半小時,宋景辰也知道這是非常特殊的待遇了。 秦理:沒事,你當時想撲過來護住我,出于朋友的道義,應該幫你恢復治療。 宋景辰愣住了,打擊過大甚至沒聽到旁人的名字,他喃喃問道:我護住你?不是你為了救我受傷了嗎?你的手臂上那個傷口,不是因為保護我嗎? 秦理莫名其妙,說:我手臂上的傷口是被玻璃劃的,當時我系著安全帶,也沒法越過扶手去保護你,倒是你沒系安全帶才受這么重的傷,下次不要再忘了。 宋景辰很尷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秦理卻有些坐立不安,頻頻看手表,阿峰他們還沒來? 宋景辰見他似乎又想起身去打電話,連忙開口:小理,我現在很多事情都記得不太清楚,但以前的記憶卻特別清晰,當初我在國外時,你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過來,就為了看我一眼。 秦理正想解釋,其實他每次都是去出差,順便過去看一眼而已。沒來得及開口,卻聽宋景辰繼續說了下去。 我以前不懂得珍惜,經過這次車禍,我才發現,其實我心里是喜歡你的 砰宋景辰的表白停了下來,他愣住了,看著突然站起來,眼神中甚至有些驚慌的秦理。 秦理滿心疑惑,你,是不是車禍撞壞腦子了,這真的是錯覺,我早就放下了,只把你當普通朋友而已。 宋景辰臉色慘白,你,可你不是為了我出差趕回來給我過生日嗎? 秦理:那天是俞少寧開車,我上車就睡著了,醒過來就被他拉到會所去了。 那,你不是還花三百萬拍下了我爸的遺物送給我嗎? 秦理:那錢是借給你的。 宋景辰: 說到這里,秦理也察覺到這次的飯局不太對勁,他起身,手搭在門上準備離開的時候,補了一句。 以后不要這么做了,我怕沐筠誤會。 宋景辰聽到沐筠這個名字,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一時半會也沒想起來這是誰。他見秦理要走,急急站了起來,秦理,你,能不能當做今天是我昏了頭,什么都沒說過。 秦理回頭,眉頭微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后我們還是朋友,對嗎?宋景辰不覺得秦理會拒絕自己。畢竟,曾經他拒絕過秦理那么多次,對方都不介意。 宋景辰,很早之前就知道秦理喜歡自己。 只是那時的秦理,完全不符合他對于愛人的想象。他不想接受,卻又舍不下對方的好,便以自己是異性戀為借口,不動聲色的拒絕。 秦理似乎相信了,便固守在朋友的界限里,不再跨越半步。 現在,他主動跨越這條界限,即使現在秦理表示拒絕,他也相信對方之后會想清楚的。不過是被拒絕過太多次后的不自信罷了。 宋景辰能確定。 沒想到,秦理卻是神色嚴肅地搖了搖頭,抱歉,沐筠很介意那段過去,所以之后我不會再和你見面了。 說完,他沒有任何留戀,果斷開門離開。離開之前,甚至還留下一句話。 借給你的三百萬,還是寫張欠條比較合適,你寫好讓俞少寧轉交吧。 宋景辰如遭雷擊,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然后就覺得腦中一陣劇痛。 無數被遺忘的記憶洶涌而上,他想起來了。 強烈的羞恥感和被愚弄的憤怒,讓宋景辰控制不住地掀翻了桌上精致的碗碟。 他雙目通紅,只想著要做些什么來彌補自己受到的羞辱。 在一片混亂的畫面中,宋景辰忽然想到了他生日那天晚上,俞少寧在醉酒之后,呢喃著說的。 關于,程沐筠的秘密。 第20章 穿書替身他人設崩了 俞少寧皺著眉頭撥開擁擠的人群,四處搜尋目標。 少寧!這里! 他聽到聲音,沿著走過去,在角落的卡座看到了阿峰。 他艱難地擠了過去,期間撥開幾雙纏上來的手。坐下之后,俞少寧皺著眉頭毫不客氣地說:你有病啊,約在這么吵的地方,我明天還有一堆會要開。 阿峰:我也沒辦法啊,是景辰他非要來這里。 景辰?俞少寧這才見到角落里癱倒在一旁的人,他怎么回事?這才幾點就醉了? 阿峰拉過俞少寧,低聲說道: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直喝悶酒,勸也勸不聽,你和秦理跟他關系最好,我本來想叫秦理來的,結果秦理說他忙工作就給掛了。 我只好找你過來了。阿峰示意一下,我先走了,家里太座CALL了好幾輪了,再不回去要跪搓衣板了。 我也是,先走了,再約再約。 他們小圈子里,除了俞少寧和秦理都是有家室的人。此時已經是很晚了,幾人自然都急著回家。 幾分鐘后,座位上就只剩下了孤家寡人的單身狗俞少寧和宋景辰。 俞少寧頭疼,可宋景辰現在住在他家,他也不能不管。 他扶起宋景辰,說:景辰,你才剛出院,別喝多了,我扶你回去。 宋景辰睜開眼睛,似乎清醒了點,一把拂開俞少寧的手,迷迷糊糊地說:你別管我。 說完這絕活,他眼眶瞬間通紅,咬牙忍了半天,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誒,不是,哥們,你,你怎么回事,別哭了。俞少寧手忙腳亂,趕緊去扯桌上的紙巾。他最大的弱點,就是看不得別人哭。 宋景辰接過紙巾,用力抹了一把臉,把鼻頭揉得紅通通的,看起來像是小時候被欺負之后那樣。他發了會愣,啞聲說道:陪我喝酒。 俞少寧嘆氣,只能乖乖坐下,開始陪人喝酒。一來二去,倒是問出了宋景辰借酒消愁的原因。 秦理說他已經認定程助理了他,他拒絕了我。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俞少寧整個人都愣住了,耳旁一片轟鳴,甚至酒吧那嘈雜的音樂聲都沒能進入耳內分毫。 他就這么呆呆坐了不知道多久,被宋景辰推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少寧,你怎么了?倒酒。 俞少寧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把酒給倒上,腦子里卻還反復回響著宋景辰的那句話。秦理拒絕了宋景辰,真的喜歡上程沐筠了。 那,程沐筠應該很高興吧。俞少寧腦中一片混亂,明明這個結果,他自己以后不用看到程沐筠就滿心愧疚了,可是 他為什么就這么不高興呢? 俞少寧想不明白,只想著待會要把手機里的那張照片給刪了,免得給程沐筠帶來麻煩。 不過,現在還是喝點吧,他果斷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壓在胸口紛亂無比的思緒。 喝著喝著,俞少寧反而比宋景辰醉得厲害了,眼前一片發花。 然后,他看著有人傾身過來,推了推他,問,少寧,你怎喝多了,你還好吧? 昏暗的燈光,因醉酒朦朧的視線,讓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臉,只能從模糊的輪廓中勉強辨認。 眼前的臉和一直在心頭亂晃的那張臉漸漸重合了,俞少寧有些委屈,喊了一聲。 程助理。 推他的人動作似乎停了一下,俞少寧又問,程助理,你來送我回家嗎? ,嗯。 俞少寧高興起來,喝醉酒的直線思維讓他把剛才心里的想法馬上付諸實際。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解鎖,翻出照片,獻寶般的遞過去。 程助理,你把這照片刪了吧。 *** 翌日,夜。 秦理剛加班完畢。 他揉了揉眉心,端起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酸苦的感覺充斥口腔。秦理皺眉,下意識想按下電話叫人進來,卻想起他讓外面的人都回去了。 以往,程沐筠會一直陪著他,即便是加班也不會覺得累。 秦理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要晚上十點,正是每日視頻電話的時間。 他習慣性地拿過手機,想聯系程沐筠,卻反應過來兩人現在處于暫時的分開狀態。猶豫片刻過了片刻,手指還是落下,撥通了視頻。 就算暫時分手了,他也還是程沐筠的上司,問問公事是很正當的理由。視頻隔了許久都沒被接通,秦理的眉頭擰在一起。 這個時間點了,程沐筠在干什么?剛剛他問過分公司的張總,知道程沐筠今天是按時下班的。 怎么回事?不會出什么事吧?他心中有些發慌,又打了一個。 這回,在快要掛斷的時候,程沐筠接起來了。 【秦總,有事嗎?】 屏幕那邊的程沐筠頭發濕漉漉的,臉上也還帶著些水珠,原來剛才是在洗澡。秦理焦躁的情緒平復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總覺得心慌,似乎不再抓緊就會錯過什么。 秦理調整好情緒,以免被看出端倪,他低聲問:你怎么樣? 程沐筠開始匯報一天的工作,即使臉上沒什么表情,能聽到他說話,秦理已經覺得十分滿足。 匯報結束,秦理溫聲說道: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沒想到,程沐筠卻沉默一下,說道:秦總,有一件事情我要同您知會一下。 秦理:你說。 我準備辭職了,秦總你可以通知人事部物色接替我的人選,這樣交接工作會比較快,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好了,時間不早了,您也早點回家休息。 秦理:你等等,我已經一切都理清楚了 程沐筠很輕地笑了一下,是嗎,我不信。說完,果斷掛斷電話。